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澡最终也没有洗成。
许久之后,夏软软糯的嗓音带着哭腔,垂着湿漉漉的卷翘长睫指控蒋砚的“恶劣”行为,“好累。”
蒋砚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入怀里人的乌发中,安抚似的轻轻揉弄着。
另一只大手抓住夏软娇嫩的小手,带着爱怜的疼惜一下又一下吻着被磨的通红的小手掌心。
“宝宝好乖。”他的眼眸愉悦地微弯,盯着眉梢绯红的夏软,声音低沉微磁,“好喜欢我的宝宝。”
“困了。”夏软白嫩的手臂勾住蒋砚的脖颈,小声且不自知地乖软撒娇,“要睡觉。”
好乖。
蒋砚餍足地轻笑,抱着夏软躺下,大手依旧禁锢着柔软纤细的腰肢,“睡吧宝宝。”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六人吃过早饭,便正式进入了古安市。
古安市依山傍水,环境秀美,是这个世界比较出名的旅游景点城市。
不过末世之后,便成了幸存者再也不想光顾的地方。
此行几人要去的研究院坐落于山脚处,地理位置偏僻,异常隐蔽。
两辆车几个小时下来,为避免遇到太多丧尸,多走的山路。然而,一波波的丧尸依旧涌上来。
几个小时过去,几人杀的丧尸数不胜数,身上多少有些狼狈。
蒋砚身上依旧是干干净净的迷彩作战服,其他人的作战服上面已经有些破损和划痕,还有白色的丧尸脑浆及血污。
此时,他们距离研究院不过三十公里。
夏软和陶文雅依旧坐在异常坚固的车里,两人神色都有些紧张--
因为车外的四个人,正在跟三个四级丧尸对峙。
激烈的打斗一触即发。
“779,蒋砚可以打赢丧尸吗?”夏软的心提了起来。
“理论上是可以的,他毕竟是男主,世界意识会在无形中照顾他的。”779解释说。
随后,它看着夏软攥紧的拳头,指尖透着粉白,内心感慨:软软真是越陷越深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接连两个世界的感情线都崩了,该如何是好。虽然上个世界就算剧情崩了,积分也得到很多,评级也很高,甚至据说主神很满意夏软在上个世界做的事情。
但是,如果接下来的世界,夏软依旧不能很好地完成剧情任务,她该怎么回原本的世界救祁憬琛?
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世界都有他?
为什么一直追着夏软不放?
779叹气,希望下个世界他不要再出现了。
它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扫描着车窗外正在攻击丧尸的高大男人--
如果下个世界夏软忘了她的爱人,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好好做任务了?
再看看吧,拆人姻缘,天打雷劈。
不过它是系统,雷劈不到它。
779正胡思乱想着,解决完丧尸的几个人已经回到了车上。
蒋砚打开车门,把乖乖坐在后排车座椅上的夏软抱在怀里,一身森冷暴戾的气质慢慢收敛,微微紊乱的呼吸和有些苍白的面色彰显着刚才的打斗并不是很顺利。
“没有受伤吧?”夏软有些担心,小手摸了摸蒋砚的脸。
“没有。”蒋砚温声回答,亲了亲怀里人微红的眼尾,又轻轻吻着那双澄亮的黑曜石般的眸子,嗓音低沉,“宝宝在车里乖不乖?”
“我一直很乖,刚才喝了一瓶营养剂。”夏软靠在他的胸膛上,温声解释,声音软糯。
“嗯。”蒋砚因打斗产生的燥戾情绪因抱着夏软逐渐平静了下来。
“开车继续去研究院。”蒋砚把怀里人抱紧了些,跟坐在驾驶座上的陈安说。
“队长,还是走这条路吗?”陈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的异能还是太低了。
“走左边那条。”
“好。”
两辆车依旧前进,争分夺秒。
古安市不易久待,他们需要尽快找到研究院,取了文件马上送往云地市生存基地。
“又瘦了。”
蒋砚拿了瓶营养液,喂着夏软,另一只大手攥着夏软的手腕,看着手中越发纤细的嫩白手腕和凸起的腕骨,声音有几分焦躁,眉头轻皱。
“还好。”夏软喝光一瓶营养液,有些困了,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
“有一点。”夏软乖软回答。不知为何,自从进入古安市之后,她总是感到疲倦和困意,打不起精神。
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太晚了吗?
“睡一会。”蒋砚也觉得夏软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他那时候还是应该去冲个凉水澡的,不应该“闹”她。
夏软乖乖地靠在蒋砚怀里睡着了。
她这次睡得很快,几乎是闭上眼睛十几秒时间便睡着了。
不过睡得并不安稳,精致的眉头轻皱,白净俏丽的小脸越发苍白,小手紧紧抓着蒋砚的衣角,微张的唇瓣无意识发出细碎的不易察觉的抽泣声。
一直低头看着她的蒋砚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他把怀里人揽紧了一些,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夏软的背,好似在安抚哭闹的小孩子般,嘴里也小声哼起了低沉悦耳的安眠曲。
正在开车的陈安也听到了,心里吐槽:又不是小孩子了,队长简直把夏软当小孩养。
真是个老婆奴。
夏软睡了半个钟头左右,睁开眼与蒋砚对视了。
蒋砚好像愣了愣,随后自然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心却往下沉了沉。
他并没有眼花,刚才夏软睁开眼睛时,大概有两三秒钟时间,瞳色是红色的,没有任何情绪。
一如他与她被困在紫色月光洒进山洞的那晚。
可是,现在并没有出现紫月,他也有把血放进牛奶里喂夏软喝,为什么刚才会突然尸化?
是和古安市有关吗?
哪怕蒋砚再聪明沉稳,也想不明白爱人的变化。他把这件事记在心里,面上依旧平静,温柔地说,“宝宝醒了。”
“嗯。”夏软揉了揉眼睛,声音有点哑,好像没睡醒般,带着招人疼的乖软,小声继续说,“刚才好像做噩梦了,醒了就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