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浅在太师府里平静的度过了一日,唯一的不平静是宫中传出消息,北燕公主得急诊不治身亡,已在城内沸沸扬扬。
翌日,元浅早早起身,丫鬟们伺候梳洗了一番,便出门去找元萱,她知道今日元萱必去给萧氏请早。
清晨的空气清新,怡人心脾,元浅未多作停留,疾步来到了元萱的院中,正巧元萱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
“姐姐,这是要去母亲处吗?”元浅上前挽住了元萱手臂,亲呢的询问。
元萱听闻元浅唤萧氏母亲先是一愣,随后浅笑着回道,“是啊,有些日子没有陪母亲用早膳了,今日天气不错,便早起过去请安,浅浅,你可愿意随姐姐一起去给母亲请早?”
元浅本就有此意,自然欣然的点点头,二人便相伴前往萧氏处。
元萱自然是十分惊奇,她没想到元浅同意了,她深知妹妹对继母十分不屑,平时邀她同往萧氏处,都是诸多推词,上次父亲宴会上唤了萧氏一声母亲,本就让她大为吃惊,今日又愿意前往请安了,这下她相信元浅确实是长大了。
“夫人,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院门的丫鬟大声唤道,萧氏早已穿戴整齐,正襟危坐,一袭浅蓝罗裙,一丝不苟的发髻间点缀珠翠,稳重端庄间又不失成熟女子的柔媚。
听闻丫鬟的来报时,还以为是幻听,二小姐怎么到这个院里来?嘴角扯开一抹淡淡的苦涩。
当一身绿萝裙的元萱进来后,她旁边的元浅着实让萧氏诧异了,今日元浅竟会与元萱一同前来,这是往日不曾有过的,平日里,与元浅相遇也总是被冷眼相对,或是冷嘲热讽。
眼前这个身着白裙,衬得脸色越发白皙娇嫩的孩子,如此的安静乖巧,让萧氏不敢置信。
“母亲,我与浅浅来与你请安了。”元萱见萧氏些许失仪,连忙开口。
萧氏收了收心神,忙起声到二人身旁,道,“萱儿,浅浅,你们姐妹二人有心了,快,过来坐。”说着便扶着二人手臂,示意她们坐下聊。
“浅浅这么早起来,不曾用过早点吧?”萧氏柔声向元浅询问。
自从萧氏入门,元萱给萧氏请安从不间断,虽然萧氏一再强调免去元萱请早礼仪,可她不曾懈怠过,而且元萱大多时候与她同进早膳,如此敬爱长辈的孩子,怎能不让她视若己出。
深知元萱的习性,故萧氏只询问了元浅。
“还未用过早点。”元浅微微点头回应。
萧氏听闻,便忙对身旁的丫鬟,“快把这些早点撤下去,吩咐厨房做些新的上来。”
“母亲,这些早点不合味口吗?竟丝毫未动?”元浅见桌上摆的早点,并未动过,于是开口问道。
萧氏见元浅居然主动与她说话,并且露出关切之意,心底不由激动,“这些早点是为你们父亲准备的,今早天还未亮,老爷便被召入宫去,早点也没来得及用。”提及元嵩,萧氏眉宇间隐稳担忧。
元浅见状,眉头微蹙,一脸疑惑状,“宫里竟如此着急,可是宫中有事发生?”
“是啊,母亲,宫中急召父亲入宫,是否与北燕公主之事有关?”元萱亦是满脸关切,将暗自猜测道了出来。
“你们去看下早点准备得怎么样了。”萧氏将房里的丫鬟支开,然后微点了点头,叹了叹气道,“北燕公主殁了。”
“啊!”元萱忍不住惊呼,眼前闪过,那个身穿红色舞衣,极致妖娆的女子,那么令人惊艳的佳人。
相较于元萱的震惊,元浅十分淡定,她并不惊讶,好似一早就知道结果似的,只听她淡淡开口,“北燕公主前日还在殿前翩翩起舞,怎会突然就殁了。”
如此镇定的元浅,萧氏也头次见到,她眼底闪现赞许之色,萧氏继续说着,“听老爷说,像是中毒,可是宫中太医都不知中的是何种毒。”
“下毒,竟有人敢对北燕公主下毒?可有查到何人所为?”元萱讶异,北燕公主才到东辰国,会是何人不容她。
萧氏摇了摇头,示意她并不知情,不过随后她低声说道:“北燕公主的丫鬟指认公主在参加宴会前见过南王,如今南王的嫌疑最大。”
萧氏此话一出,把元浅给惊住了,“南王?怎么会是南王?他怎么会毒害燕北公主?”
“皇上已让南王暂时不要上朝,直到此事结束。”萧氏见提及南王,元浅便如此大反应,想到宴席上南王向皇上请旨的事,不禁担忧起来,莫不是二小姐看上的是南王。
“皇上让老爷监查此事,并且三日内要给北燕国一个交待,这可是个棘手的差事,老爷压力着实很大!”萧氏想起元嵩回家后,满面愁容,甚是心疼,暗示元浅,此事关乎老爷,不可意气用事。
这时,丫鬟已将早点端来,三人便不再继续。
萧氏殷勤的向元萱、元浅碗里添点心,而她忧心夫君,所食并不多,元浅将萧氏为她添的点心都吃下了,便不再动筷,元萱见两人都放下碗筷,也便作罢。
吃过早点,稍稍的坐了会,二姐妹便起身告辞,离开时,萧氏千叮咛万嘱呼,三人交谈之事不可对外人言。
元浅出了萧氏的庭院,也寻了借口和元萱告别,回到了住处,摒退了连翘,和衣倒在床上。
没想到此事竟然牵连了南王伏璟,元浅心生不忍。
元浅闭目回想了当日的情景,她刚从北燕公主的宫殿出来,就碰上了伏璟一行人,难道北燕公主是那时与伏璟有所交集的。
当时,为了破坏那个女人入宫的计划,她故作头晕,将药下到了北燕公主的舞裙上,此药无色无味,只不过接触皮肤时间一长,便会进入五脏六腑,直至毒发身亡,症状尤如得急诊一般,难寻根本。
元浅确信此事无法查到她身上,可现下怀疑上了南王,离皇上下达的期限,只剩下两日,如若没有真凶出现,不止南王,还可能累及父亲,看来,她得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