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隋没马上作声,皱着眉头盯她审视,像是在揣摩她话中的真实性。
也许是证据太过于确凿,实在没得推翻,他没再和往常一样强词夺理,而是脸不红,心不跳地丢出一句,“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你的荣幸!外边不知多少人巴着要给我当枕头呢,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我高兴你个大头鬼啊!
俞轻禾万万没想到,他脸皮居然厚到了这种程度,竟连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
正想再说几句顶回去,这时,提醒下站的广播又响起来了,没的办法,她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傅禹隋,起身站起来准备下车。
傅禹隋坐在外边的位置,要出去不可避免就要经过他。
俞轻禾低头看了一眼他横在路中的大长腿,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不想下车,就麻烦让一让!”
也许是刚刚的理亏,傅禹隋难得没恼,站起来走到座位外边,长臂一伸,就把她的行李箱给拎了下来。
俞轻禾下意识的伸手,想接过自己的行李箱,然后傅禹隋却避开了她的手,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出去了。
俞轻禾撇了撇嘴角,也跟着走了过去。
顺利出了验票口,俞轻禾想着反正是赖不掉这个人了,只得边拿出手机,边对走在前边的男人说道:“我昨晚已经定好了酒店,你是打算跟我住一同一家,还是自己另外订?”
傅禹隋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有些无语,虽然什么都没再说,但那眼里的意思,明摆着写满了“你问的什么废话”。
俞轻禾也猜到是这个结果,在心里暗叹了口气,只得认命地给酒店打个电话,将原本和纪霏霏定的双人房,变成两个单人房。
结果话还没说完,傅禹隋就径直抢过她的手机,对着话筒里的酒店前台说了句“维持原样不变”,然后直接掐断了电话。
俞轻禾都呆住了,不由瞪大双眼望向他,不满地控诉道:“傅禹隋,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不把双人房换成单人房,你今晚上睡哪里?总不可能跟我一起睡吧!”
傅禹隋哼了一下,悠悠说道:“有何不可?咱俩不是已经领证了吗?既然是正经夫妻是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俞轻禾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脸色莫地涨红,又羞又愤地抗拒道:“谁要跟你睡一间房,你少做梦了!”
“做梦?”傅禹隋冷笑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话中充满了嘲弄之意,“俞轻禾,你又在跟我说什么笑话?你不是一直都当名正言顺的傅家人么,现在我们结婚了,所以说你现在确实有了名分,但光是这样应该不够了吧?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你应该抓紧机会,趁机跟我巴上我才对。”
俞轻禾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直以为我想要当傅家人,但我现在可以很清楚明白的告诉你,虽然我很敬仰傅叔,也知道自己成了傅家的养育之恩,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是吗?”傅禹隋又是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宇间浮起森寒的冷意,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你不早点搬出去,为什么要赖到现在还住在我家里?”
“你以为我不想啊?是傅叔……”
“你是不是又想说,是我家老头不让你搬出去吧?”
傅禹隋直接打断她的话,目光直视她的眼睛,话冷冷地说道:“俞轻禾,你说这些话也许别人会信,但在我这,我只当你在放屁。”
过于粗劣的言辞,成功地让俞轻禾涨红了双霞,脸上一片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抽了一耳光似的。
傅禹隋最后深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行李箱就被他丢在原处,孤零零的杵在那。
俞轻禾望着自己的行李箱,只觉得傅禹隋方才的话,一字一句的像烧红的烙铁打在她的心上,疼得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心神,挪着僵硬的步伐走过去,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往前走。
忽然觉得无比自嘲。
虽然她一直认为清者自清,只要自己无愧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不用害怕旁人说三道四。
可说是这么说,真正直面对上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伤了。
话语好像卡在了喉咙里
没有多余的花俏音色来修饰
抿了抿唇,话回得客气而有礼,
坐在那里,很仔细的琢磨他的意
还在那边总结。
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魅惑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只是他的气场气场实在过于孤冷,
没有半点情绪
一贯冷硬的语调、表情
看着渐渐橘黄的天色,低声道
回答得斩钉截铁:
噎住愕然道
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饶有兴致地问道。
头猛地仰起,一字一顿道
心头荡漾起强烈的不安,她正想着怎么把他赶走,却听他笑眯眯地问
咬了咬牙,豪气干云地喊道
又是嫣然一笑
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喟道
淡淡扬眉,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柔声道:
在一旁恶狠狠的说
眯起眼,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神色微恼,说
看着我吃,挑眉,好整以暇跷起长腿
瞪着我,过了半天,突然一言不发起身蹬蹬蹬上楼去了。
他眼底有一道不易觉察的光在流转,良久才抬头。
愤恨地瞪了他几下,
狠狠翻了个白眼
并未恼怒,甚至还低低地笑起来,过得片刻,这才说道
嗓音依然清淡
得不到他的回应,小心地看他的脸色。
把眉毛拧成一股,无比纠结地思考着有无可反驳的余地,偏偏脑袋怎么也不给力。
合起放在一边,也不气恼,抱着臂闲闲然地说
面色愈冷
片刻之后,他忽地勾唇冷笑,淡淡说道
眼睛有些泛红,胸口大幅度起伏著,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扬眉看她片刻,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幽暗下来,收起了唇边的轻笑,只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