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芈高兴的和公爵走在一起。

“出发。”

这时，一声大喝响起。

轰隆隆---

随着最前方几辆装甲车发动。

整个车队缓缓朝前移动起来。

身后的上万人跟着车队，踏着积雪而行。

这将会是最后一批撤退的难民。

再往后，军方就不会派人保护，只能靠自己走出南江。

凌晨五点。

天空依旧黑漆漆一片，人们对于天空的大雪已经麻木了。

没有人说话。

雪夜里只有嘎吱嘎吱走路的声音。

在前方队伍里，姜哲意外发现水产店的那十几个女孩，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

这群人运气不错。

她们躲过了白皮，也赶上了最后一趟避难点队伍。

高速左侧的军营如一头怪兽，匍匐在大地上。

队伍很快远离军营。

姜哲几人越走越慢，渐渐拉在了最后面。

“走！”

一声低喝，带着周琦，小芈窜到路基下，消失在雪夜。

.

g58高速西侧有一处低矮连绵的小山包。

此时。

姜哲正拿着望远镜眺望。

山包上，能看到灯光隐隐约约散布其中，顺着一路蜿蜒到后面。

那里应该就是炮兵旅的阵地了。

半晌后。

姜哲带着周琦两人沿着山包一路搜寻。

路上随处可见抛弃的车辆。

三人来到一处只有一条街道的小镇，两侧的建筑最高的也只有三层。

街道上漆黑一片。

如同沉寂了上百个世纪。

“姜哥，咱们在找什么？”周琦接过姜哲递过来的突击步枪问了一句。

“一个酒厂，具体名字不知道，不行，今天太晚了，先找个地方休息。”

几人沿着街道一侧慢慢搜寻。

很快，姜哲带着两人刚要走进一间开着门的餐馆里。

“呜！“

忽然。

姜哲身旁的公爵停下脚步，朝前方低吼起来。

噌！

狗腿刀出鞘，“小心，周琦，看着后边。”

话音刚落。

前方一十几米临街的空房子里，猛然传来凌乱的声音，在夜色中异常清晰。

“汪汪！”

“吱吱吱”

有狗叫声，还有其他动物的尖叫。

姜哲凝神倾听，恍然明白过来，是有两群动物在干群架。

“走，过去看看。”

声音越来越清晰。

噼里啪啦。

一间肉铺内，各种动物疯狂的撕咬尖声叫不断从破碎的窗户里传出来。

哗啦

姜哲三人沿着墙角刚刚走过来。

一团黑影翻滚着冲出了肉店。

两团黑影在雪地里疯狂撕咬着。

鲜血和毛发乱飞中，姜哲借着微弱的雪光，发现是一条野狗和一只老鼠。

“啊！”

小芈惊呼呼一声。

雪地里正在缠斗的两只动物分开，齐刷刷看了过来。

“姜，姜哥，这是老鼠么？”

身后的周琦吞咽一口唾沫，低声问道。

“嗯，是老鼠。”

雪地里，朝他们龇牙咧嘴的老鼠和末世前的蓝短猫大小差不多。

嘴里的两颗门牙像是锯齿一样。

上面带着斑斑血迹。

一双血红眼睛盯着姜哲三人，毫不畏惧的想要发动攻击。

而那只野狗同样发生了变异。

看样子似乎是一条博美，不再是麻杆状的体型，身体上一片片的斑秃。

露出来的皮肤上肌肉隆起，更像一条恶霸犬。

唰！

一道刺目的亮光让野狗和老鼠不由拧转了头。

砰砰！

两声枪响，子弹穿透了它们的脑袋，跌倒雪地中。

枪声让肉店里的撕咬声戛然而止。

“退后！”

姜哲堵在肉地门口轻轻跺脚，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杂音，有东西在快速冲来。

下一秒。

哧哧---

狗腿刀在雪夜里闪出一道道银芒。

从门口冲出来的数条黑影被银芒斩断，支离破碎的尸体堆积在他脚下。

雪夜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姜哲蹲下，狗腿刀将半只老鼠钉在刀尖上。

左右看看后，走到了一旁的小超市内。

一堆篝火点了起来。

熊熊燃烧的火焰驱散了寒冷。

三人一狗围坐在一起，姜哲捡过地上的一块床单擦拭着狗腿刀。

“姜哥，这就是你说的变异动物？”

一旁的周琦好奇的用木棍扒拉着老鼠尸体问道。

“嗯，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活下来的，只要喝了融化的雪水，就会发生变异。

这种老鼠叫锯齿鼠，就是普通老鼠变异过来的。”

姜哲收起狗腿刀。

周琦则是盯着锯齿鼠最前面两颗拇指粗，食指长，如锯齿一样的牙齿。

用枪口敲了敲。

发出当当当金属的声音。

“姜哥，按道理来说，啮齿类动物的体温都高，不是都不耐寒么？这老鼠是怎么活下来的？”

周琦想不明白，继续开口问着。

“别瞎想了，我哪知道，怪物都有了，叫来专家都说不清。”

姜哲边摆弄篝火边回应着周琦。

小芈盯着地上的老鼠尸体，脸色变得发白。

随后将头深深埋在双腿间。

“姜哥，如果人喝了呢？会变成什么？”周琦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路上。

姜哲告诉他不要喝雪水。

但没有说为什么要喝，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全身骨节变大，肌肉变紧实，力气非常大，很耐寒，牙齿变成锥子一样，见到肉食会变得很疯狂。

尤其喜欢吃人类的肉，智力退化，和野兽没什么区别。”

姜哲说话间。

将一串烤肉架在了火上，同时熬上了一锅咖啡。

周琦木讷的张张嘴。

半晌后才继续问:“那，他们还有可能变回来么？”

姜哲摇摇头，翻动着肉串，“至少五年内没希望。”

“哥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旁的小芈没有抬头，怯生生问了一句。

“有人告诉我的。”

“那就不一定是真的了。”小芈似乎也很感兴趣。

“吃吧，活久见，你们以后会碰到更多的变异生物，这只是开始。”

姜哲取过烤肉串，大口吃了起来。

“小小不饿，你们吃吧。”小芈扔下一句，不再说话。

吃饱后。

姜哲靠在椅子上，端着咖啡眯起了眼。

周琦不断摆弄着突击步枪，找东西瞄准，刚刚的锯齿鼠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房间里一片寂静。

忽然。

小芈起身，从超市里找来一个铁盆和半块肥皂蹲在姜哲面前。

小手开始解姜哲的鞋带。

“干么？”姜哲睁开眼。

“洗袜子，我会洗袜子。”小芈低着头低声一句。

看着身前的小脑袋。

姜哲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咖啡，利索的脱下袜子扔到了盆里。

“周琦，你的也一块洗。”

“啊！”周琦愣了愣，“算了，我不想洗，就喜欢这个味道。”

“随你。”

哐哐哐！

小芈费劲的举着斧头，将厨房里冻成一坨瓷疙瘩的冰块砸开。

然后又放到篝火上融化开来。

直到半个小时后。

嚓嚓嚓，响起小手搓着袜子的声音。

然后。

又一盆清水放在姜哲脚下。

一双小手仔细的清洗姜哲的大脚。

感受着小手上传来的温暖，柔软。

姜哲嘴角弯起。

似乎，这种日子也挺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