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安辰问起守汝人的名字,“哥,你有名字吗?我这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啊。”
听到这,倒是千钥先回答了他:“守汝人平时只会在固灵山守着封印,从不与人交流,所以他们没有名字。”
“啊?这哪成啊。”安辰张着下巴,做出一副谄媚的样子来,“咱哥这么有能力,可不能当无名英雄啊!”
“你就和门主一样,叫我守汝就好了。”守汝人只顾着低头走路,不大理会这些。
安辰追上去,开始喋喋不休:“哥,那你姓什么呀,你看啊,你们守汝人都没有名字,但总得有个姓儿吧,不然你们怎么区分彼此啊?”
守汝被他吵得不行,只能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我们都没有姓名,只靠灵力气息分辨彼此。”
“哇塞,厉害啊。”安辰竖起了大拇指,继续提问三连:“可是没名没姓的,那你们平时都怎么称呼对方啊?总不能都哎、嘿、得叫人吧?”
这下千钥也被他吵得耳朵嗡嗡的,开口说道:“安辰啊,你要是实在纠结这事,就自己给他取个名字叫不就好了吗。”
“对啊!还是千钥脑子转得快啊。”安辰很是认同,急忙想了几个名字出来:“张富贵,王守财,李二狗。”
“哥,你喜欢哪个名字?”安辰念叨完这几个名字,转头兴奋地看向守汝人。
守汝人嘴角抽了抽,一脸嫌弃地说:“还是……叫我守汝吧。”
千钥和宴之颜在旁边也是一脸无奈,劝说安辰赶紧停止给他乱取名。
“哎呀,好吧。”安辰挠了挠头,过了会又蹦出一句:“名字不改,加个姓总行吧,就叫王守汝咋样?”
知道他不取名字就不会罢休,守汝人也只好无奈答应:“行,就照你说的名字叫吧。”
“哈哈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王哥!”安辰得偿所愿,快乐地飘在了前头。
四人就这样继续爬着山,途中千钥问起了封印的情况:“守汝,最近封印里有没有什么异动?”
谁曾想这一句话刚问出来,守汝就立马单膝跪在了地上,双手抱拳举在头顶上,恭敬地说道:“望门主降罪!”
千钥看他这样子,心顿时凉了大截,“你先赶紧起来,再告诉我封印怎么了?”
守汝在她的搀扶下起了身,但还是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前日,我们看护不力,让一条鲤鱼精从封印里逃了出来……”
“鲤鱼精?”千钥紧皱眉头,追问他说出具体细节。
“封印底下有一汪泉眼,谁知日久天长,那泉眼里竟然生出了一条鲤鱼,它长期受封印里妖气的滋养,慢慢就成了精怪!但我们守在封印外面并未察觉,直到前日它突然冲出封印逃窜,我们才反应过来……”
说完后,守汝再次低身抱拳,“固灵山一众守汝人看护封印不力,求门主降罪!”
“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千钥此时哪里顾得上降罪的事,急忙问他:“你先告诉我,除了那条鲤鱼精,封印里面的魔物……冲出来了吗?”
“没有!”守汝摇头,继续说着:“门主放心,那条鲤鱼精逃出去之后,我们下去细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封印并没有破损,魔物也没有苏醒过来。”
听了这话,千钥如释重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去,“那就好,只要她还没有冲出封印就好。”
“只是……”守汝皱着眉头,有些犹豫不决。
“只是什么?”千钥的神经又紧张了起来。
守汝咬了咬牙,很是担忧地说:“封印的能量越来越弱了。”
等到封印的能量彻底消失的那一天,那个魔物必然会重新苏醒,到时候别说千钥和守汝等人会丧命,整个天下都不知道会牵连多少无辜的人……
千钥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望向了东边的天空。
此刻,那颗橘红色的太阳已经整个升了起来,肆意挥洒的阳光也照亮了山顶林间的路。
“虽然我还没有炼出一支完整的香,但应该能想办法把封印先稳固一段时间。”千钥收回目光,一边揉眼睛一边说:“山顶就快到了,咱们走吧。”
到了山顶后,只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和满地盛放的野花。宴之颜有些意外:“封印在这里?”
“没错。”千钥对她笑了笑,“看起来不像是吗?”
宴之颜点头:“是不像,和封印地比起来,感觉这里的气氛太祥和了。”
“嘿嘿,待会你就知道了。”千钥勾起嘴角,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支灰白色的香,又伸出手指将它咬破出血。
安辰看着她这个怪异的动作,不免疑惑起来,向守汝问道:“这是干啥呢?”
守汝随即对他解释:“因为你和宴小姐是生人,所以你们看不见也进不去封印地,门主这是在用擅香门传人的血来打开封印的入口。”
说罢他又指了指千钥手里的那根香:“看见了吗,那根香叫骨香,是死人骨头做成的香。门主把血滴在那上面,点燃后,你们就能看见封印了。”
“死……死人骨头做成的香?!”安辰瞪大了双眼。
守汝不以为意,倒反问他:“怎么,你不知道擅香门是以骨生香、以魂入香的法子创立门派的吗?”
安辰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千钥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此时,千钥已经把血滴进了香里点燃了,随着骨香的青烟袅袅,山顶上缓缓出现了一座房子。
这房子红墙绿瓦,很是古旧,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寺庙。但与方方正正的寺庙不同的是,这座房子的屋顶修得圆圆的,而且四面都装着一扇朱红色的木门。
随着这栋房子的出现,山顶晨间的光亮都暗了几分,伴着凛冽的凉风,添了些压抑的氛围。
“这就是封印了。”千钥收起以往的嬉笑,目光深邃,缓步走了过去。
其余三人跟在她身后,待走近后,看见红色木门上面还印着些类似符咒的金线,它们的颜色一会浅一会深,就像是在木门上面游动着。
安辰被这神奇的现象惊到了,不可置信地说:“这金线居然像是活了一样哎!”
守汝走上前去,双手做出打开的动作:“因为它们就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