李想目送王五离去,心里有十成把握此人必去而复返,就坐回小马扎上。
围观百姓见状纷纷上前,欲要请李想算命,可李想一挥手,道:“诸位父老乡亲,贫道应了王五之事,还需养精蓄锐,等下作法补足其寿数,暂且无力窥探天机。诸位若是不弃,可在此等一个时辰,待王五之事了解,贫道再为诸位排忧解难。”
李想一天只能算三卦,现在已经算了两卦了,若草草算完剩下的那卦,再无出手的能力,与李想扬名的目标不符,最好的办法就是吊着这些人,时间越长越好,等这些百姓亲眼看到了王五之事的结局,才算一次完美的宣传。
有百姓说道:“淳风道长,王家兄弟可是附近出名的泼皮无赖,我看他不会再回来了。”
李想通过推算,早已知晓了王五的身份,对于事件未来的走向心有判断,自信说道:“放心,不出一个时辰王五必回。”
此时东市临街的一栋酒楼二楼,一群衣着华丽之人透过窗户把街头李想算命之事看得一清二楚。为首一男子额头宽阔,胡须卷曲,一副威严的模样,他回首对站立在旁的一人说道:“知节,你观此人可否有真本事?”
侍立在旁的那人身高八尺,生得甚是雄壮,听到为首男子问自己,回答道:“二郎君,此时尚不好说,得看这王五之后会遭遇什么。倒是这小道士的旗帆上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是气人,什么‘道高九洲龙虎伏’,这分明是骂您。”
为首之人大笑道:“知节!你怕是对号入座,把自己比作虎了,也不知道叔宝、敬德等人服不服你。”
被称作知节之人嘟囔道:“二郎君,俺又没讲,真龙之下只有一虎,群虎共侍真龙也是可以的。”
二郎君又笑道:“好你个知节,看似粗豪,还是一如既往地滑溜。”
二郎君身后又有一人上前,低声道:“二郎君,要不要派人跟着那王五?”
二郎君沉吟几秒,道:“可,君羡你安排就行。”
......
话分两头,却说那王五离了人群,快步往东市外走去,他心有疑惑,却又不敢赌那道人是胡说八道,万一成真,事关自己身家性命,不得不防。八壹中文網
出了东市,又过了几条巷子,王五转入一条巷口,正欲回家寻自己那兄弟王四拿拿主意,看见巷子里站了五六个人,个个手拿棍棒,面色不善,不由心里一紧。
为首一人道:“脸上没长痦子!他就是王四,兄弟们,给我打!”
然后五六人一拥而上,棍棒直接就招呼上了。
王五挨了五六下,浑身剧痛,心里叫苦不迭,口中大喊:“诸位好汉,打错了,打错了!我是王五,不是王四!”
为首那人大怒,道:“王四,你这无胆鼠辈,既然敢挑咱们堂口,就敢做敢当!你脸上可没有痦子,当我们瞎啊?我们早就打探清楚了,你那孪生弟弟眉角有个大黑痦子,你没有。还想骗我们,兄弟们,继续打!”
几人打累了,放下狠话道:“王四,你若再敢越界,到我们的街头收例钱,下次我们连你兄弟王五一块打!”然后一哄而散。
王五被打得血呼啦地,心中悲愤,我特么又没招惹你们,挣扎着爬起来,肋间剧痛,怕是伤了骨头。
王五想起了刚刚那算命道士的话,一个时辰内有血光之灾,断骨之厄,这下岂不是应验了?而且自己挨这顿打,不就是因为取了那痦子,被误认为是自己兄弟王四?
王五心中悔恨难当,我的长生种啊!
想起那道人说自己血光之灾不断,英年早逝注定,王五越想越恐惧,顾不得身上疼痛,跌跌撞撞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中,王四见弟弟浑身血迹,狼狈不堪,大惊问道:“五弟,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王五白眼一翻,也不好说都是四哥你惹的祸,只说:“四哥,你快取五两银子与我,扶我去东市,路上再与你细说!”
王四没有犹豫,两人兄弟情深,五两银子不算啥,迅速取了钱,搀扶着弟弟出门往东市去。
一路上王四听了王五的描述,心中满是惶恐,他们王家五兄弟,三位兄长都去得早,只留下他俩相依为命,靠着一腔血勇,两人在这地儿也算混出了名堂,如今弟弟有此厄难,王四叹息道:“五弟,你岂不知僧道之流轻易招惹不得么?”
王五亦是悔恨,道:“都怪弟弟财迷心窍,想欺压这外来道士,招此横祸,悔不当初啊。”
王四混得比较开,见多识广,正色道:“你可不能将祸根归咎于那位道长,是你命中有此劫难,我俩须恭恭敬敬请道长帮忙化解。”
王五回答道:“哎,弟弟知晓。”
两人往东市而去,却没发现身后有两个人将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
王五两兄弟赶在一个时辰期内到了东市,找到了李想的卦摊。
刚一见面,王五直接扑倒在地,大喊:“道长救命!”
而王四则将几颗碎银置于手掌,单膝跪地,托举碎银过头顶,道:“道长!吾弟愚昧,还望道长慈悲,救他一救!”
李想算到了王五这一个时辰的经历,却没料到这俩泼皮这般大礼,赶忙起身,走上前来,先是伸手接过王四手里的碎银,他也掂量不准有多重,只是料想此时王四不敢短斤少两。
之后李想将王四扶起,道:“王四,你且将你兄弟衣服脱去,只留亵裤即可。”
王四毫不犹豫,当场就将王五扒了个精光,只留亵裤遮羞。
李想看到王五浑身到处都是淤青,多处蹭破了皮肉,流了血,尤其是肋间一处,乌黑发紫,怕是伤了骨头,淤积了鲜血在里面。
“本钱还挺足。该打~”李想瞅了一眼王五某处,心道。
李想拿出金创药,扣了两大坨出来,置于手心,然后“tui~tui~”两口,润湿了药物,左右手搓化开,然后往王五身上伤处涂抹过去。
在王四和周围百姓围观下,李想涂了药的手抹过的地方,淤青迅速消散,创口立即愈合,就连肋间断骨处,在挼搓几下后,也恢复如初。
“哇!道长医术高深啊,这么重的伤如此轻易就治好了!”
“何止医术啊,刚才不是听淳风道长讲么,王五一个时辰内有血光之灾,断骨之厄,这不就应验了么?说明道长的道行确实高深。”
“就是就是......”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李想装作施法状,随后道:“王家兄弟,刚才我向黑白无常两位鬼差大人百般求情,两位大人给贫道薄面,答应不在拘你阳寿,不过你二人已入了鬼差大人法眼,若仍为非作歹,欺压良善,无需贫道出手,鬼差大人自会收了你等性命!”
王四已被李想神奇手段折服,恭敬道:“道长放心,从今往后,我兄弟二人必定痛改前非,行善积德,若再行不义之事,必遭天谴!”
王五也爬了起来,顾不得穿好衣服,跟着表态道:“俺也一样!”
周围百姓掌声雷鸣,纷纷叫好。很多百姓都是附近的住户,没少受王家兄弟欺负,今日不但见得这年轻的道长神医神算,更是引导王家兄弟走入正途,都自发鼓掌起来。
王家兄弟也是向周围的百姓作了保证,王五这才穿好衣服,与哥哥一同离去。
......
临街酒楼之中,二郎君及众人听了属下的汇报,又看了李想露了一手,均面露微笑。
二郎君道:“知节,你此时再看此人如何?”
知节回道:“二郎君,此人是否有真本事俺仍无法断定,没准动手打伤王五的就是此人派出的。不过此人药膏不错,心性也不错,能教人向善。”
二郎君笑道:“你呀,就是嘴硬,依朕...我看来,此人有真本事,若为五两银子的小利,还需豢养打手,摸清王五住处,最后还导王家兄弟向善,这成本也太高了,得不偿失。”
知节不服道:“俺还是不信,不如咱们一同过去,也算上一卦,如何?”
二郎君眼睛一亮,道:“好主意,走!”
......
此时李想的卦摊前挤满了人,都想找李想算命,吵吵闹闹让李想颇为头大,便随意点了一个老翁上前。
老翁美滋滋上前道:“道长,老朽有一女,杨氏,嫁入高门,如今已六甲在身,老朽想请道长推算一番,小女所怀是男是女?”
这个容易,李想随意呼唤梦幻精灵,开启“知天命”能力。
“叮~人间气不足,无法推算。”
“???”不至于吧,我刚刚可是得了五两银子啊,换算成人间气得有5000缕,怎么当个产科医生,判断一下生男生女都做不到?无良系统,我要退货。
“梦幻精灵,推算最简单结果所需要的人间气是多少?”李想咬牙切齿道。
“5000。”
“石锤了,你丫的就是看不得我挣钱!”
“没有,推算目标气运汇聚,能5000缕人间气推算出最简单的结果已经很不容易了!”梦幻精灵不满道。
“哦?”李想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目标是什么人?”
“天机不可泄露,李想你现在的财富可不够抵消泄露天机造成的业力啊。”
“算了。”李想无语。
李想对老翁说:“老人家,我先说明,你所询问之事事关重大,我要收取二十两卦金,你可同意?”
李想料想这老农般的老汉会舍不得,谁知这老翁不惊反喜,直接从荷包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李想,道:“还请道长解惑!”
这一个个这么有钱的么?算个命而已,二十两银子说给就给,换到现代可是十多万呐。果真人不可貌相!
不赚白不赚,李想心安理得收了老翁的银子,然后推算一番,只说了一个字:“女。”
老翁满脸失望,李想心有所愧,感觉收了顾客辣么多钱,只回答一个“女”字不太像样,可系统只告知了一个“女”字啊。于是李想又神秘兮兮地补充了四个字:“贵不可言。”
至于此女以后到底会不会贵不可言,那也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年后的事了,到时候你再来找我。李想如是想道。
老翁喜笑颜开,拱手告退。
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的二郎君若有所思,伸手拦住了老翁,问道:“老人家女嫁何家呀?”
老翁见二郎君气度不凡,没敢怠慢,回答道:“小婿姓武。”
二郎君若有所思,姓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