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戒指,满目璀璨,坚定地看着简舒,等着她的回答,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
“我愿意。”
直到戒指完美地戴在左手上,江曳仍然有些不可置信,“我、我这算是求婚成功了吗?”
简舒眨眼,鼻尖红红的,“你要是想不成功也行——”
“成功、成功了。”江曳急忙改口,“回去我们就订婚好不好?”他不想再等了,等来等去,夜长梦多。
简舒用力点头,拉着江曳起身。
江曳缓缓笑了,他终于回到未婚夫这个位置上,忙忙碌碌,他终于又有了名分。
这回,是光明正大赢来的,不是偷来的了。
房间很安静,江曳抬眸看着简舒,眼里迸射出浓烈的眷恋,声音哀求道,“亲亲我吧,你已经整整279天没有亲我了。”
从年关吵架、冷战直到现在,他已经整整279天没有和简舒接吻了。
江曳此刻像个虔诚的信徒,甘愿低下高贵的头颅,只想得到公主殿下的一个吻。
简舒再也忍不住,踮起脚尖仰头,双手圈住江曳的脖颈往下拉,闭上眼睛,吻住那滚烫的唇。
外面雨还在下,房间的温度逐渐升高,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曳才放过简舒,简舒被亲的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被江曳扶着腰才没有摔倒在地。
看着怀里脸色发红的女孩,全世界在他怀里,江曳此刻快要飘到天上去。
“你傻不傻啊,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求婚戒指?还双膝跪地求婚?”简舒捏了捏江曳的脸吐槽道。
江曳任由脸在简舒手里变形,脸上闪过一抹窘迫,他当时实在是太紧张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就这么做了。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他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连陪伴简舒身边的身份都没有。
他以为她真的出事了,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生同衾,死同椁。
谁也别想把他们俩分开。
“戒指是我亲手做的。”江曳有些惴惴不安,做工粗糙,怕简舒不喜欢,“有些丑,等回到宁城我再重新给你买一个。”
简舒微微一怔,低头去看无名指上的戒指,才发现里面还刻了“j”大写字母。
“j”是简,也是江。
戒指根本算不上粗糙,打磨的非常光滑,如果不是他主动说,简舒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他自己亲手做的,眼尾刚刚消退下去的红又蔓延上来。
“什么时候做的?”简舒问道。
江曳沉默一瞬,抿唇说道,“去年,我们还没吵架的时候。”他永远都认定这是吵架,而不是分手。
做的时候满怀期待,想象着简舒戴上它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它出场的这么晚。
做好后,江曳每天把戒指随身携带着,这慢慢成为一个习惯,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其实这和江曳想象中的求婚有很大的差别,曾经他在脑海中想象排练了无数遍求婚该如何设计,他会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烟花、玫瑰、无人机都不会少,他会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会让她成为最幸福最瞩目的公主。
没想到,最后是在几平米的房间完成,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就连拖鞋也是别人的,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他一颗赤诚炙热的真心。
“简舒,我爱你,很爱很爱。”江曳吻了吻简舒的额头,低声呢喃。
简舒勾唇,“我也是。”
门口忽然响起掌声,简舒连忙抬眸看去,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珍妮,简舒赶忙从江曳怀里出来,轻咳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珍妮眨眨眼,眼神落在简舒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挑眉,“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部分?”
“咳,就是被求了个婚。”简舒云淡风轻说道。
珍妮双手合十,“尊重、祝福,锁死。”
颜昭和简舒分开后就立刻给陆清临打了电话,告诉他找到简舒了,简舒没事,不用担心。
宁城医院病房内,陆清临握紧拳头,心脏从高处重重落下,松了口气,他良久才发出声音,“好,谢谢你。”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陆清临漆黑的眼神空茫茫一片,垂眸看着发肿不堪的身体,看着戳满洞的手臂,苦涩一笑。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下,很快最后一抹日光也捕捉不到。
这才是他的世界,没有一丝亮光。
他的小太阳去温暖拥抱别人了,他该放手了。
荷花镇发生泥石流的事情受到社会业界广泛关注,很多人都前来支援,并且进行捐款和捐赠各种物资,简氏和江氏分别捐五千万,简舒和江曳也投身到志愿服务中去,连着两天一直帮忙展开救援。
幸运的是,这次泥石流虽然来的突然,但是没有人死亡,只是有几人不同程度的受伤。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荷花镇终于又重新恢复建设起来,并且贫困偏远地区的情况也受到政府的重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房间进行。
简舒似乎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哭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珍妮抬手擦了擦简舒眼尾的泪,“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简舒哽咽道,“我订婚的时候你一定要过来。”
“行,那机票还有食宿你包。”珍妮笑嘻嘻说道。
简舒点头,“没问题,我有钱。”
和珍妮还有同学们好好告别后,简舒和江曳踏上了回宁城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