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办?怎么办?”流萤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
元萱被拉回了思绪,她也满脸焦急,看着元浅,低声问,“浅浅,那现在怎么办才好?他可有认出你来?”
“应该没有吧,我这个模样与往日大不相同,而且谁又能想到一个千金小姐居然逛青楼啊。”元浅喃喃道,并没有那么肯定,因为她进门时,郑千训还往这边看,不管如何,她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万一他认出你来了呢,可如何是好,我们快点离开这吧。”
元浅正有此意,姐姐与她不谋而合,于是决定趁老鸨没回来,从后门溜出去。
外面门边正站着伺候的丫鬟,元浅故意大声嚷道,“流公子,阮公子,你们要上茅房,我给你们带路,省得等下找不着回来的路了。”
打开房门,元浅对那丫鬟说了一声,“我们去个茅房就来,妈妈带姑娘来了,你让她们等着我们。”
那丫鬟不疑有他,点点头应了声,是。
元浅刚才已经看过了,从她这个房间出去,走到最左侧有一条回廊,那里便有通往后院的楼梯,这么设计,应该是方便二楼客人上下用的。
她让元萱和流萤走在前面,她跟在身后,三人往左直行了一段,正要进入回廊,这时听到柳飘飘柔媚的声音传来,“郑公子,今日怎么要走后门了?”
“要是让人撞见,去我父亲面前嚼舌根,恐怕我再难出来了,想见你也见不着了。”
元浅听出这是郑千训的声音,他怎么又回来了?
“郑公子,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飘飘一直等着你来啊。”
“乖,飘飘,明日得了空我就来找你。”
郑千训轻浮的声音传来,两人接着又浓情蜜意了一番,声音越来越接近,元浅心下着急,已经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郑千训居然也要走后门,岂不刚好碰个正着,她大气也不敢出,脚下加快了步代。
元萱自然也听到了,她急忙用扇子遮住脸,快步到回廊转角时,她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瞄了一下,只见那男人正是郑千训无疑,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温文尔雅的模样。
三人小跑着下了楼梯,元浅往身后望了望,见郑千训还没有过来,不由得松了口气,正要带元萱和流萤往后门走去,不想碰到了也在后院的老鸨。
老鸨见三人都在后院,一脸狐疑,“三位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怎么这么背啊!元浅心下叹道,不过她立马就想到了说辞,“流公子和阮公子要上茅房,我给他们带路呢。”
“公子,你可记错了,这边是通往后门的路,茅房在右边。”
元浅见老鸨不似先前那般热情,倒出现了警觉之态,猜想是疑心她们了,她假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佯装记错了,转身对着元萱和流萤道,“看我这记性,你们可别搞错了,往右边是茅房,这条是是往后门的,你们自己过去吧。”
边说边给她们使眼色,让她们先走。
元萱和流萤会意,就沿着茅房那个方向走去。
“那公子,我们上去房间,边挑姑娘边等他们吧。”老鸨说着,挽住元浅的胳膊就往楼梯走去。
元浅哪里肯上去,她急中生智,对老鸨说,“刚上茅房时碰到了熟人,他刚和我说他在楼下房间喝酒,邀我同去饮一杯,我现在就去找他喝上两口,他是在哪个房间开着?”
说完,元浅四周看了看,装作寻人的模样,当她瞄到楼梯口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与一旁的郑千训说笑着时,她赶紧垂下了头。
老鸨本就在疑心他,怎会愿意相信,一直挽着她不放,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元浅打断了,只听她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他就在这个房间。”
说完,也不管老鸨放不放手,径直就往右手边的一间屋子走去,老鸨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回过神来见元浅正要去的房间是……,她吓了一大跳,连忙阻止,“唉呀,公子,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元浅已经到了门口,直接将房门推开,走了进去,老鸨赶过去的时候,房门被元浅给关上了。
元浅一时情急,随便进了一个房间,她也来不及想太多,一心要避开郑千训,可是进来之后,她便失了方寸,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元浅靠着房门,只觉这屋里竟难得的安静,不由得好奇起来,里面是什么人?有没有发现她?
她向帘子遮住的那面探了探头,见着两人的身影,一个坐在桌前,一个站在那人身旁,元浅定睛一看,坐着的那个赫然是堂堂南王殿下伏璟,而站在他旁边的就是他的贴身侍卫林风。元浅忍不住叹道,怎会这般巧合,竟然在这也能遇上了他们?
自从上次望江楼行刺之事过后,这还是他们头次碰面,难道王爷也喜欢来青楼喝花酒?脑海冒出这个疑问时,元浅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变笨了,出现在这青楼,不是来喝花酒难道还能为别的事吗。
伏璟今日确实有事,等下他要去赴一个宴会,那里有他志在必得的东西,不过还需要一大笔银钱,他是过来取银子的,要不是要的急,他不会冒然出现在这里,飘香楼是他的产业,这可是整个京都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刚才已经吩咐下去了,正在等待之际,居然有人推开了他的房门,他正想看看是哪个大胆之徒闯了进来,却见一个身穿身形娇小的白色身影,在门口张头探脑的往他这边看。
伏璟见那人身穿白色锦袍,肤色白净,那两条胡须在娇小的脸上特别的突兀,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女扮男装的元府二小姐元浅,不过他挺好奇她扮作男子模样鬼鬼祟祟在青楼干什么?难道她竟有这种特殊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