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眼睛微微睁圆,迟钝个一两秒,脸颊耳朵连着脖子全都不受控制的红了。
女人取下衣服走了过来,她看着小脸通红的女孩,“屋里是热吗?怎么脸那么红。”说着转头去看角落里的空调,“我去把温度往下调点。”
“不热,”池恩羞得不行,看了一眼让她成这样的始作俑者,出声喊住了准备去调空调的女人,“姐姐,不用麻烦了。”
“哎呀,”女人被这声姐姐叫的心里一甜,满脸的笑,摆了摆手,“什么姐姐啊,我这个年龄估计都能当你妈妈了。”
在听到妈妈两个字的时候池恩身子顿了一下,眼里一闪而过的委屈。
陈牧注意到了女孩突然低落下来的情绪,牵着她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别乱想。”
池恩手指蜷缩了一下,没想到人连着都能注意到,她发现他总是可以立刻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陈牧抬眼看女人:“试衣间在哪?”
“那边,”女人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了池恩,“去那边试就行,哪里穿不好了就喊我。”
“嗯。”
*
“哎哎哎,”女人出声喊跟着小姑娘就往试衣间走的人,“帅哥你在这边等就行了。”
陈牧看着进了试衣间的人,停下步子:“不能过去吗?”
“女孩试衣服你肯定不能过去了。”
“站门口呢?”
“站门口可以,”女人看了眼试衣间那边,“不过你站门口哪有坐在这边等舒服,你坐沙发上呗。”
“能站门口就行,”陈牧抬脚朝试衣间走了过去。
“这人,”女人笑着嘀咕了一句,“黏得可真紧。”
陈牧半倚着墙,没玩手机,目光淡淡地看着试衣间的门。
他等了有一会儿,发现门始终没打开,走过去轻轻敲了一下:“穿不好吗?”
密闭空间里,一直穿不好衣服的人脸急的有些红,听到敲门声缠绳子的手停住:“那个系带我弄不太好。”
“你出来我帮你弄。”
“不、不行,”池恩有些羞窘地看着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小声说,“那个系带在胸前。”
陈牧脸染了一点薄红,“那我帮你叫店长。”
“好。”
女人推门进去,她看着内间的小姑娘,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艳,连连称赞。
“那么漂亮哇。”
“哦呦,咱们以后要多穿的啦。”
池恩被人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轻声说了句谢谢。
女人手里缠着绳,将女孩的胸乳裹得牢实。
她看着人裸露在空气里那染了粉的皮肤,抿唇笑:“丫头,姨姨觉得等会儿门口的人眼睛都会看呆掉的。”
池恩手指轻轻扯着裙摆,眼睛往门那里看了一眼,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出去了。
“好了,”女人看着绑好的系带,松开了手,“可以出去了。”
池恩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开始犹豫了。
“没事,很好看的,”女人发现了面前这个小姑娘似乎有点怕人,她刚进来帮忙系带,手还没碰到,小姑娘身子就僵了。
她拍了拍人的脊背:“小男朋友肯定等急了。”
“姐姐,他还不是。”
“早晚都是,”女人了然地笑了笑,“他那眼睛恨不得黏你身上。”
池恩脸更红了,手指揪着裙子外层的薄纱。
*
陈牧隐约可以听到试衣间里的对话,他不用看就知道人现在脸肯定红的彻底。
他唇角微微勾起。
门在这时被拉开了。
陈牧抬眼看去。
这一眼,呼吸一滞。
像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一眼万年”这个词。
女孩墨发齐腰,一袭淡粉色儒裙,微微垂着头,嘴唇被她咬的水润红艳,那双漂亮的眼睛轻颤着,似水含情。
女人看着面前的男生,笑了出来:“我就说视线会移不开。”
听到女人说的话,池恩更不敢看面前的人,脸上满是少女的娇羞和无措:“你、你觉得怎么样?”
“好看。”
没做什么犹豫的回答。
听完池恩更羞了,有些语无伦次:“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换掉了?”
“换掉做什么,”女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纯粹甜蜜。
况且两人之间的氛围黏腻的都快要拉丝了。
她看到小姑娘转身要往试衣间走,赶忙握住了她的肩膀,“不要着急换下来,姨姨给你盘个发,你们小情侣出去拍照片嘛。”
池恩被人按到了梳妆镜前。
女人看着镜子里的人,想了一会儿开口说:“你脸小,姨姨给你盘个单螺髻好了。”
固定好头发,女人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簪子,她抬手正要帮女孩戴时,身旁一直看着没说话的人突然开了口:“这个我帮她戴吧。”
女人拿着发簪的手一顿,眼神微闪。
池恩也愣了一下,透过镜子看身后的人。
这时才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两人视线相碰,他开了口:“可以吗?”
池恩抿了抿唇,“嗯。”
“你俩哦,”女人笑着把手里的簪子递了过去,“溺死人了。”
陈牧伸手接过了那根带有流苏珠串的发簪,微俯下身。
池恩能感觉到离自己脖颈越来越近的呼吸。
她脊背僵着,没敢动。
只是简单的戴发簪,镜子里的少年神情却格外认真。
“好了,”陈牧站直了身子。
池恩看着发簪上摇动的珠串,轻声说:“谢谢。”
“真漂亮呀,”女人赞不绝口,她总算知道书里面那些说十几岁便有倾国之姿不是夸张了。
“你这里,”陈牧视线落在了女孩胸口,他注意到那似乎有一朵红色线条的花。
池恩垂眸去看,发现胸口那里的玫瑰纹身不知何时露出了一点线条。
她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下意识去遮。
可手还没挡住,就被陈牧攥住了手腕。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一处,过了两秒,缓缓开口:“纹身?”
池恩咬着唇,没说话。
她不想他看到的。
她身上所留下来的每一个痕迹都代表着一次不愿意提起的曾经。
陈牧看着低头不语的人,轻声问:“疼不疼?”
池恩心头一软,她没想到他看到纹身第一句会是这个,摇了摇头。
“这朵花是玫瑰吗?”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嗯。”小小的一声。
“为什么要纹玫瑰啊?”
池恩细细地咬着唇,好一会儿,才轻声解释:“觉得我们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