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铁,拓跋离终于有了原材料来武装这九千人。
但是这第一次自己只能的到二十五辆马车的原铁,若是造刀怕是五百人都无法装备出来。
所以,他决定造狼筅。他想起了戚继光曾用鸳鸯阵大败日本浪人的事情,狼筅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自己这帮子人都是牧民,杀羊行,若是用刀杀人,简单的劈砍怕是也做不来。
若是用这狼筅来装备,那就容易多了,因为狼筅枝杈较多,只要练好捅和挡,便是合格,就能在战场上有效的牵制敌人。
拓跋离用现有的条件,造出了一批狼筅。先是将取来的大毛竹削尖,再用铁水在其上造了许多刃形附枝,如同一棵小树一般。
狼筅唯一的缺点是前身重,所以需要选取力大之人来操作,但是不需要怎么训练就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他以两个狼筅兵为左右,中间放一盾牌兵,这盾牌不像是子母盾那样的骑盾,而是能够防住一人的大盾。
随后在狼筅兵左右再各自放置两个长枪兵,组成一个半圆阵,圆中心放置了一个弓箭手。
他叫雷七统领二十个撼山军,来攻他这个八人组成的盗版鸳鸯阵。
不管雷七如何取巧,最好的一次结果就是二十人全军覆没换了四个人。
看着这二十个满身石灰点的撼山军士卒,拓跋离自是兴奋地难以言表。
而一向宠辱不惊的雷七也拉下脸来请教拓跋离此阵。
自信的拓跋离叫来了二十个刀骑营的劲卒组成步阵,来攻击这八人。
他发现,在面临精兵之时,狼筅的缺点也出现了,狼筅形体重滞,转移艰难,若是遇到死侍精兵舍命相夺,便容易钻入阵中。
不过就算这样,这些刚训练了一个月的士兵仍然能与这些身经百战的刀骑兵战损比达到1:1。
这依旧令拓跋离十分满意。
雷七开口道:“首领,此物与长枪应是一家之物。我愿将我家传枪法传授与这个阵队。”
这倒是让拓跋离大吃一惊,他早已经了解这个时代武艺的作用。别说是雷七,就算是自己手下的将领家传武艺,拓跋离也没有资格去询问。
毕竟,这是一个武术家族延续下去唯一依靠的东西。
看着拓跋离欲言又止,雷七解释道:“首领不必如此,我家中已剩我一人,这枪法早晚得带入尘土,而我平生最好研究阵法,如此好阵,却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我看的难受的紧,这是我为了满足自己,而非其他。至于我家主人,自是不会管我如何做的。”
这话与拓跋离拉开了距离,不过他早已了解雷七这人的秉性,只求心中豁达。他明白雷七这人最怕别人谢他,也不做表示,他将这份情记在了喊破天的身上。
于是乎,这支军队按照平时训练的表现,按照先后顺序开始被组建成一个一个阵队。
“骑龙势!两手要直!踏步如风,天下莫敌!”雷七对着下面一个个鸳鸯阵喊道。
“喝!”
几十个已经装备好的阵队一齐出力,带着校场起了一阵风。
“钩开势,钩法由来阻大门,小门搓下向前奔!”
“闸下势!架上势!拗步退势,直进直出君需记,站住即是中平势..........”
一招招枪法被传授给这些阵法兵们,他们在手忙脚乱之中,整体的实力有了质的提升。
雷七这套枪法正是军阵之法,拦,拿,挑,据,架,叉,构,挂,缠,铲,镗,共同组成了这套致命的枪法。
训练在一天天的进行,而建造的事宜也拉开了帷幕。
从天空看下去如同蚂蚁一般的牧民们搬着木头和石块,来回的劳作着。
他们却没有之前给可汗服劳役那般死气沉沉,所有人都在说说笑笑的劳动。
这是在为他们为自己劳作,每天都有一枚银币,不要说对他们这些小部落民来说很多,就算是对于可汗的直辖子民也是一笔巨款。
而且他们每天还不用自己带饭,谁还没把子力气,何乐而不为?
在加上家中的男人还在军中当兵,也是一笔客观的收入,每一户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他们扎起一个个栅栏,买几只小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而他们也知道,他们已经不属于巴尔虎部,他们属于拜上草原的主人——拓跋离。
这个赐予他们希望与新生的首领,被牧民称为金活佛。
而拓跋离听见后便是嗤然一笑,自己算哪门子的活佛。
不说别的,吃喝嫖赌,他就占了两样。
而他也十分喜欢骑着马奔腾在草原上,向遇见的牧民询问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建议。
这些牧民哪见过这样的首领,贵人们都是高高在上,不屑于和他们产生一点关系。
而这位拓跋离首领却是每天都在寻找他们,恨不得跟他们住在一起。
这让拓跋离在这些牧民的传播中显得亲切可人,但是商人却不这么想。
拜上草原的黑骑来回游走,他们必须贡献两成的货物才能安全通过。
有个商人化整为零,让手下的人假装牧民,最后的结果便是被拓跋离发现没收了全部财产,领队的被打断了双腿。
更有甚者,直接花重金买了十骑的马和铁甲,在拜上草原的路上狐假虎威,半路截胡,没营业两天,在被拓跋离夸了一句商业奇才之后,便被割下了脑袋。
数十个脑袋被木杆子挂在商人们必经的干路上,以儆效尤。
拓跋离的仁慈和残忍同时在拜上草原上传播开来。
夜已至深,拓跋离在自己的帐篷外眺望着星星,他刚从繁杂的事物中脱离开来,他很享受脑袋放空时的感觉。
而他对面的帐篷正有一双眼睛看着他,这个人就是雪冬儿。
在二人除了匹力希那天有过交集之后,雪冬儿再也没有见过拓跋离。在她的眼中,拓跋离总是很闲,却又是很忙。
看他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焦急的脸色,但是每天的工作都要到深夜。
而且她发现,这个神秘的首领每晚上都会看星星。
而她则是端详一阵子拓跋离,她很想跟拓跋离聊聊天,自己现在总是生起接近他的心思。
不知今晚怎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穿起鞋袜,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故作不经意的走出了帐篷。
“在看什么?”她鼓起勇气明知故问道。
而当拓跋离抬起头和她对视的那一刻,她却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