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彻等的就是这些人的场面话。
“乌掌柜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苏彻道。
乌掌柜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像他们这一群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些场面话大家都是听了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个将军竟然把这话放在心上,这?
“将军请说!”乌掌柜点头。
苏彻直接拿出一个荷包,乌掌柜看到这个荷包的时候,眼皮就一跳,很明显的看得出来,这个荷包到底是谁的。
“这里面的铜钱呢是之前我一次偶然所得里面的钱,我觉得很新,就想来问问乌掌柜,平日里这些这么新的铜钱,到底是从哪来的?”
“我最近不是得了一大批黄金吗?那么多的金子在这边用不出去,就想换一些铜钱,家里的夫人呢,又喜欢新钱,所以就想来问问掌柜。”
乌掌柜之前是听说了苏彻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就说要把那些精子给私吞了的,所以也知道他手中的确有非常多的黄金。
问题是,为什么突然会掏出这么一个荷包,重点是还要来问自己铜钱的事儿。
乌掌柜拿不定这个年轻的将军的意思,仔细想了想才说。“我这些钱啊,都是做生意赚来的,经常会有一些人拿着新钱过来,就把这些新钱存在家里,把旧的铜钱能用出去。”
“所以这些新的钱就留给自己家中的女眷用,就像将军所说,女眷总喜欢用一些新的。”
可真是会说话。苏彻在心里都要称一句不错。
伏璟站在一边,道:“乌掌柜,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荷包是乌小姐的。”
“他在我那里上了好几年的学,这个荷包一直都是她带在身上的,虽然不是特别新了,但是料子都是很好,这整个私塾里就只有乌小姐用的起这样好的料子。”
“要说算起来的话,整个小镇上也就只有您家用的起这么好的料子,所以特意来找您的。”伏璟说话的声音有点轻。
“我现如今也算是给将军办事,所以乌掌柜可否给我们说实话,这办不好事情,我拿不到月钱啊!”
乌掌柜看到伏璟就有些咬牙切齿。
但是现在碍于有将军,也碍于将军的情面,他不好直接发火,就只能维持一个假笑的表情回答。
“夫子说笑了,我这些钱呢自己也有,收藏一点点不是很多,要是将军想要,我可以跟将军置换一点。”
“不过我手中的铜钱并不是很多,将军想要多少?”乌掌柜问。
苏彻琢磨了一下,问身边的元萱:“娘子,你想要多少呀?”
乌掌柜这才发现,戴着斗笠的几个女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这么一个招呼,立刻知道了,这就是将军夫人。
“夫人好!”乌掌柜立刻打招呼?
元萱点头:“我们那里还剩有那么多金子,不如置换一半如何?”
乌掌柜脸色都有些不太自然。“夫人可折煞我了,我手中可没那么多的铜钱。”
“要是夫人想要,我可以帮夫人筹集一些,到时候夫人再来跟我置换如何?”
“用不着那么麻烦,就今天把乌掌柜能拿出来多少,我们就换多少。”苏彻摆摆手。
乌掌柜只能咬着牙叫下人抬出来自己手中的一些比较崭新的铜钱。
拿出来以后,苏彻蹲下来看了一眼,不是私铸铜钱。
这就有意思了。
今天他们早上过来的时候,去买了一些粥跟早点吃,这些百姓用的全都是私铸铜钱。
最重要的是,这些百姓对这些铜钱的真假,没有办法直接辨别。
而乌掌柜这里的,都是真的。
有趣。
苏彻看了一下,似乎是没什么心思的随口一问:“乌小姐嫁到了哪一家呀?”
“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合作一番,过来当个将军吗?平时手里也没什么钱,娘子又喜欢买一些好看的衣服。”
“要是都能一起赚钱,那是最好的。”
乌掌柜道:“李家。”
“乌小姐嫁给了李家?”苏彻好奇:“就是那个,隔壁小镇上也是一个屈指可数的大富豪的李家?”
“是的!”乌掌柜点头。
苏彻夸了一句:“乌掌柜不愧是生意人!强强联合意味着以后的生意要越做越大,那我在这里先预祝你们生意覆盖整个西北。”
“到时候说不定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才能赚一点小钱。”
乌掌柜立刻说:“将军说哪里话,我们也仰望着将军,保护我们这一方生意。”
苏彻点头,“对了,乌掌柜,这个荷包是前面几日我们在河里打捞上来一个尸体,尸体已经泡的发白看不清人样了,我们就给他草草掩埋了,就这点铜钱还在他身上,所以就拿了过来。”
“估计是一个小偷吧,偷了您家小姐的荷包,这人出了事,也算是罪有应得。所以这些钱就物归原主了。”
苏彻轻轻地把满满的荷包放在乌掌柜的桌子上。“也别觉得这东西晦气,毕竟被偷了东西大家也都不想,反正那人也算罪有应得了。”
“乌掌柜也别觉得有什么,要是觉得还是不太舒服,回头把这荷包扔出去就好。”
苏彻点了铜钱,让家里的下人把金子拿过来置换。
“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话,一会儿家里的下人就会把金子送过来,我们呢就先走了,到时候金子送过来了,再让下人把铜钱带走,乌掌柜觉得可以吗?”苏彻问。
乌掌柜点头:“当然!”
苏彻就要又,乌掌柜突然问:“将军之前把那个尸体埋在哪里?”
“……”苏彻诡异的看着乌掌柜:“这小偷也就只是偷了一包钱。乌掌柜大概也不至于去做挖人鞭尸的事情!把它掩埋在后山了。”
乌掌柜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些不对,但是现在要解释的话,更让人觉得需要怀疑。
就只是笑了一下,让人送苏彻一行人出去。
乌菱凡原本就没有办法出声,反正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也冷静得多,再一次回到家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