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家伙，你知不知道小爷从没有这样哄过一个人，”陈牧语气无奈中又透露几分怨念委屈，“可都这样哄了，还没哄好。”
他声音闷闷的，在池恩听起来真的很委屈。
尤其是配上他那张脸，本就漂亮到不真实的脸，此刻有些泛红，一双桃花眼里像是蒙了层水雾。
他这副样子像极了漫画里可怜兮兮的美少年。
池恩的一颗心被人搅得一团乱。
“我……”
她话没说出来，嘴唇上就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池恩瞳孔扩了一下。
“你别说话了，”陈牧移开了触碰到女孩嘴唇的手，“你每次说都能让我气好久。”
“……”
他坐直身子，“今天不太舒服，你就别气我了，改天吧。”
池恩被说的觉得自己似乎真挺没良心。
“陈牧，”她纠结了一会儿，轻声问，“你吃药了吗？”
“没有。”
“你要吃药啊。”
陈牧撩起眼皮，自上而下看了他一会，又一次抬起了手，轻轻碰上了她的脸。
池恩瑟缩着想躲，可还是乖乖的没有动，睫毛微微颤着。
他捏了一下她的脸，：“我真烧傻了啊？”
池恩眼睫眨了眨。
“怎么突然有良心了。”
池恩：“……”
“牧哥，我给你买的——”药字被司泽适时吞了回去，几乎是没做任何犹豫，转过身就往回走。
“你们继续，继续，”说着，抬手关上了门。
关上门的下一秒，就没忍住发出了土拨鼠叫。
妈妈的，关系总算是有缓和了。
*
因为司泽的出现，池恩也猛然从刚才的氛围里回神，她慌乱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记得吃药，我去吃饭了。”
陈牧看着说完话就跑走了的人，无意识摩挲了一下收回的手，指腹上似乎还留有女孩肌肤的柔滑触觉。
他无奈笑了笑：“又跑了啊。”
池恩离开不久，司泽就从外面走了回来：“牧哥妹妹怎么走了啊？”
“你觉得呢？”陈牧看了他一眼。
司泽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你把药吃了吧。”
陈牧瞥了一眼，“不吃。”
“……”
这俩人讨厌药还真是一摸一样。
*
池恩去餐厅的一路，收获了不少打量的目光，以及窃窃私语。
买好饭，她端着去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逃离不了四周讨论的声音。
不远处坐着的人，时不时转头往她这边看。
或许是根本不怕她听到，音量丝毫没什么收敛。
“真没想到啊，年级第一以前竟然玩的尺度那么大。”
“这才到哪啊，我听人说还有更厉害的照片没发呢。”
“啧，我当时还觉得她挺不错来着。”
“说实话，那脸谁也抵挡不住。”
……
池恩垂下眼，长睫遮住了眼里的委屈，一口一口地嚼着吃不出味道的饭。
又和以前一样了啊。
各种恶意揣度，各种黄谣黄腔。
*
“汐汐你说她怎么都这样了还敢来学校？”林羽柔看着角落里的人，有点不理解。
往往这种时候很大一部分人都会选择逃避，会选择把自己藏起来。
可池恩依旧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上学吃饭，甚至敢去反驳。
颜汐看着那始终挺直的脊背，冷笑了一声，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池恩那种高傲的姿态。
每次这种时候，她总觉得那个跳梁小丑是自己。
在之前的那个学校也是，她本来才是最耀眼的那个存在。
可池恩的到来把一切都打破了，女孩漂亮温柔，说话也是细声细语。
一时间，成了学校一众男生们追求的目标。
颜汐很不甘，不甘心自己会输给一个穿着打扮那么寒酸的人。
……
颜汐握紧了筷子，声音冷漠：“把枝意她妈那事抖出来。”
“怎么突然要搞那个女的，”林羽柔不太理解。
“让池恩知道，她这种人就不该有朋友，她的出现只会拖累别人。”
＊
枝意的事情流出来的很快，不知道是闲还是真就喜欢乱嚼舌根，仅仅一下午就到了口口相传的地步。
放学后。
洗手间。
女孩细细的哭声响起，像是有极大的委屈：“不是说好我把小恩帽子取下来就放过我吗？”
颜汐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嘲讽地勾了勾唇：“后悔了不行啊。”
“你……”枝意看着面前的女生，眼睛震惊地睁大，怎么可以这样。
枝意擦干眼泪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收拾好书包，背着往外走，这时迎面撞上了两个打扫卫生回来的学生。
枝意本来是想挥手打招呼的，可手还没抬起，那两人就往后退了一步，眼里的嫌弃丝毫不掩饰。
枝意愣在原地。
两人绕过她跑开了。
在她身后留下了一句。
“离这种人远点，她妈夜店女，她也不会多干净，搞不好有什么传染病。”
*
池恩站在站牌下等着公交车过来，这时，朝她这边突然走过来了几个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学生。
在她看到那几个人的同时，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她。
几个人在离池恩没多远的距离停下，打量地目光丝毫不加收敛。
没多久人群里就响起了私语声。
“你们说陈牧到底为什么喜欢她啊。”
“能为什么，肯定是她勾引的呗。”
“陈牧会抵挡不住？”。
“她长那么好看，牧哥再厉害肯定也挡不住她脱干净找自己睡。”
“都是男的，怎么可能——”
男生嘴边的话，在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人时，适时停了下来。
池恩站定在人面前，把帽子摘了下来，声音清冷：“觉得我好看啊。”
男生看着面前的女孩，路边暖黄色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眼里隐隐有泪，似星河璀璨。
她抿着唇看他，温柔的仿佛能掐出水。
男生被盯的红了脸，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
池恩看到人眼神，嘲讽地勾了勾唇：“陈牧看到我可不像你这样没出息。”
男生怔了一下，
下一秒，女孩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而且你看到我脱干净了？”
周围的人眼里皆是意外。
都没想到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孩会那么直白的问出这句话。
男生怔愣了一下，随即是满脸窘迫。
池恩本不想搭理这些人，可在听到他们加上陈牧名字的时候就忍不住了。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即使我真就脱干净了，陈牧也不可能怎么样。”
陈牧往女孩这边走的步子陡然停住，他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他和你们这些只会在背后意淫女孩的男生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