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平杉县人民医院。
当王利国王书记赶回到平杉县,到了医院后,也只能傻懵地瞅着儿子浑身是血的躺在抢救室的急诊台上,已是毫无生命体征……
话说,已无力回天。这确实是已无力回天。
医院已宣告死亡,抢救工作已经停摆。
此刻,瞧着儿子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儿,王书记也唯有痛心。
经医院的诊断结果,这王书记的儿子也是死得挺惨的。
因为多处骨折,内脏破裂,眼斜鼻歪的,嘴角等多处依旧在往出溢血。
总之,惨不忍睹。
但对于依旧还在场的那几名医生来说,他们觉得已经尽力了,便心安。
只是有些话,他们也只能藏在心里,不讲而已。
毕竟就王书记的这个儿子平时是个啥逑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总之,典型的嚣张跋扈的官家子弟,平时不是欺男霸女,就是到处打砸,或是地下歌厅吸粉嗑药的。
开车上路,也是典型的路霸,一言不合,就开车撞上去了。
反正就这么一个玩意。
反正这几名医生心里则在想,这样也好,以后这个世界起码多几分清净。
至于此刻,王书记夫人搁在一旁站着,没哭也没闹,只是见王书记终于赶回来了,她便是痛彻心扉地对他说了句:“这都是你平时给惯坏了的结果,报应!”
听着这话,王书记心里那一肚子火呀……
他心想,自个儿子死了也就得了,自个媳妇还这样说话?
但此刻,他又没法冲自个媳妇撒气。
就在这时,周大东突然给他来了个电话。
“王书记,那……第二看守所的狱警杜晓平已被市局的曹局长直接接走了。”
陡然听得这么一句,这王书记的那个火又是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但,潜意识中,想着市局的曹局长,没辙,又只能强压着一些怒火。
接下来,他也只好问:“什么意思?”
周大东也只好道:“您还没明白?市局的曹局长说,杜晓平已是市局那边的人了。”
王利国王书记:“???”
随即,他那个火终于压不住了:“握草,玛的,这个时候,市局的曹局长什么意思?将我儿子安排与牛大壮等人一个班房,就是杜晓平的失职,怎么杜晓平就还成了市局的人了?”
电话那端的周大东听着,想想之后,终于忍不住道:“王书记,您是不是气糊涂了?这事什么意思,什么情况,您心里不会还不明白吧?您再好好想想,您儿子为什么会死?市局曹局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将杜晓平调走?”
听得周大东这么一说,这位王书记这才恍然一怔……
“握草,我明白了!!”
话音未落,他就气得立马挂断电话,然后立即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市局的曹达慷曹局长。
“曹达慷,你他娘的什么意思?你这个时候将第二看守所的狱警杜晓平保走,什么意思?”
这位王书记虽然是气冲冲的,但电话那端的曹达慷曹局长听着,却是不温不怒。
接下来,曹达慷问:“市局那边看好第二看守所的狱警杜晓平同志,这有什么问题吗?”
而王利国依旧是气火冲天的:“握草,他害死了我儿子,你说有没有问题?”
曹达慷则道:“利国呀,你好歹也是平杉县的政法委书记,讲这话有些不妥当了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害死了你儿子呢?”
王利国则是理直气壮:“他将我儿子安排与牛大壮等人一间班房,就是他的失职!就是他故意的!”
曹达慷则道:“王书记,你讲这话有些武断了。这只是你的想法。你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安排犯人与哪些犯人同一个班房,这本身就是杜晓平同志平时的工作。他作为狱警,平时不就是这些工作么?谈何失职?谈何故意?再说了,自古以来就是,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儿子就特殊了?就因为你是平杉县政法委书记,你儿子就特殊了?”
王利国王书记:“……???”
这可真是一阵哑口无言。
再想想,一怒之下,他也只好来了句:“可我儿子是在看守所被人打死的,他作为狱警就是有所失职!”
曹达慷曹局长则道:“昨天县府街那名环卫工人被你儿子恶意开车撞死了,你儿子就没责任了?环卫工人可以死,你儿子就不能死了?况且,第二看守所狱警又不只是杜晓平同志,你怎么就认定是杜晓平同志的失职呢?何况情况我也了解了,可是杜晓平同志第一时间发现你儿子被同犯人殴打的,他也在第一时间制止了,且也在第一时间启动了各种抢救措施,怎么就是他的失职呢?这样的同志,你说是他的失职,你这个县政法委书记是怎么当的?”
王利国王书记:“???”
握草,玛的,这个曹达慷……
气归气、怒归怒,但一时半会儿的,他着实是回答不上来人家曹局长的问题。
接下来,曹达慷也不管那么多,只顾道:“王书记,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了的话,那就挂了吧。我市局这边今天忙,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
显然,这一局,与市局的曹局长过招,他王利国明显是处于下风。
人家能在市局局长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余年,显然是有其胜于常人的地方。
当然,王利国也不傻。
稍稍冷静下来想想,他心里还是明白了,这个曹达慷……看来是想丢车保帅了?
……
午饭这会儿,庆海市市委食堂。
见林辰自个坐在食堂的一角用餐,郎书记便忍不住端着餐盘朝他那方走了过去……
待忽见郎书记撂下餐盘,搁在对面坐了下来,林辰便忙是嘿嘿一笑:“郎书记,您也吃食堂?”
郎书记则是幽默风趣的打趣道:“怎么?你觉得我应该搞些特殊?大中午的还得整两盅?”
趁机,林辰也就笑着说道:“反正……我以前给平杉县的赵书记开车时,我就从没见他吃过食堂。”
见小子这么的说,郎书记也算是了解小子了,知道小子又想吐露点儿什么了,于是乎,郎书记也就来了句:“行了,小子,咱们都是军人出身,有啥话就别磨磨叽叽、拐弯抹角的了,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