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的一颗心随着陈牧说的话咚了一下。
她没敢回头看，只是拿着笔的手出了一层黏腻的汗，紧抿着唇，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这时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牧哥。”
池恩紧绷的神经因为这句稍微松弛了些。
司泽一进教室就被眼前一幕吓到了，慌忙跑过去。
只不过没等他手碰到人就被甩开了。
“什么情况？”司泽看了眼有些失控的人，转身去问一旁的沈淮。
“就刚才打趣说了几句前两天照片的事。”
司泽眉头皱了一下，心情顿时也有些烦：“嘴不贱能死啊，”
“不是，”沈淮不觉得事情有那么严重，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那么生气，“不就说两句，至于那么生气，而且都不认识啊。”
“这是认不认识的问题吗？你他妈在背后说一个女生就挺恶心。”
司泽朝角落女孩的背影看去，在所有人都转身看这边的时候她却依旧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
操。
司泽骂了一句。
可怜死了。
周围的学生本来以为司泽会去拦，可都没想到他问完事情经过后直接拉着椅子坐下了。
“你不去拦啊，”沈淮看着被打到地上的人。
司泽懒得搭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不去打已经是好的了。”
后排闹的动静越来越大，池恩听着四周不断响起到尖叫声，把头转了回去。
在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时，终是忍不住了，拿起手机跑出了教室。
学生们看着不受控制的陈牧都怕他把人打死，一个个都犹豫着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直到一个铃声在教室里蓦地响起。
失控的人像是被按了暂停，脸上神情有些怔愣。
周围的人也都朝着铃声响起的座位看去
陈牧这时才发现角落已经没了女孩的身影，他有些急的去拿手机。
电话接通，那边并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
陈牧哑着声问：“吓到了？”
池恩听到这三个字喉咙里的酸意瞬间涌上来了，眼睛眨了好几下，“陈牧，你真的不用做这些的。”
池恩说完这句，电话那边的人就安静了，过了好久，“真的要推开吗？”
这一句话，池恩瞬间红了眼眶。
“行，”陈牧得不到回答，心里有了答案，“我知道了。”
池恩捏紧了手机。
在她以为电话要被挂断的时候，男生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九十九步和一百步也没什么区别。”
*
池恩回教室的时候陈牧已经被任华领走了，他打的那个男生也被送去了医务室。
周围全是有关刚刚谁和陈牧打电话的讨论。
“打电话的是女生吧。”
“我刚刚瞄到备注好像是小什么。”
“他俩对话什么意思啊，怎么觉得像是陈牧在挽留人。”
“我觉得也像，就好像是一个说分手，一个不愿意。”
“不应该吧，能有人要和陈牧分手？”
……
就在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卧槽。”
“怎么了？”都纷纷把头转了回去，看着突然拿着手机站起来的男生。
“陈牧在学校表白墙发照片了。”
这句话一出来，都同时开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小恩你快看，”枝意拿着手机把身子转了回来。
池恩在看到屏幕那张照片时怔住了。
“陈牧竟然有喜欢的人了，”枝意看不到女孩失了魂一样的表情，只是嘀咕着，“这女孩真的好漂亮，不过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在她提出这个疑问后，班里一些眼尖的同学也意识到了，陆续有人开始说。
“陈牧发的这个女生是不是就是周五匿名墙照片上的那个女生？”
“好像是啊！”
陈牧发的这张，女孩是笑着的，阳光下整个人明媚又耀眼，那张脸勾人心魄的漂亮。
而匿名墙上的那些，浑身是伤，每一张脸上都挂着泪，破碎到惹人怜惜。
两者的区别太大，而且年龄似乎也有所不同，都没立刻认出。
现在认出来后，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开始震惊。
震惊陈牧有喜欢的人？
还是震惊他喜欢的是这样一个女生？
池恩心被搅得一团乱，她不知道陈牧到底想做什么。
本来以为自己这样说过之后两个人就可以回到从前那样了。
可似乎其中有什么东西变了。
这种变化池恩完全没有经历过，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
“这女生到底谁，咱学校也没这号人啊。”
“那些照片是有人故意搞她吗？”
“陈牧是不是听到人们讨论了，才在表白墙上发她照片的。”
“真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陈牧公然维护一个女生。”
……
颜汐听着周围的声音，把手下的纸捏成了一团。
她怎么都没想到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孩现在竟然敢自己把照片发出来，甚至猖狂到打她。
颜汐冷哼了一声。
不在意是吧。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
一旁的几个女生看到颜汐的表情，相互交换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开了口。
“陈牧就是被那张脸给吸引了，我看周五那几张照片觉得那女生之前经历挺乱的，陈牧不可能真喜欢那样的人。”
“就是，那种照片都有谁知道人到底什么样。”
“估计是什么小太妹。”
……
颜汐抬眼去看女生：“你前几天说池恩和谁玩的好来着？”
“池恩？”女生显然有点意外，像是没反应过来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人。
看着颜汐额头上的纱布，一时间又想明白了。
周五受了那么大的气，肯定是要讨回来。
她们这些人只知道颜汐和池恩之前认识，至于具体的恩怨关系都不是非常清楚。
正是因为这个，周五池恩去打颜汐的时候她们才会受到那么大的惊吓。
本来以为是简单的矛盾，没想到会打那么狠。
女生想了一会，开口说：“我听羽柔说和她们班一个叫什么意的玩的挺近。”
她说完拍了一下脑袋：“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