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萱的意见，大家都同意。

元浅自然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能把人吊起来，离地好几厘米。

这样的话，就是让人觉得这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麻烦的点在于他们要制造烟雾，当时又不能点火的，好好想个办法。

不过戏班子里面那些办法找不是很多，再说了就说那些烟雾弹也其实很有用啊。

苏彻问：“乌小姐用这样的方式坑你爹，你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吗？”

“……”乌菱凡就写：就希望你们在询问完铜钱的事情之后，帮我问一下我爹，他对我是什么想法？

其实有一些话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乌菱凡就想知道他爹现如今心里是不是挂念着自己的。

如果是的话，那他还有一点点机会，如果不是的话，也死了这条心。

苏彻点头：“行！”

几人就开始行动。

到了半夜，乌菱凡穿着一身之前离家出走的衣服，头发有一些凌乱，就这么出现在乌掌柜家里。

乌掌柜每天夜里都会一个人出来走走，就这个时候，半空中突然亮起了几团鬼火，周围浮现了一些白色的烟。

乌菱凡整个人的身影在半空中忽明忽暗。

忽近忽远。

乌掌柜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仔细一看，确实是自己的女儿。

“菱凡！”乌掌柜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抖。

“爹爹。”这个声音特别的飘又很轻，听不出来具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乌掌柜泪水都在眼里了：“你现在……还好不好？”

乌菱凡偏了偏头。

“爹爹，那个人偷了我的钱，说是我的钱是真的。爹爹，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乌掌柜瞬间清醒。随后又意识到，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给了女儿钱，女儿才能遭遇不测吗？

所以，这是他的罪过。

见乌掌柜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乌菱凡心里其实是有些着急。

就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出来。

“爹爹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呀，我一个人真的好冷。”

“爹爹，你以前不是最疼我了吗？为什么你现在不愿意理我了呀？”

“是不是你现在有其他的女儿，你就不喜欢我了。”

这一波情感攻击直接打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乌掌柜一直就心疼自己这个女儿，平时宝贝的不得了，要不是出了这件事情，估计还要被他捧在手心里好几十年。

结果呢？

乌菱凡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

乌掌柜在这小城镇上树立了几十年的威信，一时之间不愿意丢下面子，让其他人代替女儿嫁人也是无奈之举，可是这个时候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后悔。

“菱凡，是爹对不起你！”乌掌柜突然间语气非常低落。“是爹做的不够好，要是爹能做的再好一点的话，你就不会死了。”

“早知道就让你嫁给那个穷酸书生。让你嫁给他，你就不会离家出走，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元浅瞥了一眼身边的伏璟，穷酸书生。

伏璟尴尬的摸摸鼻子。

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又出来了。

“爹爹，人家一个人待着，害怕你怎么一直都不来看看我？爹爹，我好想你。”

乌掌柜听了这样子委屈的话，又联想到自己的女儿受了多少委屈，差点就一门心思的跟着去了。

好在本就是要击破人的心理防线这样一个想法，所以立刻就换了一套话术。

“爹爹，我死的好冤屈呀，大家用的都是钱，为什么只有我拿出来的钱？那个人说是真的。”

乌掌柜听到这里，后悔不已。“女儿啊！都是爹爹做的不好，爹爹这几年做生意，手中来的钱都是从光厂那边拿出来的，在这市面上流通的呀，都是一些假钱。”

“平常人家看不出来，不过我们家用的全都是真的铜钱，所以你拿出去的钱，就被人盯上了，是爹爹不好。”

“爹爹就给你赔罪。”

眼看着乌掌柜就要跪下了，元浅吓得一激灵，这还得了。

“爹爹，这不怪你。”

“就是女儿心里觉得委屈！其他人都用着假钱，为什么第一节就用着真的？”

“这些假钱是从哪里来的？爹爹，知道吗？我心里好委屈啊，我要去找找这些人，让我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乌掌柜摇摇头：“菱凡，那些人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

“爹爹，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大家全身起了个鸡皮疙瘩。

不过还好，乌掌柜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

“唉！就是李家！”乌掌柜摇头：“他们兴致勃勃的要来，连英手中，又拿着大量的私铸铜钱，要是不同意的话，到时候整个城镇都流通着私铸的铜钱，爹爹也没办法。”

“本来想着你要是愿意，嫁过去也不会太吃苦头，可偏偏……”

“就只能让你姐姐思怡嫁过去了！”

看样子，乌掌柜还不知道，乌菱凡被卖到青楼是戚思怡做的打算。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到了现如今这个境地也不能拿戚思怡怎么办。

不过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突破口，大家心里就有数。

元浅没忘记乌菱凡的请求。

于是问：“爹爹，你心里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女儿啊？”

“是不是现在有了戚思怡，就不要我了？”

乌掌柜最近被愧疚蒙蔽了，心又被这么当堂质问，心里早就已经心疼的不得了了。

“怎么会……要不是……要不是……”乌掌柜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其实大家都明白。

要不是乌菱凡被卖到青楼这样子的话传了出来，又传出她跟其他的男人私奔这样丢人的话语。乌掌柜怎么着也不会弃女儿于不顾。

乌菱凡已经懂了。

其实很想跑过去问一问他的爹爹，名声对于他们而言就这么重要吗？比自己的女儿还要重要吗？

所以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在民生面前比起来，真的是一文不值吗？

不过乌菱凡没有那个机会。

身上被绑着一些很细的钢绳就这么飘在空中问完了话语之后，几团鬼屋火在前边一碰撞，发出了一个剧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