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赵楚泽身型一闪,很快就消失不见。
而他离开后,那燃烧的火团中,一冰蓝一火红两道光晕不断碰撞。
骤然间,嘹亮凤凰的尖啸声破空而出!
沈安宁又是一口鲜血喷落,不由得面露痛苦之色。
而那火团中那一缕原先被吞噬的冰焰仿佛冲开囚笼,如凤般翱翔九天...渐渐隐没。
“沈安宁!”叶锦脚尖落地,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狼狈吐血的女人,心头狠狠颤抖一下。
他把沈安宁从地上扶起,问道,“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沈安宁疲惫的闭了闭眼,她靠在叶锦身上,歉意地道,“对不起,我把墨修裕给跟丢了。”
“不怪你。”叶锦搂住沈安宁的肩膀,语气有近乎压抑不住的心疼,“是我的错,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宴厅。”
说着,叶锦握住她的手腕。
沈安宁眉眼染上疑惑。
叶锦又不懂医术,为何这手势有点像在搭脉的感觉。
“先前去朝露寺,我觉得这医术甚是有用,便跟惠真方丈取了些经。”像是看出沈安宁的疑惑,叶锦耐心地道。
“先吃药。”他拿出白玉瓷,倒出几颗丹药递给沈安宁。
沈安宁把药服下,不由得笑道,“医术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你就算真跟惠真方丈学了几日,哪能这么快就会搭脉?”
叶锦笑而不语。
沈安宁摸摸自己的胸口处。
方才给赵楚泽这一顿折磨后,如今倒是感觉全身上下都轻松不少。
“胸口疼?不应该啊。”叶锦蹙眉,他说着,手便落了上去,柔声道,“受伤了吗?哪里难受?我看看。”
“我...”沈安宁低低头,脸色像是火烧一样,爬上一抹艳丽的红霞。
她胸口的地方,可以清晰感受到叶锦掌心传来的温度。
叶锦见沈安宁似乎不太愿意跟他讲话,俊颜闪过一丝茫然,再仔细一看,发现她整张小脸仿佛红透半边天。
指尖落在绵软之上,叶锦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有点不太对劲,一种异样的情绪从内到外席卷。
他如触电似的缩回手,轻轻咳嗽几声,耳根子处隐隐发热,“我...不是故意的。”
沈安宁没说话,倒是上前一步,手臂环住叶锦的腰身,把脑袋靠了上去,“你摸了也抱了亲了睡了,我的便宜可给你一个人全占了个彻底,还不负责吗?”
叶锦身子有些微微僵住,他沉默良久,掌心忽然在沈安宁腰间一搂,“你已经是我的世子妃,何曾看出来我不愿意负责?”
沈安宁闻言,猛的抬头看他,眼底有一道光晕弥漫流转。
“你...”沈安宁话还没出口,不远处猛烈的脚步声奔跑而来。
那看上去是一名秦国公府的护卫,满脸惊慌失措,连步履都是摇摇晃晃。
他对沈安宁和叶锦就像是恍若未见,逃命般‘嗖’的一下没了影子。
“这个人跑什么?”沈安宁疑惑。
叶锦俊颜霎时阴沉而下,声音掺杂阴寒,“快走!”
下一秒,叶锦带着沈安宁脚尖一踏,掠起轻功离开这面墙壁。
然而就在他们要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发现整个府邸被一群暗卫团团包裹住。
“他们今天果然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沈安宁恼怒地道,“这么多暗卫,这么完善的布置,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调动的出来?”
“明显就是从我们刚从国公府开始就已经在准备了!”
沈安宁平复下心头的波澜,跟叶锦四目相对。
“我们...回去吧。”沈安宁抿唇,“有什么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们倒也不是不能想办法闯出去,只是现下的情况来看,怕不太妥。
从方才那侍卫慌乱逃跑的模样来看,如今的秦国公府内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外围早先已经被无数暗卫重重封住,除了先前离开的赵楚泽,护送使节大队的安王,被送往皇宫的青稞外,其他人恐怕都还被圈在秦国公府内。
秦国公府宾客名单皆是记录在册,她跟叶锦若是这时候忽然消失,必会成为首要嫌疑人。
一个不好,还会落个畏罪潜逃的罪名。
叶锦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怕?”
“怕。”沈安宁面露苦涩道,“但跑了,反而显得心虚,还不如大大方方出现,说不定今日的局还能有一线生机。”
叶锦掌心握住沈安宁的小手,轻声道,“我会护你周全的。”
“嗯。”沈安宁微微一笑。
叶锦带着她重新落地,两人不紧不慢从宴厅外走进来,此时的宴厅内,都涌着一股子无法言喻的凝滞气氛。
等叶锦跟沈安宁进入宴厅,所有宾客的视线全部落在他们身上。
“这秦国公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叶世子倒是淡定的很。”墨修裕把玩着指尖的玉扳指,漠然开口,“不知道叶世子...方才去了哪里?”
秦国公那张略显苍老的脸上,有些严肃。
“之前使节离开,国公命人喊叶锦商讨事宜,叶锦想世子妃一个人待在宴厅也无聊,便叫她去四周逛一逛。”叶锦淡淡地道。
“等叶锦从国公书房出来,自然是先去寻世子妃,世子妃玩性大,我便随她一道在国公府转了转。”
他余光瞥向墨修裕道,“太子殿下如若知道夫妻恩爱是什么感觉,想来也能理解叶锦这般作为。”
墨修裕玩玉扳指的动作生生顿住,一张脸怒意崩现。
秦国公则是面色稍有缓和,只是目光落在沈安宁身上时,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小锦,府中的确发生了点事,也是我顾虑不周。”
“或许你们要多在国公府留段时间了。”说到这里,秦国公悠悠叹气,“你们先落座。”
叶锦轻轻点头,带沈安宁重新落座回宴席。
秦国公手一招,数名侍卫抬着两具尸体上来,送到宴厅正中央。
一男一女,浑身的血迹似乎刚刚才干涸,看上去才死不久的样子。
沈安宁见到那两名尸体,心头一怔。
这两个人她都知道,一个是静候府的嫡子孙永山,还有一个是前几日跟在她秋菊宴发生冲突的孙欣雨。
居然...会躺在这里。
秦国公手再一挥。
两个侍卫架着歇斯底里怒吼的男人上来,“秦国公,我跟你讲我是亲眼看见的凶手,你还查什么查!难道就因为你跟先南阳王交好,就偏要向着南阳王府?”
听到这话,沈安宁心里头‘嘎吱’一下,然后那男人见到沈安宁,双目猩红,更是发了疯一样要冲过来。
“沈安宁,你不得好死,杀我一双儿女,害我静候府后继无人,我就算堵上整个静候府,也要讨回公道!”
“不就是宁远将军府和南阳王府么?大不了跟你们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