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什么声音?什么声音!”洛清亭的枪响惊醒了睡梦中的洛长煦,他猛地从当家的软榻上坐了起来。
楼上传来又急又密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好多人,洛长煦正怕天花板被踩塌了。
他正抱着被子发抖呢,门就被闯开了,“老爷!老爷啊!好像是土匪打过来了!”
“啊!”洛长煦捂着胸口,险些没昏死过去。
“清亭呢?清亭在哪?”洛长煦拔出洛清亭之前给他的防身匕首,问。
不等下人说话,门口便传来崔浚台清冷的嗓音,“他在前面杀敌,特地唤了我们过来保护你们。”
另一边,正如洛清亭所料,原本想出其不意夜袭的土匪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他们点起了火把,甚至是火矢,准备用火攻。
洛清亭拿着两把短刃,穿梭在土匪之间,招招取人性命,尤其是那些准备放火的。可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寨中两三座房子被点着,甚至连粮草库也没能幸免。
瞧着有人抢救粮草,洛清亭一步退出几米远,远离战斗圈子,她高呼,“还真把这里当家了?火势不累及主屋就莫救火,全面进攻!”
寨子里的屋子并不是连在一起的,主屋是当家住的地方,最为特殊,单独的一栋楼。里面不光住着洛长煦,还有妇人孩子,以及被勒令不许参加战斗的伤员。那边崔浚台等人守着,火攻难以展开。
不过,洛清亭这一声吼顿时叫土匪们警觉,他们压根儿就不是他们的死对头!一个熟人都没瞧见,那么,他们到底是谁!
洛清亭吼完之后又进入了战斗圈子,眼瞧着她两步杀一人,来势凶猛,土匪头子惊愕无比。眼瞧着她收割了无数性命,已来至跟前,他几乎怔在原地,“你是何人?”
“剿匪军首领,洛清亭。”洛清亭冷眸看了他一眼,抬手便取了他性命。
“剿匪军?”
“皇帝派来的剿匪军队!”
不少人听见她的声音,一个个被吓的坐在地上。也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死对头为何不在这里!
“大人饶命啊!”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一时间,讨饶声四起。
洛清亭在战斗时从不心软,她不会允许剿匪路上出了什么差池,而这群土匪要是被饶恕,难以看管还是其次,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事情可就大了。
她一言不发,没有她的命令,士兵们也不会放过土匪。
发现洛清亭并没有放他们一马的意思,土匪们瞬间暴起,发起了最后的反抗。
强弩之末。
洛清亭冷眸看着,向后一退,飞身上了屋檐,纵观他们最后的战斗。想逃离的人被她一一追杀。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这场战斗才彻底结束。洛清亭在最后问出了他们的匪窝在哪儿,决定白日里再去搜查一番,免得有漏网之鱼。
不过夜里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想必他们也猜到了战况,聪明的话估计会逃走,这是不可控的,难免会有绞杀不及的漏网之鱼,难成气候。
没有救下的火愈发的大,火光冲天,寨中无比燥热。
洛清亭让他们看着,不要让火把林子点着了。她则是在一旁给伤员疗伤。
洛清亭堵在门口杀敌无数,她和谈子麟以及若干士兵至少绞杀了三分之一的人,而剩下的从另外三侧进攻,在士兵们的配合之下他们并未讨到便宜,这回受伤的士兵甚至比上一次都少,没有死亡。
唯有一人,一个禁军,伤的很重,背上一刀肩上一刀,血流不止,有性命之危。
洛清亭给他止血,却发现一种重要的药用完了,现在血有些止不住,那士兵脸色煞白,气若游丝。
洛清亭不禁恼自己考虑不周到,药物带少了。
“不要让他睡着,一直喊他的名字,我去去就来。”洛清亭吩咐其他禁军。
“统领您去哪里?”一人急急追问。
“找药材!”洛清亭丢下一句话,便起身飞离他们的视线。
禁军们看着她坚韧背影,胸口发麻。
其实,战斗中难免有伤亡不是吗?
这个伤员的伤很严重,那血一淌一淌的很难救回来了不是吗?
可是他们这位首领,偏偏每一位伤员都亲自治疗。偏偏要那么果决的离开,说是出去找药,就为了治疗在他们眼里,恐怕已经救不活的同伴。
心绪复杂,心底微微发麻,甚至连鼻尖也开始在发酸。
三五人围在重伤之人跟前,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统领都没有放弃,他们也绝不轻易放弃!
山林子里的资源很多,洛清亭很快就扯回来一大堆的草药,经过了一场战斗,她身上凌乱不堪,泥巴和血混在一起,现在又扛着一大坨草,看着颇为狼狈。
洛清亭迅速把草药捣出汁水,和其他药粉子和在一起,涂抹在那人的伤口上。
没有那么快见效,但洛清亭迅速的给他包好扎,又给他吃了几粒药丸子。
“等会儿可能会发热,发热就用冷汗巾给他敷头,还有这个药,到时候给他吃一粒,我还要再去采些草药回来。”洛清亭将药瓶子交给禁军。
又对其他人道,“注意防御,随时保持警惕!”
“是!”
得到回应之后,洛清亭抽身离去。
中午洛清亭回来的时候,那人果然在发烧,洛清亭还是有些不放心,给他扎了几针,通一通穴道,下午果然有所好转,总之性命是保住了。
寨子仓房被烧,能吃的东西便少,五百个人中午将就的吃了一点东西,至少还能果腹。
洛清亭去了一趟另一窝土匪的寨子,里头早已人去楼空。食物有不少,洛清亭扛了一麻袋米回来。
谈子麟问需不需要换个地方驻扎,洛清亭拒绝了,两个寨子里的比较远,伤员不好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