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是当然!”
苍井面上带着抑制不住的自傲:“苍术那个废物,和我完全比不了。”
他在一起回归到家主夫人的话题:“不如跟着我吧,点苍家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虽然你只是叶城这小地方的人,但是凭你这张脸,做家主夫人绰绰有余。”
元浅正在脑海中紧急的思考该如何反杀脱身。体力差异巨大,而且苍井原本武力值就很高。虽然比不上自己,但是元浅并不轻敌。
她指尖摸索到了一点银白。
这是苍术在被阿骨带走之前悄悄塞在她手上的,元浅没来得及抬头看,但是用手顺着摸,可以摸出来是一把精致而小巧的刀。
几乎只需要一瞬,元浅就猜出来这是小巧的柳叶手术刀。
她心下稍定,抬头打算继续和苍井周旋……
“点苍家现在离谱到这种地步了吗?”一道醇厚低沉如同烈酒的嗓音响起,熟悉的声线让元浅瞳孔不由自主放大。
他怎么来了?!
元浅有些焦急,紧紧咬住下唇,没有再犹豫,将那一把柳叶刀握在手上,从下至上就这样用力的划了下去!
“草!你这个小娘们儿,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苍井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个新开的男人是谁,元浅突如其来的一下就彻底惹怒了她。
元浅下手极重,刀口从下到上被柳叶刀豁开,血流不止。
伤口从腹部开始,一直划到了喉咙。
在苍井的躲避之下才堪堪停止。
苍井不会怀疑,如果他没有躲避,这个女人绝对会一直划下去,一直到割断他的喉咙,等他断气!
伏璟也在适时的时候出现,如鬼魅一般捡起地上的匕首,闪到苍井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进了苍井的后心。
苍井瞪大了眼睛:“额……”连最后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伏璟手腕扭转,刀刃直接在伤口里搅了一圈。
“啊!!!”苍井撕心裂肺的惨叫,没过多久,就彻底没了声息。
元浅粗重的呼吸渐渐平息,心跳也渐渐平静下来。“你把他杀死了?”
她有些讶异。
苍井虽然是个人渣,但是他的身份毕竟敏感,“如果点苍家……”如果点苍家发怒,事情便不会轻易善了。
伏璟将匕首拔出来,血溅了一身。他十分嫌弃的低头看了一眼,将匕首细心包好收进怀里。
他走到元浅身边,将她拉起来:“我难道会怕点苍家?”
他还生怕点苍家不知道是他杀了苍井。
点苍家仗着世家大族的身份在京城作威作福,族中子弟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甚至旁系开设的产业在京城挤占其他商贩的生存空间,大搞垄断。
伏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苍术只是一个引子,一个让他光明正大解决点苍家这个麻烦的引子。
元浅这才明白了这些纠缠在一起的细枝末节,原来都在伏璟的掌握之下。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点苍家百年历史,而且有私军,储备定然不会少。”相反,点苍家富可敌国,这也是为什么历代皇帝个个看不惯点苍家,但是各个都没有拔除这个眼中钉的原因。
伏璟细心的把元浅的藏蓝色的褂子扣好,有些心疼的看着溅在藕荷色裙子上的血迹:“可惜了这件衣服,你穿很好看。到时候我再让绣娘重新为你做一件。”
元浅有些不自在,耳根子有些发热:“这倒不用了,一件衣服而已。”
伏璟不愿意:“你也说了,一件衣服而已。”他的姿态不容置喙,拉着元浅离开了医馆。
苍术还在昏迷。
“他受的伤太重了,头部被人连续大力击打……不知道醒来之后会不会对大脑有影响。”
影一就紧急打劫了一位大夫,大夫战战兢兢为苍术检查完毕之后,抹着脑门上的汗道。
元浅坐在椅子上,双腿弯曲着沉思,听见这句话,像是突然被按动了开关,抬头问:“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大夫再次抹了一把汗:“这个,还不知道。约摸午时能醒,只是不太确定。”
他已经花了大功夫给这位开了药,用了手段给喂下去,但是能不能醒,他是真的没把握啊!
元浅不耐烦的点点头,叶城有能力的大夫还是太少,如果现在太医院的人在,说不能靠谱多了。
“暂且等一等吧,午时未醒的话,立马带他回京城。”
伏璟沉声道。
元浅心中一动。她已经很久没有回京城了,这个熟悉的地方此时像是变成了一个敏感的符号,每一次提起都让她心尖一颤。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元浅点点头:“好。”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惊动了凌恪,他急忙赶到浅云楼。
“发生了什么事?”医馆的老板清晨报案,说苍术的房间里面全是血,还有一具不知名男尸。
“怎么还会有人死掉?”
凌恪是真的觉得要疯了,自从伏璟来到叶城,苍术又出现在叶城,叶城一向和平的表面就像是被石子打破的水面,彻底失去了平静。
小打小闹就算了,这次还闹出来了人命?凌恪急得焦头烂额,所以速速来到这里兴师问罪。
但是等他进入大堂,大堂里的气氛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嗓音:“怎么气氛这么沉重?”
他目光看向元浅,又挪向伏璟。
元浅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说话,伏璟同样也沉默不语,他作为真正的“杀人凶手”,才不会自投罗网。于是这个时候,阿骨只好又硬着头皮站出来,
“苍术公子被袭击了,到现在还有昏迷未醒。”
凌恪追问:“那凶手呢?抓住了吗?”
凶手……阿骨脑瓜子嗡嗡的,声音如蚊呐一般越来越小:“凶手……已经死了。”
凌恪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提起了一口气,原来那一具男尸就是凶手,但是为什么直接死了,而且死状惨烈?
“我杀的。”
伏璟淡淡的开口,但是说出的话让凌恪眼前一黑。
原来是他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