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凶且急切的吻逐渐温柔,透着爱怜的疼惜。
宋祈年按下心底的躁动,拉着夏软的手贴在他的脸上,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双溢着水汽的迷离双眸。
他克制地在那漂亮的眼眸上亲吻,勾起唇角餍足地笑。
狂跳的心脏慢慢落回胸腔。
“宝宝。”
宋祈年的嗓音低哑带着笑意,“亲不够我的宝宝。”
刚说完,他又凑过去,迷恋地在她脖间深嗅了几口。
夏软抓着宋祈年的衣角,清澈如一汪池水的澄亮眸子有些失神,眼角还泛着红。
爱人每一世都那么爱亲她,如果有小世界亲不到她,他该怎么办呀?
她能感觉到宋祈年又有了不合时宜的“反应”。
这个大色狼最近总是这般。
不知收敛。
只想欺负她。
她能猜到宋祈年想再次成亲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做唯一的正夫,他大概还想补上之前的洞房花烛夜。
坏家伙。
夏软正想着这些,宋祈年继续说道,“宝宝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夏软抬手捂住了他的唇。
“那就别喝药了好不好?”
夏软故意不松手,不让宋祈年拒绝。
但是她又不能一直捂着。
等她手累了拿开后,宋祈年还是说了她不想听的话,“要喝。”
“可是郎中说这几天就可以停药了。”
夏软想起郎中说的话,底气又足了些,“今日不喝了。”
宋祈年没应声,拿起夏软的手,亲了亲她的手心。
药还是要喝的。
“断舍”已经解了,夏软的身体也几乎已经恢复了。
但还要喝其他药,疗效也不同。
“断舍”还是让夏软的身子骨更弱了。
将来行房中之事时,他的软软会受不住的。
而他的……也“天赋异禀”。
他不想让他的宝宝痛。
所以还是要喝些药继续调理。
但是这些不能同他的软软说。
他太了解他的软软了,她会羞恼,知晓后也绝不肯喝。
“今日便换成好喝的药膳。”
宋祈年温声哄着夏软。
“我才不信,只要有药,就不好喝。”
夏软依偎在宋祈年怀里,闭上眼睛脑袋下意识蹭了蹭他的胸膛,打了一个哈欠,“想睡觉。”
“睡吧。”
宋祈年吻了吻她的耳侧。
等夏软睡着,宋祈年才开始回忆在夏府发生的事情。
他跟夏涵,夏锦坦白了一切。
如他所料,两人极其震惊,也并不打算和他站队。
她们是忠臣,只愿站在朝廷一方,并不理会他们所效忠的人该不该做女皇。
即便当今的女皇荒淫无度不理朝政,即便百姓哀声载道……
即便女皇杀亲姐姐篡位躲得女帝之位。
即便那被杀的姐姐是他的娘亲。
宋祈年克制着心间涌起的暴戾,思绪纷乱。
他低头在夏软的眉间轻轻亲吻。
那时的他还小,却也有了记忆。
娘亲拼死带他和书白从皇宫里逃走,他被送给了宋府,书白去了边塞。
娘亲还是被抓回去了。
被灌了毒酒。
七窍流血。
宋府小公子刚丧命不久还未声张,宋府正君又欠过娘亲人情,所以他顶替了宋府小公子的身份,且恰好与那小公子一样的名字,他留在了宋府。
娘亲虽登位不久,但也是民心所向,娘亲也提前安排了一批死侍和暗卫出了宫,负责保护他和书白以及东山再起。
多年来,他苦练武功,成立了听风阁,留意着皇家的一举一动,有了自己的暗卫和士兵。
书白也是,现在是叫何书白了。
他很少与这个弟弟联系,但他有听风阁,也听了些有关何书白的事情。
何书白没有像娘亲所期望那般成为温良儒雅的人,反而成为性子暴虐,心狠手辣的男子。他在边塞杀过许多人,有好人有坏人。
他知道,是因为恨。心里有恨,自身便很难成为好人。
可何书白终究做了许多错事,他该杀了他的。
但他没有。
娘亲将他与何书白送出来,是希望他们能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他不会让娘亲失望。
何书白接近夏锦,又来见他,无非是想让他尽快复仇,又或者是想借夏府增些胜算。
他也活在仇恨中,日复一日,在黑暗的泥沼中窥不见亮光。
他等了太久了。
人活在仇恨中,便顾不上旁的。
所以起初让他与人成亲冲喜时,他只觉可笑。
他只想杀死这凤渊国的女帝,心里全是复仇的人,又怎会考虑感情。
可是当听到正君说要来提亲的人是夏软时,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他突然想与她见面后再做打算。
见了面后,他改了主意。
他愿意同她成亲。
并且也很快动了心,彻底离不开她了。
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这一切。
如同卜算之人说他与夏软命格为绝世良缘,命中注定。
适合冲喜。
就连下一世也会成亲。
他虽不信这些,但也在心里偷偷许愿这是真的。
他不信来世,他只想与夏软过好这一世。
他当真不信。
却也在绝医谷谷主的徒弟为她解毒时许愿会有来世。
万幸他的软软解了毒,他与她还有几十年。
还是不够。
不够。
他愈发贪婪,未能满足。
仇恨会分走他的欢喜,他同夏软的每一日都该是欢喜的。
所以,等不了太久了。
女皇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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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成亲要比上次还隆重了些。
和上次一样,这次夏软也没有去接亲,因为宋祈年和她已经住在一起了。
所谓的隆重,是请了许多宾客,比上次要多很多。
听风阁也来了许多人,不过都是易过容的。
夏软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易容术,特别好奇,差点就上手去摸手下的脸了。
宋祈年马上将她抱进怀里,低声哄着以后会亲自易容给她看,这才作罢。
夏府的人自然也都来了。
林清对宋祈年的态度与以往无异,可以看出他确实对宋祈年这个女婿很满意。
夏涵和夏锦的态度倒是有些怪异,表面上依旧会与宋祈年说话,但是没人的时候,又会同他拉开距离,不再多说。
显然上次的谈话还是影响了几人的关系。
今天终究是大喜之日,大家还是比较开心的。
最开心的要属宋祈年。
尤其是天色已晚,他抱着夏软回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