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延年是晚饭后说闷,特意出去走走散心的。
但他出去时好好的,回来时却带了一身伤,尤其是伤在脸上,嘴角破了,侧脸肿了,就连胸口和后背的衣服上也沾满了灰。
这副模样出现在家里,曹寡妇当即就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喊了起来:“小年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你跟妈说,是谁打你了?”
秦若水刚刚刷完锅碗,听见动静连手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就匆匆跑了出来。而看见鹤延年的狼狈模样后,她的反应和曹寡妇一模一样:“怎么回事鹤延年,谁打你了?”
这可是未来首都一流学府的高材生,是未来行业内的顶尖人才,是一辈子都高高在上的神坛人物。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竟然敢跟他动手的?不想活了!秦若水简直有一种撸起袖子出去帮忙打架的冲动。
一个两个,问的都是谁打的他。
就不能是他打了别人,别人受伤更重吗?
鹤延年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再被这么一问,顿时就更恼了,他娶的是媳妇,不是又给自己找了个妈!
“没人打我,外面太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么说完,他抬脚就要往堂屋走。
但脚步一转,看见秦若水白嫩的脸,水灵灵带着担心的大眼睛,鹤延年突然想起看到的,杨盼晴和赵云桂抱在一起亲的难舍难分的画面。要知道哪怕不提他至今没碰秦若水,就是之前和杨盼晴,他也顶多就是拉过杨盼晴的手,还从来没亲过呢!
一股浓烈的怨气从心底深处冒出,再看秦若水,鹤延年心头就冒出了一阵邪火。这是在自己家,面对的也是一心都只有他的两个女人,因此鹤延年压根没有压制这邪火的想法,他直接拽住秦若水的手就把人往堂屋拉了。
“鹤延年?”秦若水一面被拉着走,一面惊讶的问,“怎么了鹤延年?”
曹寡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也跟上:“小年啊,你……”
“妈,你别跟来!”鹤延年已经进了堂屋,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直接把秦若水拉进东侧间,一脚踢上房门,半抱起秦若水就直接丢在了床上。
“啊!”秦若水发出一声惊呼。
紧接着,那惊呼就变了调。
曹寡妇虽然守寡小二十年了,但到底是过来人,听了两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对此有些意外,但想到这几天她正发愁儿子儿媳一直没圆房的事,如今自家儿子主动,也算是好事了。
于是把堂屋门轻轻拉上,去厨房待着了。
半个小时后,秦若水忍疼下了床,先给自己穿好衣服,然后又把鹤延年的衣服收拾起来准备明儿洗,最后看一眼阖上眼睛似乎睡着的鹤延年,姿势不自然的出了门。
曹寡妇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看见秦若水的模样,忙上前把人扶了:“你没事吧?”
“没事。”秦若水摇头,轻声说道。
虽然被折腾的身上疼的厉害,但秦若水一点儿也不生气,鹤延年毕竟是头一回还没经验,她不应该要求太多。更何况,他可是鹤延年。
前世她一辈子也够不着的男人,前世杨盼晴妈恨不得炫耀到天上去的女婿,前世无数女人提起都冒星星眼,恨不得能取代杨盼晴嫁给的男人。
这辈子,却在此时此刻,成了她的男人!
身上越是疼,秦若水越是高兴,因为这疼在提醒她,她成功了,她一辈子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曹寡妇把秦若水扶在厨房坐下,看着她紧锁眉头强忍疼的模样,心下有点怪儿子太过莽撞,因此便语气格外温和:“若水,你坐着歇会儿,有什么要做的,妈来帮你做。”
也没什么事了,锅碗都刷过了,衣服可以明儿再洗,回头只需要烧水洗个澡就行了。
秦若水便拉住曹寡妇,道:“妈,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曹寡妇停脚:“什么事,你说。”
秦若水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之前给你的一千块钱是哪来的吗?今儿我就实话告诉你,那钱是我跟咱们镇上,还有隔壁镇上的两家包子店,一家卤味店,还有一家炸物店用配方换的。有了我的配方,这四家店的生意更好了,但我手里当然不止这四种配方,我还有别的没拿出来呢。”
“咱们家因为鹤延年要读书,以后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咱娘俩如果只靠种地,只怕供不起他。所以我就想着,咱们去镇上做个小本生意,要是做的好,等回头鹤延年去首都读大学,咱俩甚至都能跟着去。”
“大城市人都有钱,咱们只要做的东西味道是真的好,就不愁赚不到钱。到时候咱们又能赚到供鹤延年读书的钱,你又不用跟他分开半年才能见面,岂不是更好?”
确实是更好,她还真舍不得和儿子一分开就是半年。
不过,曹寡妇笑道:“若水,我看是你不想跟小年分开那么久吧?”
当然不想,她还想着能靠鹤延年指点,也去上个大学,做旁人提起时完全能配得上鹤延年的鹤太太呢。
秦若水羞涩的笑笑,默认了。
曹寡妇想了想,道:“我看行,咱俩再合计合计,看看到底做什么,怎么做,咱们先商量个计划出来。”
另一边,杨盼晴回到家就把鹤延年忘了。
垃圾男人,不配占用她太多时间,更不配让她因此心情不好。
实际上她心情其实挺好的,亲到了大帅哥,大帅哥还超乎她想象的很男人,想起鹤延年被打趴在地爬不起来,杨盼晴甚至都想笑。
男人跟男人也是有区别的,赵云桂那样的才叫男人。
杨家人确实在等杨盼晴吃晚饭,见她一个人回来,汪桂花探着头朝她身后看:“云桂呢?”
“时间不早了,我叫他回家了。”杨盼晴说着,快走几步推开她房间的门,把手里提着的一大袋子布放到了床边地上。
汪桂花跟进来,本还想说怎么能直接让赵云桂回去的,结果看见地上那一大袋子布,顿时便忘了。只惊讶道:“你怎么又买了这老些布?对了,你今儿拿去县城的那三条裙子卖掉了吗?”
折腾一天,杨盼晴真是累坏了,不想把床坐脏,拉了个小凳子坐下,重重出了口气才道:“卖掉了,三条裙子我买布花了十一块钱,卖一共卖了一百二十块钱。”
“多少?!”汪桂花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听见声音的肖玉梅快步走进来,也不敢置信道:“晴晴,你没说错吧,一百二十块钱?”
杨盼晴笑道:“没说错!今儿没来得及,明儿我就去镇上买点好吃的回来庆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