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墨迹啊，”司泽看着车外的人，拉开车门下了车，在注意到他身旁的女孩时，语气又放柔了些，“没骂你啊枝意，我骂这小子呢。”
“别提了，”齐飞扒拉了一下被头盔压的有些塌的头发，“一路上都是往这边来的人，我开个摩托车都能堵。”
“你他妈不知道咱哥现在架势多猛啊。”
“别骂了，别骂了，”齐飞牵着女孩往前走，“我下次直接坐场地门口守着。”
他们三个人的票是陈牧直接留的，内场的vip前排。
进去的时候场馆里几乎已经满员，各种哄闹尖叫声。
“靠着我走，”齐飞看着被人挤的女孩，扯过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拉。
枝意被拉的有些猝不及防，脸微红，小声“嗯”了一下。
顾言初本来找人买的也是内场前排的票，但无论她怎么说女孩都不愿意坐那么靠前，后面在快进去的时候和两个买前排看台票的女孩换了一下。
当她把票递过去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宝贝，你知道这票我买多贵吗？”
池恩也有点愧疚：“我之后补给你好不好。”
“这是补的事吗？”顾言初瞥了一眼往女孩这边靠的男生，不着痕迹地伸手把她揽到了怀里，“你的钱不是钱了？”
池恩又说了声对不起。
“好了，又不是怪你，”顾言初看人愧疚的模样，也没舍得再说，她本来买那么近的票，就是想着让女孩离近点看。
既然人不愿意，就先这样吧，其实这次肯过来已经是让人意外了。
她们现在的位置其实也还好，除了看不清舞台上人的脸之外，视野挺好，属于可以俯瞰前面观众的那种。
这时投影仪将前排的观众投到了现场大屏上，
“小恩，他们几个也来了欸，”顾言初注意到了大屏上的人，伸手指。
池恩将视线移了过去，在看到大荧幕上那几个熟悉面孔的下一秒眼睛就湿润了。
是好久没见的朋友啊。
齐飞和司泽两个社牛，在看到荧幕上在投放自己时，夸张地摆了摆手。
看着挥手打招呼的人，池恩有种不真实的时空交错感，仿佛他们正在和她招呼。
她的视线落到了齐飞旁边的女孩身上。
看着浅笑嫣然的女孩，池恩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真好。”
投影没多久就换成了观众席上的其他人。
池恩淡淡收回了视线。
“难受了？”顾言初看着女孩，头顶的光打在她脸上，那双眼睛里含了水。
“嗯，”池恩抿了抿唇，语气里止不住的委屈，“有点想和他们说话了。”
“傻瓜，”顾言初心疼的揉了揉女孩的手。
昨晚她又一次问了池恩和陈牧分开的原因。
可能是夜晚让人脆弱，这一次女孩没再掩饰，和她说了那个所谓的狗屁三年约定。
听完，顾言初有种想冲到陈牧父母面前的冲动。
这他妈手伸那么长干什么，生了和儿子又不是生了个宠物，非要让他按照他们的安排来。
在那一刻，就明白为什么陈牧最初的歌里都是有关“追求自由”和“追求自我”的词了。
生活在这样一个家，怎么可能不反抗。
在她们思绪恍惚的时候，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接着就是万人合声倒数。
“10”
“9”
“8”
……
在大荧幕上秒数归零的那一刻，近乎震破耳鸣的尖叫声在场馆里响起。
“屿野！”
舞台上弥漫起烟雾，灯光如银河，倾泻而下，眼前的一幕像是跌进璀璨星河，满眼的星辰闪烁。
都像是被所看到的景象震惊到了全场莫名安静了下来。
背景荧幕上出现了一扇巨大的星际之门。
银河被撕裂，白衣少年走了出来。
这一刻，所有灯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漫天星光也只为他一人陨落。
他走到舞台中央，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银色话筒。
“大家好，我是屿野。”
少年声音透过话筒传出的那一瞬间，全场静默半秒，响起了比开始更为疯狂的尖叫。
“啊啊啊啊！”
“卧槽，”齐飞也着实没忍住，他平时对演唱会这些都不感兴趣，这是第一次来。
看到这个出场现在整个人都是震惊的，“还能这样玩？”
他望着舞台上的人：“我觉得咱哥现在帅的有点不像人了。”
“可不嘛，”司泽点开了手机录像，“这脸，他妈像假的一样。”
之前他们和陈牧之间就像是有一层壁垒，不过那层壁垒没有那么夸张，至少站一起看起来都像是人。
可现在再看舞台上的人，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
听着四周的尖叫，池恩望着大荧幕上的人，泪水不受控的往下掉。
她的少年，终是成了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陈牧的第一首歌唱的是前段时间出的一张专辑，名字叫做，“luna”
写这首歌是想和处于迷茫和黑暗中的人说：“如果没有照亮你的太阳”
“那就做自己的月亮。”
……
这首歌的旋律很温柔，作为开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轻轻挥动着手里的荧光棒。
歌词的最后一句是：“照顾好自己。”
在陈牧刚唱完最后一句，一同响起的还有：“你也是。”
————
后面的歌和第一首曲风完全不同。
场子瞬间被炸了起来。
陈牧的台风本来就是以“野”著称，一场演唱会开成了万人蹦迪现场。
顾言初拉起身旁女孩的手，让她跟着节奏打节拍。
池恩看着大荧幕上的人，眼底有光。
他真的很享受舞台，也真的很适合舞台。
中场休息的时候陈牧坐到了台阶那里。
他是正对着司泽那几个人的，刚一坐下，就有不少人挤着上前想去和他握手。
不过没等那些人碰到，司泽就抢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破着嗓子喊：“哥哥，好帅。”
陈牧看着演起来的人，抽开了自己的手：“起开。”
观众席上的人看大荧幕上少年嫌弃的反应都笑了起来。
有人喊。
“怎么不给碰啊。”
……
陈牧站起身：“一个臭男的。”
听到这句，场地里的女孩们就喊了起来：“那之前我们碰也没见你愿意啊。”
“女生不碰。”
场地里的人啊呜了起来。
“没你这样的啊。”
“男的女的都不碰，那给谁碰啊。”
……
陈牧垂眸看了眼手上的红绳：“给女朋友碰。”
“啊啊啊啊啊！”
全场的人又都叫了起来。
有人喊着。
“你都没有。”
这时大荧幕上开始切观众席上的镜头，在切到前排一个男生的时候，听到他喊：“我可以做0。”
全场又是一阵爆笑。
镜头在男生那边停留了大概有几秒就切到了其他的人。
反应一个比一个喊的好笑。
就在陈牧示意旁边的乐队准备开始下面演唱的时候，全场突然尖叫了起来。
荧幕上的人仿若美神降临。
司泽在看到大荧幕上切到的那个人时，眼睛骤然睁大。
“卧槽！”
陈牧觉得奇怪，转过头往荧幕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