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说着，就有学生看到了男生手上的纹身。
“我我……屿……”
“许升，”讲台上的老师眉头皱了一下，“你干嘛呢？”
一被点名，男生一直结巴在嘴里的最后一个字也说了出来。
“屿野！”
他话音落，几乎是瞬间，班里所有学生都齐刷刷转头。
在看到空无一人的窗外时，埋怨声一片，“哪有啊？”
许升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神情懵然：“怎么没了，刚刚我都看到了。”
与此同时，拐角里站了两个人。
池恩紧张地抓着男生的衣摆，身子藏在他怀里。
“还在吗？”
“还在，”陈牧偏头看了一眼走廊里的教导主任，就垂眸看怀里的人，“小猫其实我一直有一件想做的事。”
“什么？”池恩仰起头看他。
搂着自己腰的手猛然收紧，她被压着按到了人怀里，吻落了下来。
池恩眼睛睁大，脑袋懵了。
“想在这里亲过你。”
她脸通红，抬手拍了他一下，“你别乱来，这是学校。”
陈牧笑着看她，“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已经毕业了。”
……
陈牧看从自己怀里出来后就低头往外走的人，轻声笑了出来。
两人在校园里又转了一会儿，四点多的时候枝意和司泽那一群人就到了。
“小恩，”枝意挥手打招呼。
池恩脸上露出笑，也朝女孩挥手。
陈牧看着身旁笑眼弯弯的人，神情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小猫。”
“嗯，”池恩回过头看他。
“你等会儿先和他们玩，我去准备演唱会的事情。”
“好。”
陈牧离开后，他们几个在学校操场上坐着聊天。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大大小小的触动。
“小恩，你对这里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我吗？”池恩从不远处的一个女孩身上收回目光，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这个地方带给她的回忆太多。
痛苦的，压抑的。
重新遇到那些讨厌的人，又一次被欺负，被造谣。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不喜欢这里。
可是，这些痛苦的回忆在她心里其实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更多的是感动。
因为她是在这里和陈牧有了更深的接触。
他的细节和安慰。
他的无条件偏爱和守护。
而且不止陈牧，还有面前的这一群人。
她是第一次在上体育课的路上有人挽着她的手，第一次会有人从超市里给她带零食，也是第一次在受到欺负的时候有人站出来。
池恩释然地笑笑了出来：“我挺喜欢这里的。”
几个人都有些意外：“喜欢吗？”
他们都觉得她不会喜欢，毕竟她在这里受了太多委屈。
司泽小声嘀咕：“还真让牧哥说对了。”
“什么说对了，”池恩看向他。
“嗯？”司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我胡言乱语呢。”
池恩没在意，这时她低头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七点了。”赶忙从草坪上站起身，“我们该走了，快到时间了。”
顾言初也跟着看时间，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是该走了。”
在司泽他们几个走到前面的时候，池恩的手突然被拉住了。
她转过身看，发现是顾言初：“怎么了？”
“我……”顾言初嘴巴张了张，几次欲言又止。
到最后那句喜欢还是没能说出来，“没事，就是突然想牵着你了。”
池恩笑了笑，“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小恩。”
“嗯。”
池恩看着喊完自己又一次停下来的女孩，“言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啊？”
顾言初看着女孩那双担忧的眼睛，眼眶有一丝灼热，“就是想说，你在陈牧面前就放肆大胆的做自己，不要自我否定，也不要去妥协什么。你的好，值得他所有的爱。”
池恩不知道女孩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
她看着女孩有些泛红的眼“嗯”了一声。
顾言初睫毛抖动了几下，眼泪又掉包不住了，她微微仰起头，防止眼泪掉下来。
她好难受。
陈牧要求婚了。
可她的喜欢说都不能说出来。
*
几个人到达演唱会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
他们走到陈牧留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场地里陷入了漆黑。
舞台荧幕上出现了十秒倒数。
全场开始跟着数秒，在最后“一”这个字的落下，池恩想象中的男生并没有出现，而是大荧幕上放起了有关她的视频。
比起她的震惊，在场的人似乎都知道她的视频会出现。
池恩眼睛眨了一下，这时，视频里传出了声音。
“陈牧，你不要那样种花，养不活的。”
视频放的是他们一起在茶社种花时候的录像。
池恩蹲在小院子里，拿这个小铲子拍拍铲铲。
而陈牧蹲在她身边，拿一个木棍在地上钻洞。
场馆里的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第一次见这样种花的。”
“咱哥是不是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呀。”
……
池恩也跟着轻轻笑了出来，视频切换到了另一个画面。
她坐在书房里练字，陈牧托着脸坐在她旁边看，什么都不做，就托着脸一动不动地看她。
观众们都在笑。
“咱哥这又是在干嘛？”
“盯盯怪。”
这段视频里唯一一段对话是：
“你能别看我了吗？”
“终于舍得跟我说话了啊。”
看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怎么回事，笑的更大声。
“原来是惹小猫生气了。”
“第一次见这么厚颜无耻求人说话的。”
……
这个视频之后切换的是两人上学路上，陈牧拿着手机拍的一段。
“小猫，等高考结束我们就谈恋爱好不好？”
他说完这句，前面女孩的步子就停住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久之后才轻声，“嗯”了一声。
“真的？”陈牧声音明显提高。
池恩没再说话。
“小猫，我刚刚已经录上了，你现在不说话我也录上了，不能反悔。”
……
“我要笑死了，他是有多怕人反悔，竟然拿着手机录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