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萧轻梧爬起来,看着沈安宁嘴角抽搐。
真是见鬼。
“我本来还担心因为皇宫的事...你会闹南阳王府,或者又跟君泽闹,”萧轻梧扶着腰站好,“现在看倒是我多虑了。”
沈安宁笑道,“你说他没及时洒迷香那事儿?”
萧轻梧点点头,“君泽这一生苦的很...他不信你,只是小心惯了,毕竟他的命不是自己的命。”
“我知道。”沈安宁眉眼忽然温柔下来,“我从来没怪过他。”
她不舍得怪他。
萧轻梧也笑了,他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好,你猜为什么君泽明知道那两人审不出东西,还费心费力在那审?”
沈安宁茫然摇头。
既然狗皇帝下的手,那两名刺客自然是无论如何都吐不出东西的。
“是在给你出气!还有,他自己也想出个气。”萧轻梧压低声音,“老皇帝那边暂时不能捅破,那遭殃的只能是这两名刺客。”
萧轻梧耸耸肩膀,“落到叶锦手里,这俩刺客多半是渣都不剩了。”
沈安宁睫毛扑闪扑闪,然后她就瞧见萧轻梧要走,只是人走到门沿处的时候,他脚步一停,偏头看向沈安宁。
“君泽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如若他不是这南阳王府的世子,而是孑然一身,我想,就算他知道可能受骗,也会去选择信你。”
沈安宁一愣,对萧轻梧这话摸不着头脑,本来还想问两句,却发现他几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安宁:“...”
雪梅居外,叶锦刚从南阳王府阁楼暗地出来,白衣纤尘不染,但带着一身的血腥味,他拿出一块帕子正擦手,迎面刚好遇上萧轻梧。
他一句话还没说,萧轻梧已经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努力吧。”
叶锦眉头轻挑。
“刚刚从你媳妇儿那出来。”萧轻梧清俊的面容露出一抹同情,“你媳妇儿说,以后要仗势欺人,你压力有点大啊!”
“什么仗势欺人?”叶锦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就是仗你的势,欺负别人。”萧轻梧双手怀抱在胸前,不怀好意地道,“以后可有你受的!估计得天天给她收拾烂摊子!”
叶锦一怔,“她真这么说?”
“还能有假?”萧轻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跟你讲,君泽,你要立夫纲,沈安宁一介女子,可不能够这么嚣张,她...”
萧轻梧:“...”他看着叶锦唇角勾起的弧度,突然沉默。
算了,当他白讲。
叶锦也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越过他,往雪梅居内走去。
萧轻梧:“...”我这么不受待见?
叶锦先去隔壁客房沐浴后,才来找沈安宁,路上遇见春眠要给沈安宁送药,于是他接了药碗进来。
彼时沈安宁正躺在床上,书卷被她放到膝盖,脑子里头依然回忆和思考萧轻梧走时候那句话。
他说,叶锦如果不是南阳王府的世子,一定会选择相信她?
萧轻梧为何这么肯定?
叶锦的态度刚刚对她有所转变而已,怎么可能如此冒险?
“想什么呢?”直到叶锦走近沈安宁,发现这女人呆呆地看着床梁发呆,觉得有些好笑。
沈安宁终于回神,瞧见叶锦,她瞬间眼睛一亮,“想你啊!”
叶锦:“...”他偏开视线。
沈安宁笑的开心,“叶世子,这么不禁调戏?”
叶锦盯着她看了半晌,视线幽幽,“沈安宁,你就真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沈安宁笑意霎时僵在嘴角,她干脆拿起那本书盖住了脸。
好像...有点怕,毕竟第一次时候,他...
还是先缓冲缓冲,过几日吧,过几日等她伤好了一定行!
叶锦眉眼染上几分愉悦。
他这会儿已经摸清这个女人的套路了。
她嘴皮子倒是厉害,偶尔那双手探出来也会不老实地来抱他摸他,不过也仅限于此。
真要做些什么,还跟普通未经人事的姑娘家一般,宛若一张白纸。
那种女儿家娇羞,沈安宁自然也有。
昨日给她包扎个伤口,沈安宁嘴虽然没饶人,这脸看着却像要滴出血来。
叶锦拿药匙在汤药里转转,吹凉以后,放到沈安宁嘴边,勾唇道,“喝药。”
沈安宁乖觉地张嘴喝药,等一碗药喝下去,她小脸霎时耷拉下来。
下一秒,叶锦探手往她嘴里头塞了颗蜜饯,甜甜的,瞬间冲淡嘴里的涩味。
“好吃。”沈安宁砸吧砸吧嘴,扯着叶锦的衣袖,像个要糖的孩子,“再来一个?”
“下午喝药再说。”叶锦眼底有一闪而逝的笑意,“聊聊正事。”
“什么?”沈安宁疑惑。
“我来问你要个东西。”叶锦幽幽地道。
沈安宁心思何其细腻玲珑,跟叶锦对视一眼,挑眉道,“邓嬷嬷那拿来的珍珠扣?”
邓嬷嬷昨日醒来,他定是去见过的,那么一定知道她手里头有这颗珍珠扣。
“嗯。”叶锦点头,“我要拿它调查给邓嬷嬷下手的人。”
沈安宁周身气息沉寂下来,然后垂帘,“这件事...不如还是让我来?”
毕竟,她有怀疑的人。
而且她迄今都不清楚,叶锦跟那人到底有什么牵连。
“一起来吧。”叶锦柔声道,“此事不急,凶手总归在南阳王府,逃不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南阳王府的后院,可以清一清。”
沈安宁微微一怔,她抬头,印入叶锦温和的视线,心中一动。
她有种感觉,好像叶锦...什么都知道一样。
这么一想,沈安宁反而是轻松了,笑道,“好。”
几日后,南阳王府内开始人心惶惶。
大家都知道邓嬷嬷的身染重疾是被人所害,而这个凶手,如今藏着,一直没被揪出来。
邓嬷嬷这病,连许大夫都束手无措,迄今还不省人事。
这一下,所有府中的丫鬟小厮都分外警惕。
后院一处略显荒废的院落中,有一道打扮不俗的影子掠过,打开房门,静悄悄钻了进去。
“我说,现在这府中一旦有什么可疑,马上就要被抓走盘问,情况紧急地都要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坐那里喝茶?”
“怎么不能喝茶?”那人低声一笑,“既然她们害怕,那就说明东西还没被发现,这是好事。”
说完,她抬头瞧一眼,“你越是紧张,越容易露出破绽,雨蝶姑娘,你在南阳王府这么多年,难道不清楚叶世子的性子?”
一提到叶锦,雨蝶小脸染上一抹沉醉,“他...我自然是懂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面前的人继续喝茶,姿态散漫,“听说邓嬷嬷又被挪回锦绣居了,这样一来,我就能想办法把东西重新偷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雨蝶双手叉腰,语气淡漠,“我告诉你,沈芸,倘若这件事出现什么差错,影响我在锦哥哥心中的形象,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