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璟站在原地,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李叔不过就是一介小民,最多也只是做了城主府的管家,哪里见识过这种威仪。
他低下头,不再敢和伏璟对视。
“那我们就先走啦,谢谢你今日的款待,吃得很开心。”元浅笑着对凌恪挥手。
伏璟看着这样的情形,忽然觉得像是二人成亲之后一起向朋友家拜访告别时的情形,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他脸色也缓和下来,对着凌恪点了点头。
凌恪脸色反而冷了下来。他同样被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刺痛了,忽然觉得两个站在一起,刺眼得很。
“回去记得注意安全。”凌恪温声对元浅道。
元浅点点头,凌恪直接忽略了伏璟,他知道伏璟现在不会动他。
伏璟心里不爽,但是也没什么办法。
“你以后可不可以离他远点?”在回去的路上,伏璟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元浅听到这话,一脸的莫名其妙。
“皇上原来这么喜欢管闲事。连我这种平民老百姓想和什么人交往都要管。”
语气里十分疏离。
她竟然叫自己皇上!伏璟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你为什么叫我皇上?”
他声音里面蕴含着隐隐的怒气。直接叫本名也比叫皇上要好,叫皇上时时刻刻透露着生分,仿佛他们的距离一下拉开的十万八千里。
“你是皇上,那为什么我不能叫你皇上,如果我直呼你本名,那是大不敬。”元浅表情淡漠而认真。
这些是她的心里话,她现在要处心积虑和伏璟拉开距离,称呼太亲近,实在是不合适。
她这种要拉开距离的态度让伏璟慌了起来。
“为什么?你凭什么要和我这么疏离?我不允许!”
他之前都一直很坚定的认为元浅是闹着玩,可是当她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第一次意识到,元浅是认真的。
这怎么行?
他死都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不允许你和我拉开关系!”伏璟霸道的道。他深深地爱着元浅,从第一眼的不屑到后来的正视,他一步一步沦陷在她的魅力之中。
但是他有一个错误的地方,这个错误在爱情里面,是致命的。
他将元浅视为了他的所有物。
而且忽视了元浅最基本的诉求。
她只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两个人最基本的目的不能达到一致,这就是为什么元浅如此失望假死也要逃离的原因。
“我希望你能够认清一件事实,我不是你的皇后,也不是皇宫里的金丝雀。我是元浅,我是自由世界里的一个独立人格。如果让我在皇宫里面继续生活,不如让我死。”
元浅说得一字一句,逐渐加了重音。
她是真的动怒了,伏璟虽然口口声声说着爱她,但是却字字句句,都没有在聆听她的内心。
她这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在伏璟面前,用发怒的语气诉说内心的诉求。二在这之前,她一向是用最平静的语言来说,从来不会闹得不体面。
元浅不喜欢不体面。
尤其是在她还对伏璟有感情的基础上。
伏璟愣住了。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元浅生气,但是这是第一次看见她将气发在自己身上。以前他都是作壁上观,在一边看戏罢了。可是殊不知自己,如今也成为了戏中人。
伏璟很震惊。
他久久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而元浅也懒得等候他将语言组织完毕,转身就走。
她也是很忙的,更何况最近叶城略略有些降温,秋高气爽,在外面待久了,说不定还会染上风寒。
这个季节,一旦染上了风寒特别难好。
果不其然,元浅觉得自己就是乌鸦嘴,刚刚还在担心染上风寒的事情,转眼,她就真的染上了风寒。
她皱着眉头感受着全身的酸痛,以及额头的酸胀。
她之前为了带兵打仗,身体素质极为优秀,很少会生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就是今天感冒了。
“主子,今天你可就千万不要出去逛了,免得更加严重。你看看你烧的。”
阿骨忧心忡忡。他将元浅额头上的湿毛巾拿下来,原本冰冰凉的毛巾此时早就已经被她的体温染成了温热,仅仅只触摸额头的皮肤,就能够感受得到那一股烫意。
“我没事啦,帮我煮一碗姜汤,等我喝掉之后应该就会好的差不多了。”
元浅丝毫不放在心上,就凭她的体质,小小的风寒不在话下。
阿骨想想也是。他是见过主子在战场上那枭首英姿的。那身段那身手,看起来比很多男子都要更强上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阿骨作为一个江湖上的强者,愿意投靠在元浅的旗下,成为她的得力助手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就算你这么强,也应该多注意一下身体,不能这样糟蹋。”昨儿夜里,元浅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小衫。还带着秋日夜里的寒意。
阿骨不由得对伏璟有了些成见。这个男人虽然说是皇上,但是却格外没有眼力见儿。看见主子身上穿的衣服少都没有说将自己的衣服给她。
只不过,阿骨不知道的是,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并不知道他们二人在路上经过了怎么样的争吵。八壹中文網
他其实也不想知道。
在阿骨的心里,主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这里要打一个括号,除了阿伞之外的。
阿骨暗恋阿伞,阿伞不知道。
元浅其实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两个下属颇为般配罢了。
伏璟也不知道元浅生病了的消息,第二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下楼准备用早餐。
他做皇帝或者王爷做惯了,被人服侍惯了,初来到这里还十分不习惯。不过这里也没有人有时间等候他习惯。
不过好在伏璟是个非常有实力的男人,他在之前带兵打仗的时候也吃过不少的苦。
所以他很能适应这种环境。就是不大适应没几个人对他有恭敬之意。
这件事情,他忽然就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