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叹口气,挤在司徒青怜与司无邪之间,对着司无邪问:“这东西,你们认识几个?有你们的手吗?”
司无邪扫视司白:“朕如有所手,第一件事,定当亦遣汝上西天!”
司白一听,笑得前仰后合,桃花扇摇得龙飞凤舞:“我可是已经等到您的手了呀,您可不可以快点呢?”
忽然,司白手中扇子顿开,在余光中司白看见假山影子上有一个身影……那个男人不是其他人,是—梅月!
梅月、司白都认识,还让人查了个水落石出,然而却始终不正面打招呼,司白之所以能够认出梅月,完全靠空锡楼里有人给他画了张像,司白又查了百里凤烨险些就把梅月勒死的事情,才得知梅月竟然不属于凤言柒。
今天在华褚皇宫里见到梅月的司白怎能不大吃一惊呢?这到底是谁呢?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难道是她的情人吗?
梅月会是司无邪生下来的吗?难道他就是司无邪的儿子?这个人是不是?她不是司无邪手下吗?
但是...也是很神奇的!司无邪和他之间虽然有着无法解开的死结,然而司无邪却倒是瞒着司白,如果这个梅月真的是空锡楼之人的话,司白一定不会不知情呀。
疑惑地看着司无邪,司白桃花满眼狐疑几乎化为千爪:“你有瞒着我任何事吗?”
司无邪扬眉吐气地抬着酒杯喝着清酒:“你以为朕瞒着你的事吗?”
司白又走回现场,梅月已默默隐藏于黑夜中。
司徒青怜呵道:“陛下和殿下玩了个啥哑谜?青怜又愚又蠢,听而不闻,这一边有啥手笔,那一边又有啥掩饰?青怜听腻了...还是,陛下,你先把臣妾放了回来。”
司无邪点头同意。司徒青重点问:“你在做什么?”
“我正在写一篇文章。”
司无邪点了摇头。“可那又怎么能叫文章呢?说完。司徒青怜挽着司无邪前后摇晃着,罕见的撒了一次娇:“臣妾困...这些天为这场宴,臣妾可忙不过来,尽管还出差错,但...皇上要怪青怜还没来得及让臣妾歇歇。”
司无邪突然说道:“说来说去还不如没有人是你体内瞌睡虫要紧呢?走!”
司徒青怜很高兴,谢过司无邪,就和春雨一起走。
尽管这次宴会上没有皇后的到来,然而司无邪并没有被解散,歌声依然如故。
可是,每个人心里却只有一个人——她就是皇帝。舞亦照样画葫芦,然而每个大臣都提心吊胆,惟恐何时他的饭碗里还多出那叫‘飞花平芜血泪泣’的毒药。
司白夹起一筷子熊掌对桌上别的大臣说:“就是司徒青怜也去吧,你这不识相的人,难道就看不出来本殿下和你皇帝有什么要事要商量吗?”
可以和司无邪同桌用餐的部长。都被人称为“老少配“.不过,如果你要问他年龄有多大?恐怕很多人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二十来岁吧!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再好不过资历最低的人起码也算是二朝元老了,司白如此不让须眉,倒实让这几位大臣脸都挂不住了,然而又见司无邪冷眼旁观之后,几位白发大臣却憋着肚子走人。
司白怎么会不明白司徒青怜之所以走,其实是因为明白了自己与司无邪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怎麽会让她昏昏欲睡?
这女人,长着一双睿智的眼。她会说话,会写字。她会做很多事。她有一颗敏感而细腻的心。她对一切事物都能保持着敏锐的感觉。她会在别人的心里寻找自己的影子。
很容易就能看透他人内心,还知道趋吉避祸、善解人意的奇妙人物。
““您想问啥?司无邪直奔主题再喝了杯酒水。
“梅月,您知道吗!”
司无邪笑着对她说。“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了。”
司无邪把酒杯举过头顶。“这可是你第一次喝酒呢!”
司无邪笑得灿烂起来。司白这句话刚问出口,司无邪拿着杯子的那只手就是一顿,幽深的眼神中还沾染着另一种心情。
“……”
司白看到司无邪的这个反应就料定两人绝对是有缘,一股桃香沁入酒中,司白还提着酒壶毫喝道:“刚才看见的是她。”
司无邪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司白又补充道:“不过,她是在凤言柒处做过工作。”
“你知道么?说完司白也指着道:“就在那个假山后面她倒是谁呢?你们和她有过交易吗?还是...她是你们若干年前才安排给凤言柒的吗?”
司白连续问了几问,司无邪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再也没兴趣喝下:“朕不知道自己是谁,并不是朕和自己做过买卖,只是自己主动去找朕...前些年我更是没听过他叫什么?”
司白听后倒吸一口冷气:“你们这些不认识的家伙竟然还敢利用她?”
司无邪扯动嘴角:“有什么好害怕的呢?管他是什么人物,他都可以掀起朕眼皮底下也是什么浪呢?朕就把他放上去,由他去吧!看看他最终会给朕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呢?”
白色的司无邪,司白冷笑道:“随便你,总之我就等你给我展示上次的青龙玉。到时...我看你每次都杀了人!”
司无邪点了点头,“嗯?这是谁呀?难道是你?”
司白笑了一下,“是啊!这个人很特别。”
司无邪点点头。“你是什么意思呢?司白说出这句话时,眼中有着明显杀意,司无邪并没有在意:“朕早已经做好了那天的心理准备。”
满桌的菜放进嘴里,但感觉就像嚼蜡一样,司白、司无邪把这几样菜吃掉,心不知飞到哪。
这次宴下,谁也不尽兴,御花园连平时都清静了几分,沉闷得像一摊死水。
于是当大家听着那铃铛声专注地走过。
月华一袭素白,乌发全披,青丝都倾洒于白衣上,额际垂挂着一柄银色月色,凌形带有弯月般的宝石,脚踩一双冰蚕断雪皮鞋,从冰蚕身上也可以看到月华脚上九爪金龙链的影子,整个人身上透着冷冽的气息,眉眼中透着疏离冷漠。
月华旁边的婢女也穿着一袭白衣,然而她并不像月华那特有的、冷冽的高贵气质……这个婢女的手和脚,都戴着一串串火红色铃铛,那刚刚传来的响声就来自于她。
月华沿途一去,沿途都有众人向她行装,照理说她不过是个小昭仪而已,不算大位,然而她所透着的性情却是常人所无法比拟的,几大臣都无比尊敬月华。
在华褚之后,皇宫之中,月华算得上是个特殊的人,她拥有最为得天独厚的权力,对于位份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嫔妃们,月华从不施礼,连正眼也不给他们,倒也不是月华的眼睛比底儿还高,而是,性子本来就是这样。
月华向司无邪走来时,步伐在蓝昭容旁边停下,蓝韵凌昭容之位,比昭仪还高一等极,然而面对月华时,她生出一阵惊惧:“洁……昭仪!”
对蓝昭容不理不睬,月华只是瞧着她,给予她漠然的目光,然后再步履向前,一袭白衣如白雪般扫遍蓝昭容眼前,只见蓝昭容背部清凉至足底,月华侍女冰魄倒是望着蓝昭容冷冷哼道:“昭容娘娘!请好就收吧!”
直到月华带着冰魄远离她而去,蓝昭容所感受的那股子压迫才得以散去,她仔细思量着这几天的种种,可又何尝不是在哪招惹这洁昭仪呢?
司白手中的桃扇早已经不摇了,身上的桃香早已经安静了下来,司白那对桃眼低了下来,谁看得到的自己的心痛呢?
月华...月华...
细嚼慢咽的文字,有苦、有魔障、有深渊、也有...无望!
然而他心甘情愿地沉沦下去,哪怕是...惟恐沉沦得还不彻底!他要为自己而活,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为她而活着。他要为她而死,因为,他明白自己是为了她而生!他要为你而生。
如果对她苦口婆心、魔障重重,那再怎么苦口婆心,他司白都会咀嚼到甜蜜的味道!
再绝了怎么办?再痛苦的生活,也不能使他放弃生命;再坚强的意志,也没有改变不了他对死亡的恐惧。
他在绝望中挣扎,在绝望中等待,在绝望中求死。荒唐之处在于,无论多么深重的绝望都不会使他不再堕入深渊。
月华轻飘飘地叫着...司白分明就是这么聪明的人,可他把自己弄到最无助的道路上,月华不要过目,视线放在脚下九爪金龙上,显出一丝柔情。
“她在哪里?”
司无邪用眼神告诉我这个问题。“是你吗?”
司无邪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女孩。“是我。”
她说,“我叫明月。月华不坐,居高临下看了司无邪一眼,但丝毫不恭敬,丝毫不卑微。
月华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很多时候,她能在宴会上面露面,她有本事让自己面对凤言柒,然而月华没想到...她来到这个宴会上面,却不曾看到凤言柒。
没等司无邪说话,司白就抢着说:“她有什么事情想问问归海家姐弟俩,先走一步吧!”
司无邪望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忍不住笑道:“你还真像个大男孩啊!”
“我也不知道,你是想找人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