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葵不知道怎么搞的,认识了一个校外的男朋友。这个人不但年龄大,能力也大,很快帮丁葵成立了一家公司,叫一丁商贸,据他说是拿丁葵的名字命名的,而且只爱丁葵一个。傻子觉得一点意义也没有。那年考试,英语的阅读理解本来是傻子的强项,但傻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出考场的时候,很多一起考试的同学都是爸爸妈妈甚至爷爷奶奶陪着十八相送,十九相接,只有她是一个人,那天还下着大雨。傻子心里很难过,她本来非常想考个好成绩,但最后还是没有做到。成绩出来以后,傻子大吃一惊,算失败吧,老师们都说她考砸了,最后她只能进了朱拉做个走读生。丁葵是傻子同宿舍的。第一次见面,丁葵笑眯眯地说道,我叫丁葵,葵花的葵。这也是一种草的名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她的眼睛在眼镜片后面闪着光,特别可爱。傻子紧紧地抱住她,她说自己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乖巧的同性。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冲动,按理说丁葵应该不喜欢才对。但是,丁葵从来没有问过她,她们成为了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彼此没有秘密。傻子说在高中自己暗恋过同班一个 男生,不凑巧的是,他爸爸和傻子爸爸认识,他们还一起在网上打游戏,是同一个公会的,还一起线下约活动。傻子不敢向喜欢的男生表白,直接和这有关。其实年轻时候的一切东西,都是被外界影响了的。所以,直到高中毕业,傻子都没有和那男的说过几句话,她虽然学习中等偏上,但最后只考了个走读生。丁葵说傻子,你连薯片都考不过?班上最笨的一个女生外号叫薯片。丁葵的意思肯定是傻子可以加加油,毕竟她的爸爸下棋厉害极了。丁葵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红的。傻子没有理他,没有理不是没有理,是觉得没意义。刚到朱拉的那段时间,傻子心情灰暗极了,觉得一切都虚无缥缈。她甚至打过一段时间的页游,那个以三国为背景的日本游戏曾经也浪费了她很多时间,直到丁葵摔坏了她的电脑。那个电脑是一个女老师买给傻子的礼物。她感激傻子在她刚刚来傻子所在的那所高中的时候没有和班上其他女生一样欺负她,她那时确实是一只懦弱的小绵羊。但现在听说已经带高三的数学了,还是班主任。张瑾悄悄偷看了丁葵的手机就因为丁葵长得漂亮,在高中已经属于被上帝筛选过的花朵了。丁葵身上按说不应该发生这样低下的行为。据张瑾说和丁葵发暧昧短信的人好像是她高中的校长,校长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就是那个经常当着不少人的面说自己肾亏的老男人。老师们都在背后说他要不是有后台,早就该滚蛋了。张瑾就是薯片。那年泼水节,校长买了新出的苹果给丁葵,丁葵没要。她不是薯片。丁葵自己做了老板以后,生意竟然很好,也许是他经营有方,也许是他运气不错,总之,她给了傻子一张信用卡副卡,意思是傻子随便花,她还。作为一个即将成年的未成年人,张瑾对她们的行为嗤之以鼻。但作为她们的同学,而且不是唯一的同学,她渴望同样的收买。但后来大家分析,丁葵是想要根据信用卡账单来了解傻子的行为,她判断傻子不太会怜悯薯片。一个经商的大学生怎么会懂得社会人的心呢?在这个逃离校长暧昧的同学出现在傻子的印象中以后,傻子觉得薯片就好像油炸过的女孩一样腻味。这种对不良女性天然的憎恶心很长时间把持着傻子,让她以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态努力学习,她的社会的成绩提高很快,尤其是这个丁葵老师教的历史。丁葵在背后和男友肯定密谋过,薯片的工作一直没有着落。这大概警告了薯片离傻子远些,这也许就说明不了丁葵的人品,但是,傻子还是脱离不了善良的泥沼,她经常接济薯片。薯片后来告诉傻子丁葵和她原来的校长有暧昧短信。傻子反问她你怎么知道的?薯片脸就红了。薯片觉得既然有纯情不追求纯情非要去推进糟污实在难以理解。为了拯救傻子,她告诉傻子她不小心看过丁葵的手机。傻子冷笑着说,你编的吧。薯片发了个誓。薯片的誓让傻子忽然想笑。她想起自己在考场上想起的那件事来。虽说誓言和易经一样对世间几乎毫无用处,但薯片发的誓是,我要是说谎,就让我找不到男人。单纯的傻子,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薯片。找不到什么男人?穷的?老的?还是烂的?这是傻子和薯片最亲密的一次对话。丁葵虽然严苛,控制欲强,但绝对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所以只有她们两个知道苹果究竟给了谁。薯片小心翼翼地享用着傻子的善良以及她从丁葵那里间接得到的实惠。据她说她也曾攻破过一位男人的城堡。原因就是她两个月前突然要买电脑,缺一笔不大的数目。她跟傻子说自己和同学准备做一个社区的局域网项目,傻子哪里肯信,她毕竟是和疯子见过世面的。但他还是给了薯片这笔钱。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给她刷卡,给的是现金。当天晚上薯片就拿回来了一个全新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和一个男人城堡的钥匙,她甚至嘲笑傻子不知道如何在城堡中战斗。这件事也让傻子沮丧了许久。后来疯子试图再联系她出去修电脑装网络,她以各种借口婉拒。丁葵就慢慢明白了,她更加讨厌薯片。但用着本质上是她的钱买的电脑的薯片,则对外宣称是自己男朋友毕业时送的电脑,还时不时带着这个道具去外面星巴克或者麦当劳充当气氛组。于是傻子和丁葵都被迫和她断了联系。在这件事上后来傻子觉得丁葵是长大了,所以和她的关系也慢慢疏远下来。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那个可爱的萌萌的永远长不大的丁葵。反而现在,她们开始别扭起来。后来,傻子也找了个男朋友,是曼达卡人,丁葵是清迈人,但是,傻子的男朋友和丁葵居然认识。他们怎么认识的?傻子曾经很正式地问过丁葵,丁葵非常严肃地说,不要讲这些没礼貌的话。丁葵问傻子这个男朋友是别人介绍的。到底是谁介绍的?傻子也没有说。傻子有个表弟在帕尧上学,舅舅姓方,舅妈姓原,傻子不知道他们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傻子对舅舅家的事情所知甚少,和妈妈不怎么带她去舅舅家走动有很大关系。丁葵在外面有人了。这是傻子第一次听薯片提到的时候,她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愤怒。也许上次回宿舍,她准备按门铃之前听到里面有亲热的声音时就明白的。傻子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和丁葵的关系。丁葵虽然给过她不少钱,但这无法剥夺傻子恨她的权利。但是,傻子就是恨不起来。也许那一刻,傻子没有有冲进门去揍她们的冲动,就意味着时机已经错过了。所以当门打开以后,他们都装做没事的样子。傻子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吃饭的时候傻子试图找碴,却发现自己弄乱了一切。丁葵拿起外套就出去了,那一夜她没有回来宿舍。傻子没想到的是,丁葵居然生自己的气,觉得是傻子把自己赶出了宿舍。而正是这次一宿未归,丁葵成了别人的人。傻子自己没想到丁葵那一夜再也没有回来过,她给丁葵留了一夜的门。曹得功躺着病床上,护士换药的时候,他痛苦地哼哼个没完。手机忽然响了,看曹得功动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肯定不便接听,金妹赶紧起身把电话拿给他。陌生号码,曹得功接了。一个缅甸口音的男子在那边说,小兄弟,对不住啊,我们……没等他说完,曹得功狠狠地骂了一句脏活,然后把电话掐了。因为用力过猛,他又感到伤口一阵疼痛。没过多久,那个号码发来了一个短信,大意是确实认错人了,表示歉意,并且愿意承担药费。这他妈骗鬼呀。曹得功本想回信骂他们一声,但是写了几个字,就觉得没必要。然后又删除了。中午十点多的时候,附近警署来了两位警察。他们询问了一番,说他们正在追查,有什么线索配合他们,让曹得功回忆一下有哪些得罪过的人?然后把笔录拿给他看,还让他按了个指印。戏演得挺像模像样的。谁都知道他们一回去,这事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曹得功给黄有欢打了个电话,电话无法接通。下午护士换了药以后叮咛了一番就下班了,曹得功半躺着休息了一会儿。金妹看起来也困得不行,一直打盹。曹得功让她回去睡,她不肯。非得有人来替换她才行。曹得功无法,只好依着她,趴在病床的一角小眯一会儿。忽然,一个瘦瘦的身影出现在曹得功眼前。他努力睁开眼,竟然是烧烤店老板。老板拿了一束花,放在柜子上。然后对金妹说,我车子上有些水果和吃的,刚忘记了,麻烦你帮我拿下去。说完把钥匙递给了金妹。金妹看了看曹得功,又看了看老板。虽然平时常去消费,都蛮熟的,但这次老板的眼神和平日完全不同。金妹于是乖乖地出去了。老板看了看周围没人,突然站着身子,凝神静气,然后用一些武术的手法在曹得功腰和腿部推拿了一番,虽然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但火烧火燎地疼。过了一会儿,疼痛感减轻了好多。曹得功心中暗想,真看不出,这个以烧烤为业的人,竟然是个江湖中人。疼痛缓和,曹得功感激的看着他。他平静地说,小曹,昨天是我送你到医院的,药费我先垫着。你别管其他,好好养伤。叫你老婆或者朋友过来照顾下。这伤,至少得半个月。你知道,我那边生意还得顾着……这时,金妹拿了一个果篮和几盒点心进来了。老板闪到一旁,说,你们先吃饭吧。曹得功感觉这么一弄,自己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加上确实也饿了,就让金妹拆开点心,拿过来吃了起来。吃到一半,一抬头,老板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