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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斯卡曼德教授。”
“日安,女士们。”
遥远的苏格兰没有桃花红艳,但和上次离开前相比,城堡里总算带上了一丝暖意。 走廊一幅挂画里几位女士正安宁的喝着下午茶,见艾尼走过纷纷开口邀请他共享闲适的时光。 艾尼礼貌的婉拒了女士们的邀请,他暂时没有将油彩纳入食谱的打算。 “唔,好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谁知道呢,我房间里的日历早就过时了,几十年都没人帮我画个新的……” 听着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声,艾尼不由加快了脚步。 再次净化了一道黑魔法源头,世界意志的偏爱让他灵感爆棚,这对于任何一名巫师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机遇。 于是艾尼在传讯给校长大人后,一头扎入了思绪之泉。 不是一个月,不是两个月,而是足足四个月。 他不但鸽掉了和赫敏在圣诞节期间的所有后续行程安排,还旷了三个月的工,如今孩子们都已经度过了复活节假期,回到了复归安宁的霍格沃茨。 受伤的孩子痊愈归校,差点玩脱了的彼得这段时间也老实的很,古堡中一派岁月静好。 从91年入职开始,这是艾尼离开霍格沃茨时间最长的一次。 三年来,米勒娃的关心和爱护,阿不思的教导与期许,西弗勒斯、波莫娜、弗立维……一张张熟悉脸庞上蔓延出的善意,交织成一张大网将彼此交缠在这座古堡中,让霍格沃茨对于他们来说具备了别样的意义。 这是他们工作的地方,这是他们生活的地方。 他们在这里履行职责,他们在这里探索真理。 在这片群山环绕的平湖之畔,有一座古堡,有一所学校,有一个家,一处滋润心灵的港湾。 时隔许久再次踏上古气十足的地砖,哪怕走廊中仍旧像往常那样稍显幽暗,艾尼心中却万分安然。 路过一具熟悉的盔甲时,艾尼停下了脚步,抬手帮它扶正了歪倒的盔缨,随后在对方感谢的轻颤声中转身走向了一道木门。 这扇房门艾尼同样熟悉之极,他曾无数次推门而入,却不知是在哪次之后,门后的房间偷偷走进了他的心里——其实对方来的光明正大,只是某人粗心大意一直没有察觉。 许多事物会被时光消磨,它们的默去让仍在的更显隽永,缠绕心间。 时光如水,尘世如水。 时光如水东流去,轻些的随她入海,重要的积沙成洲。 沙洲不冷,它是心灵的锚,当尘世水涌浪滔滔时,让人能稳得住自己,不飘零,不倾覆。 哪怕前路茫茫渺渺不清晰,至少能守住归途。 万事万物皆可为锚,只看其能否走进人们的心里,停留下来。 走进艾尼内心的除了房间、古堡、同事、亲长之外,当然还有活力十足的孩子们。 有些奇怪的是回到学校后,他没有见到一个学生,晚饭过后不该这么安静才对。 疑惑中艾尼推开了房门,紧接着本能的就要闪向一边。 “噗~” “砰砰~” 密密麻麻的丝条彩带一涌而出,就在魔力防护马上要激发而起的瞬间,艾尼将其压了下去,走回门口任由那些欢快的色彩挂在身上。 “艾尼,生日快乐!”
一只热乎乎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将教授拉近了人群的中央。 是赫敏。 围在旁边的还有德拉科、安东尼、贾斯汀…… 哈利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向他挥手,旁边是同样兴奋的罗恩,金妮缩在哥哥的身后,那是唯一一个没有看向艾尼的孩子,她满心满眼全是一双绿眸。 还有许多人,或者亲近,或者熟识,有些只是在课堂上与艾尼有过几句简单的问答,他们挥舞的手臂并不统一,却透着奇妙的和谐,大声向敬爱的教授送上生日的祝福。 “谢谢,谢谢你们,优秀的无痕伸展咒,弗雷德、乔治,如果弗立维教授看见肯定会为格兰芬多加上二十分钟。”
艾尼眨了眨眼睛,他太多次的站在这些人面前,在课堂上,在走廊中,在办公室里,在约定好或是不期而遇的任何地方。 他为学生传授知识,他为学生解答疑惑,不管是学业上的,还是那些青春少年的小烦恼。 他的每一句话语,那些清晰的、风趣的、柔和的、严厉的……所有抱持着善意的音节,都在此时有了回响。 此刻,世界的修正者,蓝星意志所钟爱之人,野兽与荒野之主的眷顾者,动物们的好朋友与亲近之人,二十世纪末最年轻的大巫师,自然之息的领导者,艾尼亚斯·阿尔忒弥斯·斯卡曼德,一位年龄不大但履历丰富的教授先生,此时竟然微微哽住了。 这与实力无关,与地位无关,与金钱、权势都无关,最能触动人的,唯有心意。 艾尼目光移动,一一回应着学生们的祝福,视线扫过角落时稍稍停顿,随后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是罗米达·万尼,女孩的脸上光滑平整,丝毫看不出伤痕,甚至连曾经的几点雀斑都不见了。 在大门打开时,万尼小姐脸上还有些局促,这对于向来开朗活泼,有点大大咧咧的罗米达来说并不正常。 显然,精神上的影响并不像脸上的伤痕那样容易祛除。 不过当欢声响起,女孩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真心实意,穿不透一张薄薄的纸,却能卸下严密的心防,也能愈合不愿回忆的伤。 “你也可以的,教授。”
双胞胎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二十分是个大数值,堪称格兰芬多扣分小王子的两人,对这笔加分充满渴望。 “唔,可惜我是变形术教授,魔咒不归我管。”
艾尼眨了眨眼睛,满脸笑容的看向双胞胎,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丝毫没有看见他们期待的眼神。 “哦,天哪,为什么你不是魔咒课教授。”
双胞胎捂住胸口,表情浮夸的喊道。 “因为你们的魔咒课教授是我,小子们。”
突如其来的尖细嗓音从门口传来,人群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通道,显露出被挡住的弗立维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