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看着这样耀眼的客栈,冷笑着说道:“可不是最好嘛,这可是60万的投资啊!”
白静颜想起来了,安浅告诉过她,李家本来给她下得60万聘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用安海源吐出来,改成投资村里客栈的事儿。“怪不得李家这么大方,就这样一家客栈,过年期间的毛利就差不多能回本了。”
白静颜说着话,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嗯,都不用进去看里面,我都知道多奢华。”
安浅心里更不是那么回事了。要是贺奚灵还活着,看到安海源拿女儿当摇钱树一样换来这样金碧辉煌的客栈赚钱,心里不知道该多难受!就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家庭,安浅干嘛还要让贺奚灵埋葬在这里呢?现在不赶紧迁坟,难不成要等安海源和苏梅死了,跑来跟贺奚灵住在一起吗?光是想想,安浅都替贺奚灵感到恶心!“安浅,你知道果蔬基地在哪里吗?”
白静颜和安浅两人下了车,一时竟有些摸不着东南西北。安浅也不太记得这里的路了,尤其现在变化这么大,她哪里能找到什么果蔬基地啊。还好这时候李福开车回来了,看到站在路边的安浅,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李福把车停下,按了几下喇叭示意安浅。听见喇叭声,安浅抬头看到了李福,“哎?李福,你回来的正好。”
“你们怎么来了?”
李福放下车窗,看着安浅,问道。“我们想来看看绿色果蔬基地,顺便有点业务想和你谈。”
安浅站在车边,不知道李福还准不准备出去了。“上车,我带你们去。”
李福一甩头,示意安浅和白静颜上来。李福开的是大皮卡车,安浅和白静颜一起坐在后排,李福开着车带她们去蔬果基地。“那边离得远,咱们腿儿着去浪费时间。刚好我要去拉一趟货,倒是你俩,回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李福说着,从后视镜看了安浅一眼,“你不会是回来搞突击,想看看你爸现在多赚钱吧?”
“他赚钱的事我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竟然赚的那么大。”
安浅说起这事儿,心里就有点生气。这可是把她卖了的钱换来的,而且,客栈的盈利安海源将来肯定全部都花在宝贝儿子安子健身上,安浅想想都恶心。“你还是年轻了,你爸这客栈一开起来,就是咱们村里生意最好的。多少人家眼红呢!不过,都被我爸压下去了。”
李福随口说了一句,安浅却听进了心里。“李福,我早就有事想问你,为什么你们爷俩儿突然对我家态度转变这么大?村里人眼红我爸赚钱也正常,毕竟我们姓安的住在李家村是小门小姓。你爸这么护着我爸,为什么啊?”
安浅这话一问,李福只是笑笑,不敢多说话,“哪有什么为什么,你爸赚钱,我爸也有盈利,双赢的事儿呗。倒是你,为什么回来了?”
见李福不愿意说实话,安浅也不好逼问的太紧了,只能跟着转移了话题。“我们年后打算开个火锅店,会需要大量的蔬菜和水果,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给送果蔬。所以,我俩想来看看咱们村的绿色果蔬基地到底多大规模,供应得上不?”
听了安浅来的意图,李福笑了,“搞半天是来视察了啊,行,带你们去开开眼!咱们村这规模,别说一家火锅店,一百家都能供应得起!”
听李福这么自信嘚瑟的语气,白静颜和安浅对视一眼,笑着调侃他,“看不出来,你做这些还挺拿手啊!李福,要不是你们村突然搞建设,你这果蔬大王都差点被埋没了。”
李福一被女孩子这样夸奖就控制不住耳朵泛红,憨笑了两声,李福从后视镜看了白静颜一眼,“白老板,你这么夸奖我,是想我再给你便宜点,是吧?”
“咱们这个关系还谈什么钱啊,那肯定都是亲情价了啊。”
白静颜可是个人精,在精打细算这块,绝对是当仁不让的。很快,李福开车带着安浅和白静颜到了蔬果基地,这边的规模真不是一般的大,站在路边往下看,放眼望去看不到边,整个都是果蔬基地!“老天爷啊!怪不得你这么自信,原来是真的!”
白静颜都忍不住感叹,满眼的绿色,实在是太养眼了。“那我还跟你们开玩笑啊?真是小看我。给你们寄去的车厘子好吃不?我亲自选的品种!还有草莓也好吃了,待会儿给你们带上二十斤回去。”
李福虽然以前犯浑,但豪爽这点安浅是不否认的。亲自来看了这边的果蔬情况,白静颜和安浅两人都放心了。李福送他们回停车的地方时,就有果农送了二十斤现摘草莓过来。“来,妹妹,拿回去吃!不够再给我说,咱有的是新鲜水果。”
李福给抬到白静颜的后备箱里放好,又扣好后备箱的车盖。安浅看着李福,愈发觉得他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李福,你真的和以前不同了。谢谢你的水果,我们的火锅店开起来,就要辛苦你大量送菜了。”
安浅和白静颜上车之前,跟李福道别。不过,安浅和白静颜没有开车直接走,而是去了贺奚灵的坟头去看了看。“妈,我是浅浅,我来看你了。”
安浅刚才在镇上吃面的时候,就买了元宝蜡烛这些,在贺奚灵的坟头点燃。白静颜给贺奚灵买了一束百合花,放在坟前,“阿姨,我是浅浅最好的朋友,我叫白静颜。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贺奚灵的坟没有立碑,只是用青砖随意包了下,安海源的话说就是,立碑什么的都是做给活人看的仪式而已,没有必要。甚至还说过,等两个女儿都有老公之后,一家出一半钱给贺奚灵立个碑。说白了,安海源就是舍不得给贺奚灵一个死人再花钱!即便他拿了贺奚灵的死亡补偿60万,也不曾有过一分是花在贺奚灵身上的。“妈,你真不值……”安浅说着就哭了。这时,一阵轻风吹过,就像妈妈的手一样温柔的拂过安浅的脸颊。好像是贺奚灵知道安浅来了,想为她擦眼泪,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