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听不到她回答的声音,暮年越来越急躁,
紧搂着她箍在臂膀下,双腿不停的踢,像个撒泼的孩童。
他满脸慌乱急措,“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
风之羽听着他的话惊怔。
“你要杀了谁?”她冷声发问,看向暮年的眼没有一点温度。
“暮年,别逼我恨你。”
她冷冰冰的声音似一把利刃扎进他的眼底,刺得他满目惊恐。
暮年浑身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阿羽竟然为了别人要恨他,竟然为了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
该死。
都是该死的东西!
暮年僵着身子,盯着她怔怔的看了许久。
“阿羽......”
他忽然软下身来,面色阴冷,
但放软的嗓音,撒娇讨好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暮年,我再次告诉你一遍,
如果你乖乖的听话,我们可以做朋友,你可以随时来家里看我。”
暮年埋在她颈窝里紧紧贴着,听着她软软声线,冰冷的声音,讨好的拱了拱。
朋友吗?
他想和阿羽做朋友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
过去很久很久了。
“嗯。”
阴冷的声音低低的回应她。
风之羽有些错愕暮年答应的这么快,但还是一瞬间转怒为喜。
她伸手抚摸着藏在自己颈窝里讨好的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暮年,那种话不可以说,也不可以去做。”
暮年仰头蹭着她的手心,对她的抚摸异常喜欢,轻轻晃着头感受着她掌心的柔软。
“听到没有。”
风之羽拍拍他的脑袋。
暮年轻哼一声,埋着脸藏进她白嫩的颈窝里,低低的嗯了声。
母亲来敲门的时候,她正好和暮年谈妥,在暮年可怜巴巴的注视下离开房间。
她甚至担心暮年眼里饱含的泪,会在她关上门的一刻汹涌落下。
脑海里自动上演了暮年缩在床底下,抽抽哼哼的哭,扯着衣袖擦眼泪的画面。
风之羽不自觉弯起唇,她突然觉得暮年有那么点可爱了。
“你笑什么?”
风母看着自己女儿傻笑,不由得皱眉。
“啊?”
风之羽回过神来看着母亲看自己的表情有点像看傻子,尴尬的笑笑。
“我......我在想妈妈给我买的什么漂亮衣服。”
妈妈每次回来都给她买了衣服,猜衣服准错不了。
风母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个包装精美贵重的礼物盒。
风之羽看那种大方盒,就知道是礼服之类的裙子。
盒子打开,明晃晃的红色撞入眼帘,风之羽伸手去拿,被风母拉住手。
风之羽抬头,眼神疑惑的看向母亲。
怎么还不让碰,什么衣服这么贵重?
“这个是......”
“是你的嫁衣。”
“嫁衣?”,风之羽惊得站起来,“妈妈,我刚成年。”
“是是是,妈妈想着你和南陌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风之羽听到南陌两个字,呼吸一滞,气提在胸口,半天缓不过。
“南陌哥哥......妈妈什么意思?”
“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风母打趣的看一眼她。
风母从盒子里拿出来镶满金丝线的红色面料平铺在床上。
一张比床还大两倍的勾金红色面料平铺着,金丝流苏垂落地面,满屋子金光闪闪,光彩耀眼。
天花板上垂吊的黄色水晶灯都被映的赤红,闪烁金色光芒。
风之羽站在原地,母亲拿出做嫁衣的面料提起南陌,这意思她不想明白都难。
南陌,她从小到大都崇拜喜欢的一个人。
“可是......妈妈,我才刚毕业,
进入公司也就两个月,什么成就都没有,年龄也还小,
这个时候谈婚论嫁,是不是太早了。”
她喜欢南陌,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习惯的一部分。
这个习惯好像已经伴随她好久好久了。
从青涩的年纪,到懵懂,到毕业成年。
南陌不常在她身边,但总会在她人生中重要的时刻出现。
如果换做以前,要嫁给他,她是毫不犹豫的。
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点慌。
风母看女儿的反应一眼明了,劝说道:
“女人终归都是要嫁人的,婚前紧张在所难免。”
风之羽拧紧眉头,手指绞紧,“爸爸同意了吗?”
“告诉他干什么?他刚刚不是还凶你吗?”
风之羽知道母亲是在开玩笑,但她这个时候连装一装被逗笑都做不到。
“好了好了,别紧张,看你吓得哟。”
风母拉着她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揉着,一手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不是让你现在结婚,南陌那样优秀的男孩子,不知道多少人心里惦记,咱们得先下手为强,先订婚。”
风之羽抬眸看着面前笑容温柔的母亲,目光游离。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突然犹豫。
嫁给南陌,不该是她最高兴的事情吗?
大概就是像母亲说得那样,女人对于结婚这件事是期待的,
但当真正要面临,又会觉得紧张害怕。
结了婚,就会冠夫性,就会多一家父母亲戚,
一切都要以丈夫为主,将来还会成为母亲......
婚姻,好像把会她变成一个她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妈妈,订婚的事情还是跟爸爸商量之后再决定吧,
我觉得太早了,我才刚工作两个月......”
“行了行了,别跟你爸一样天天惦记工作。
你呀!就好好的做爸妈的掌心宝,天天快快乐乐的就行。”
风之羽听着母亲的无所谓的态度,像是一点没有让她接管家业的打算。
她不是风家唯一的女儿吗?
“你就告诉妈妈一句实话,你想不想和南陌订婚。”
“我......”
“唉!想清楚了再说。
没要你现在就去订婚结婚。
你想想以后,这辈子到底要不要跟南陌过。”
风母看着她,饶是温婉的一个人也忽然严肃起来。
风之羽没由头的想到了暮年,想着他心疼她的模样,他在她面前哭泣的模样,
还有他跪在她面前的毫不犹豫,他给她带脚铐的偏执疯激。
他带她去看老中医,他抱着她躲进黑屋子的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