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
极其简短的两个字。
“啥，”楼宇以为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陈牧懒得重复：“你打电话干嘛？”
“公司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回来的打算，”楼宇从沙发上站起身，“回国那么久你也该回来了。”
“暂时不回。”
楼宇眉头皱了一下：“你爸现在还派保镖跟着你呢？”
“没有。”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回来？”
陈牧垂眸看了眼今天收到的那封信，唇角轻轻勾了一下：“有点其他的事。”
楼宇听人回答以多年的敏锐度感觉到了不对劲，半眯起眼：“祖宗你该不是谈恋爱了吧？”
他问完，没等人回答，又立刻说。
“你可别想不开，咱之后是要露脸的，你事业上升期，怎么能谈恋爱。”
陈牧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
伴着浴室的水声，手机里的人说个不停。
“事业稳定了你想怎么谈都行，但你不能选关键期啊。”
“之后开演唱会露脸什么的，你那脸能收一大批女友粉。”
“你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找女朋友。”
“喂，有听我说话吗？”
“算了，你要是真谈了就谈吧，不过你最好找一个家庭背景都干净的，别让人抓住你什么把柄。”
“喂、喂……听不到吗？”
“陈牧你能听到吗？喂……”
“陈牧！你小子是不是又把手机扔了。”
……
洗完澡，陈牧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手机那边人的声音已经弱了，他拿起电话。
“你刚说什么？”
楼宇：“……”
“我说你现在先别谈——”楼宇话没说完，就听到了忙音。
他看着挂断的手机，爆了粗口，“这臭小子。”
陈牧刚要把手机放下，就又响了起来。
“喂。”
“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我查了，”闻遇翻着手里的文件，“我刚把电子文档给你发过去了，你看一下收到没。”
话音落，陈牧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他点开文档。
看了一会，脸沉了下来。
“最后那栏什么意思？”
“查到这里再往后就不行了，他自从一年前搬去国外，任何有关他的消息都查不到，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牧眸子黑沉应了一声：“嗯，谢了。”
“陈牧，”闻遇犹豫了一下，“这人和池家那女孩有关系吧。”
他在查的期间发现两年前男人曾短暂收养过一个女孩。
他当时并没在意这一点，是到了后面无意间瞄到收养栏名字的时候：池时安。
因为这个姓氏，闻遇多看了一眼，当看到名字上方的照片时愣住了。
后面他就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发现收养期间，女孩中间有过两次报警求助，但每次都是以她精神状态不好给搪塞过去了。
他当时看到这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劲，再深入调查的时候发现，女孩两次报案的理由都是“猥亵”。
闻遇这才意识到女孩的经历似乎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听到人问，陈牧没否认：“嗯。”
闻遇脸上表情变得复杂：“这事池老爷子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她不会去让老爷子查这些。”
“那你……”闻遇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问。
陈牧：“有话直说就行。”
闻遇脸上神情有些为难：“我觉得趁现在还没认识太久，你们最好尽快分开。”
陈牧那双眸子更沉了。
闻遇脸上神情也认真了起来，咬牙加了一剂重药。
“你们若是在一起，她这段经历早晚被揭开，哪怕她是池老爷子的孙女，你们陈家估计也不会同意你找一个有这样过去的女生。”
这句过后是长久的沉默。
闻遇试探性问：“有在听吗？”
“嗯，”很低的一声。
“而且不光是陈家，还包括你以后去做音乐，那些粉丝肯定也不能接受。”
陈牧没接话，只是说：“挂了。”
闻遇叹了口气：“你真好好想想。”
*
挂断电话后，陈牧拿起了桌上那封女孩写给他的信。
今天放学她把信给他的时候说，“我今天和大家都说了话，但是没有和你说，因为我想私下和你说，我把想说的都写信里了。”
陈牧拆开信封，把里面的那张信纸拿了出来，打开看到上面写的字时，脸上有了笑。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抬脚出了门。
*
池恩正坐在地毯上整理今天收到的东西。
在她俯身去拿那一小束玫瑰花时，门响了。
她转头看了几秒，站起身去开门，门拉开，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时，脸上很自然地露出了笑。
陈牧被女孩扬起的嘴角恍了一下，开口，“信我看了。”
池恩微怔，男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你和那些人说那么多，就只和我说三个字？”
听到他说，池恩想起自己信上写的什么时，莫名心虚了。
本来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可今天涂涂改改好久只留下了一句。
“谢谢你。”
池恩仰头看着男生，轻声解释：“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
她眼里流露出浅浅羞涩，“我又想和你说话。”
陈牧心跳很快，他发现在的女孩自己完全招架不住。
她的每一句在他听来都像是甜到心尖的情话。
好一会，陈牧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现在有时间吗？”
“嗯？”
“领你出去玩。”
“出去玩？”走廊灯下女孩的眸子被照的很亮，湿漉漉的，里面被盛满了欣喜。
他也跟着弯了弯唇，发现人真的简单干净到像是一张白纸。
应声：“对，出去玩。”
认识这段时间，他们还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那你能等我一下吗？”池恩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我想换个衣服。”
“嗯，”陈牧转过身，“你换吧，我在楼梯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