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东北话怎么说来着?
你挺ne啊!
沈青卿现在就十分想用这句话来怼眼前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鞑靼汉子。
腹诽归腹诽,她脸上并未表现出鄙夷之色,只是动了动被绑麻的脚腕,拧着眉道:
“说这些做什么?眼下问题是你想看盛淮安的笑话,抓我可没用,得另想别的法子!”
巴特尔看着沈青卿,也不知对她的话信了多少,似笑非笑的挑着眉问她: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子放了你?”
沈青卿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若是此时表现的操之过急露了马脚,那么方才煞费苦心演了半晌的戏就都功亏一篑了。
思及此处,她瞬间有了主意。
只见沈青卿红唇勾了勾,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不如我帮你们?我知道盛淮安最在意的人是谁。”
巴特尔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般反应,怔了一瞬,随之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震得沈青卿耳膜发颤,她嫌弃的拧起眉,不耐烦似的说道:
“笑什么笑?再笑我就不帮你们了!”
巴特尔好一会儿才止住笑,看着沈青卿的目光中满是兴趣,
“好,那你说说看,盛淮安最在意的人是谁?”
沈青卿摆出一副得意模样,扬了扬下巴道:“把我手上的绳子也解开,我便告诉你。”
巴特尔此时好似很有耐心,听罢只是咂咂舌并未拒绝,抬手用指尖在空中画了个圈,示意沈青卿转过去。
沈青卿立马照做,转过身露出被反剪着的手臂。
少女身形娇小,站在魁梧高大的巴特尔身前像个小鸡仔儿,此刻她被捆着的手臂用力朝上抬举着,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这场景让巴特尔莫名想笑,他低下头,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利落斩断了绳索。
绳子这么一解开,沈青卿顿时松快了不少。
她甩甩手又伸了伸胳膊,活动活动被捆了半晌的筋脉,随之便用力揉捏起酸痛的手臂。
巴特尔嘴角含笑看着她,倒也没催促。
沈青卿被他脸上的笑容晃得心头发毛,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拉开了些距离,随之“满脸诚恳”的说道:
“你想看盛淮安的笑话,从女人身上下手这个思路就是错误的!像他那种人,怎么会在意一个女子呢?”
“哦?那你说我该从何处下手?”巴特尔手中把玩着匕首,笑眯眯的反问她。
沈青卿尽量无视掉那把吓人的凶器,语气郑重道:
“所谓打蛇打七寸,抓人抓心腹啊!
就比如说那个叫赵玄的,他整日和盛淮安形影不离,比他亲兄弟还亲!
我有办法把他诓出来,到时候你们一拥而上,该套麻袋的套麻袋,该动拳脚的动拳脚,然后你们再把他带到鞑靼去,软硬皆施逼得他叛变!他日战场再相见……啧啧,那场面~
你想想,昔日心腹叛入敌营,与之兵刃相见,这和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绝对的奇耻大辱啊!这样做才能把盛淮安气死!”
巴特尔听罢似乎起了兴致,褐色的眼眸中满是赞同之色,
他先是朝着沈青卿竖了竖大拇指,随后又露出几分踌躇之意,
“你说这个法子着实不错,只是据我所知,那赵玄对盛淮安极为忠诚,除了主子吩咐,旁人的话一概不听,你能有什么法子诓他出来?”
沈青卿听后掖了掖鬓角碎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个赵玄并不知道他主子拿我当幌子,对我还有几分尊重,我让他做别的事或许不行,但约他出来见一面却容易的很。”
巴特尔听到这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伸手便把沈青卿头上的绢花摘了下来,
“那可真是天助我也,我现在就安排人拿着这个去找赵玄,把他骗出来。”
沈青卿见状心头一惊,忙伸手拦他,
“不行!赵玄虽脑子不灵光,警惕心却很重,你让旁人去找他不会信的,还是我去吧!”
说完就想抢他手中的绢花。
巴特尔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故意把拿着绢花的手抬高,低头眉眼含笑看着沈青卿,语气调侃道:
“哦?那你是不是以为本王子也和赵玄一样脑子不灵光,会相信你的这些子鬼话?”
???
什么意思?
沈青卿愣住,抬眼看着巴特尔。
只见他嘴角挂着揶揄的笑,眸间戏谑,逗猫儿似的将绢花送到她眼前,
“好了小美人,本王子没空陪你演戏了。”
话落,他转头朝外,用鞑靼语问道:
“沙日夫,乌兰夫可准备好了?”
“是的王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沙日夫立马回道。
巴特尔很满意,回过头看着已经完全愣住的沈青卿,猛地出手在她面前撒了一把粉末。
沈青卿大惊,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便觉得自己浑身发软,四肢不听自己使唤。
眼看着要跌到,下一瞬,巴特尔伸手扶住了她的身体,随之俯身将其扛到了肩上,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
“走了,狡猾的小姑娘!”
沈青卿这次没有失去意识,而是浑身软绵绵的动弹不得,被倒栽葱扛在硬邦邦的肩膀上,难受的她想吐。
她这会儿总算是想明白了,原来这个看似头脑简单的鞑靼王子从一开始就没有上套,这么半天都在耍自己玩!
啊啊啊啊啊!好生气!
“王八蛋……混蛋……竟然耍我……”她有气无力的骂道。
却不想她越骂巴特尔的笑声越是开怀,还有意气她道:八壹中文網
“闲着也是闲着,逗逗你这只小狐狸消磨时光岂不是更有趣?”
有趣,真特娘的有趣!
沈青卿气得直翻白眼却也别无他法,只能喃喃咒骂,
“王八蛋……害我费了……那么多口舌……”
巴特尔只哈哈笑着,大步走到了马车旁。
他动作还算怜惜,将沈青卿放到了车厢里,随之又在兜里掏出一团什么东西,用手心蹭了蹭后按在她的脸上胡乱抹了两把。
那张白皙娇美的面容顿时变成了土黄色,皮肤很快也变得皱皱巴巴,像个饱经沧桑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