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满脸无辜:“百里世子在讲什么?为什么听不清?”
归海溪黎望着司白拼命回荡那天何时见到那个人,但...怎么也想不到。
看到没人搭理,司白自给儿大笑几声,对凤言柒问:“刚才竹竹不就是问我过来做什么么?所以我马上就跟你说...我在喝茶,其实就是为了茶而已。
说完,司白就把手里空空的茶壶放在凤言柒的手里:“我可曾数次命丧黄泉,不说要你帮我沏壶茶,只怕...就是要竹竹以身相许也不足取!”
“是啊,你又不是我的亲妹妹!”
凤言柒得意地说道。“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叫竹竹呢?”
司白笑道。那桃花般的眼神里,有一种让人恨得不能再恨的调侃。
凤言柒叹了口气,自己一时无法看出这人有多深,连司白到底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东西都没有。
拿着壶,凤言柒走进房间,抓起一把茶撒在壶中,掏出沸水就浇在壶中,百里凤烨嘴角一挑,可没怎么出来,只在一双凤目中有轻微的肉痛。
须知,这些茶叶可都是百里凤烨煞费苦心得来。
首先看不过去的就是影凭了,她本来就喜欢喝茶,虽然不会嗜茶如命,但是,要说她茶痴倒不是不可以,“站住,站住!”
影凭数步跑过来,抢过凤言柒手中的茶壶:“您...您、您就是这样沏上这杯茶的吗?”
不就是抓点儿茶、冲点儿开水吗?她要去哪里呢?“你想知道吗?我的名字叫凤言柒花。“凤言柒笑着对温旭说。“什么叫‘竹花’啊?我还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花。凤言柒把视线转向百里凤烨身上,略显茫然地歪过头去,百里凤烨凤目中充满柔情,但只摸着鼻子不语...
““这等茶叶,是皇宫都找不着了,亏得你们可以看到她如此糟蹋人!“这可是你的意思啊。”
“我知道,是皇帝喜欢我。”
“皇帝不就是喜欢你吗?”
“那当然不是啦!”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影凭扫视百里凤烨:“不会心痛吧?”
边说边说,影凭的手已有所动,温杯洁具、醒茶发茶、她干得行云流水...影凭原本是一个美艳女子,此刻专心做着心仪的事,眼底缺少了平日里的一丝功利,一心一意。
竟然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味道,即使她明紫的华服里还有灰色,然而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其形象。
悬壶高冲的她眼见要往杯具中注水,但百里凤烨拦住影凭:“太短暂了。这茶要多闷一会儿。还有。“
百里凤烨快步走向影凭,素白色指尖对着杯具点点道:“如果杯口不应该对着风口,那茶气就散去吧!”
百里凤烨这么近地挨在影凭面前,影凭走近看了看那个男人的脸庞,和眼皮上的一抹薄薄的红...这是连女人们都会羡慕的肌肤,有一丝阴柔的味道。
但感觉不到女气,这样的声音在耳畔萦绕,影凭只是感觉到了一丝氤氲,不知是不是水蒸得太灼热了,影凭只是感到了满脸的热乎乎。
“会冲泡!”
百里凤烨警告说:“贵妃!”
影凭才回过神儿,高高注满水,茶香散去,醉满庭院。
品自己泡的到那一杯茶叶,虽然带有茶叶独有的苦,然而更多地似乎回甘了!
至于怎么泡壶、怎么品茗,凤言柒还真没半点觉悟,没功夫去研究,只好认了...至于那些大雅的事情,她还真肤浅到了极点。
司白喊来沏茶,然而他连口也不再喝了,坐到椅子上,司白握了把木梳有去无回地梳在发梢,而且那把梳,是好几个时辰以前,月华本来是要给凤言柒送去。
唯有看这把木梳,司白桃花眼里,才能收住有意漫溢的风流倜傥。
“贵妃,咱两块过来了,不也要是一块儿走!”
司白望着归海溪黎说。“好啊!”
归海溪黎点头笑道。“那你还等什么呢?”
“咱们一起去看看人家。司白指着影凭,复望着归海溪黎:“司白只是宫中的小角色而已,贵人为何要以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司白还好奇着...真不知道下面说的过去,到底是哪点让贵人恼火。”
归海溪黎面已是一片宁静,但...眼眸深处波涛滚滚。
“凤言柒...”
影凭垂下头看了看他的绣鞋。对于凤言柒并不表现出对皇后的敬意。”
怎么能给伊葛帅符呢?
影凭来到凤言柒面前,直视凤言柒说:“伊家可以给予你利益,吉尔妮家也同样少不了你。”
不等影凭讲完,凤言柒就打了一个呵欠,两手紧紧地抱住龙渊,眼睛看着司白:“刚才不就说和贵妃在一起,还要一起去吗?这下...你们就能去了!”
司白扑哧一笑:“竹竹这样是不是要把我赶出去?你们知道吗?这里...”
司白指胸,桃花眼里透着三分谨慎的愤怒:“早已经破碎的竹竹!”
“好吧!”
凤言柒白过司白,将龙渊拉出一小半来,露在剑鞘外的半截龙渊剑刃在月色中闪烁着寒光,连龙渊刀锋宝蓝色的光芒都在夜幕中显得尤为怪异,“想去就要去吧,不然,不介意和大家切磋切磋吧!”
司白笑得很是灿烂:“那我们一起去找一找吧!”
“不可能啊,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行侠仗义’的人?”
“难道是他?一定是他!龙渊彻底出鞘,凤言柒并未将剑刃对准司白,只是将剑口对着影凭:“我这个桫椤殿尚不是你们要来、要去的...我跟你们说过,如果下次再告诉我是谁藏在这个殿外偷听的话,那...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单说你们摔了一跤...百里凤烨虽然心眼不错,但我也不是什么善人!”
凤言柒表情傲娇,眼眸中睥睨之色丝毫未减,颇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之风骨,龙渊朝影凭挥毫,即便凤言柒与影凭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他们之间却依旧是势均力敌,谁也不愿意被对方击倒。“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吗?”
凤言柒桃说道。龙渊笑着说:“你看我这一招儿!龙渊身上剑气却那么锋利,此刻又把影凭头顶碧玉簪子齐齐剪断,玉簪子落地,声脆如水中落石...
归海修黎对凤言柒此举惊诧不已,眼中却是愈发炙热...如果他还能习得如此武术的话,那以后之间,又有谁胆敢欺侮两兄妹呢?
影凭头部凝滞,头身仿佛瞬间化为木头。竟然有点不听使唤,每个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生涩,她慢慢垂下脑袋,看着地上半截碧玉簪子...而就在这一刻,额角的一缕头发,却悠悠扬扬落下。
这根发丝就是刚刚带着簪子被凤言柒龙渊剑气砍下,如果刚刚凤言柒多加一分力气,那...如今,或许不只是这根簪子带着发丝落下,极有可能,脸上还会毁容。如果她不是个好女人的话;
如果她不是一个好男人,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丢到这里来?如果她不是好女人呢?如果她是好男人呢?更有甚者...凤言柒可能还真敢要人命啊!
影凭面色有点挂不住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料到。影凭会突然间变得如此冷漠。凤言柒不知道,影凭为什么这样对待她。影凭不喜欢凤言柒。
他说: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她回答:是啊!凤言柒竟然根本不愿意和她说话,而且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在华褚皇宫中,至今无人敢这样对待她,那是恨透了她的伊尚果都不敢杀死她...
她身后的力量让影凭们在后方,宫中不管做什么出格之举都不敢动她的心,然而凤言柒在理解中对她下了毒手。
影凭嘴唇一白,后背顿时冒出一身冷汗。难道这就是她要杀的那个人吗?凤言柒要杀他!凤言柒怎么能让他这么快就死呢?他还会不会活到今天?“凤言柒花,你要怎么办?
对...凤言柒华褚一无所有,凤言柒软弱。然而也正因为凤言柒一无所有,才会...没人能找到牵制凤言柒的事,那凤言柒又何惧杀戮?
今天凤言柒是真打死她了怎么办?
假如她已经去世,影凭爸爸吉尔妮段凡是再气有什么办法?凤言柒,你要做个什么样的人啊!凤言柒,我知道,你是在为司无邪立誓言。
可是,司无邪是你的父亲,司无邪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里。
即使握有兵权,但是,司无邪并不会因为她而和大温宣战,司无邪想要一统天下并没有错,但是,时机尚未成熟,华褚三大家族尚未倒下。
自己手中兵权并没有全部集中起来,因此,即使司无邪对凤言柒有所追究,但并没有刁难大温,段凡如果自己敢于以手中兵权来对抗凤言柒的话,那么...到最后。
司无邪肯定会趁机毁掉吉尔妮家的,那时,自己不旦无法帮助影凭复仇,只会让自己疲于奔命,让自己家破人亡。
影凭咽下口水,那一刻,她似乎有些理解司无邪非要立凤言柒在背后!“我不想死!”
她在心里这样喊着。“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司无邪看着她,“难道就因为你是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