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说过,例假痛的时候可以揉揉肚子。
他记得的。
“阿羽……”
暮年呢喃她的名字,用脸去贴她的肚子,依恋的蹭了蹭。
“怎么了?”
风之羽垂眸看他,目光瞥到他手背上狰狞的抓痕。
“我好想阿羽……”
风之羽俏眉蹙起,一头问号?
她不是在这儿吗?
“暮年,你要不要涂点药。”
风之羽拿起他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仔细看了深红的伤痕,自己都觉得自己下手太狠。
怎么挠成这样了?
暮年惊喜的抬起头,长睫敛开,一双黑瞳闪着水亮。
“阿羽在关心我吗?”
他满眼期待的看她,眸光越发水润。
风之羽见他这样满眼期待的望着自己,呼吸都紧了些。
风之羽轻声嗯了句,思绪飘飘忽忽的。
暮年满心欢喜的拿着药膏朝她跑来,将购物袋往床上一放就要去抱她。
风之羽靠在床头阻止他,“你先拿药出来。”
暮年没想到她不让抱,愣了瞬,立刻捉住她的手按到自己腰上,
身子贴过去,一口含住她软嫩的耳肉。
风之羽感觉疼,头往旁边撇了撇,谁知他稳稳咬住不松口,反而用力吸吮起来。
酥酥麻麻的湿腻惹得她浑身激颤,心里麻麻痒痒的。
耳朵上突然有齿尖在刻意刮磨,她刚要喊疼,耳边就喷来暖流,
“我不准阿羽推开我。”
暮年放开她,动作孩子气的往她手心里塞了一支药膏,
“阿羽,给我涂。”
他靠进温软的颈窝里,卖好的蹭了蹭。
白皙的颈肩里有他留下的痕迹,暮年盯着那抹红痕目光渐深,绯唇印了上去。
风之羽抓住他的头发拉开,语气冷淡:“手拿来,我涂药。”
暮年看了她好一会,才乖顺的送上手。
风之羽托着他的大掌,在伤口上胡乱抹上一通。
“好了,别碰水。”
暮年一直盯着她的脸,眸光温软的喊:
“阿羽.......”
风之羽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清甜的嗓音奶凶奶凶:“干嘛?”
“阿羽为什么不笑。”
暮年怔怔的看她,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脸上,寸寸不离的扫视。
“笑不出来。”
看着她不高兴的模样,他有些心慌,拿起手边的购物袋在里面翻找些什么。
忽然,风之羽看到他拿出一个毛骨悚然的东西——毛绒花。
“你干什么?我刚来例假!”
风之羽吓得往被窝里钻。
暮年看她的反应,想起了什么,低低的笑起来。
“我给阿羽织的头花,还有手套。”
他又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双毛织手套,粉色上面有一圈白色的小花,
粉粉嫩嫩的毛线看起来很温馨,有冬天的味道,但样子......实在是丑。
“你自己织的?”
风之羽诧异,她没想到暮年还会织这个。
暮年给她戴上手套,纤细的小指头胖了一圈,看着又短又粗。
手套上面的小花也长得歪歪扭扭,倒像是一个圆疙瘩,
不过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出花瓣的弯弧。
所以……暮年这又是在讨好吗?
风之羽抓了抓手,戴着手套不是很灵活,
看着又丑,她拉住手指套就扯下来。
暮年含着亮光的眼黯淡下去,“阿羽不喜欢吗?”
“太丑了,你从哪里学的?”
暮年垂首捡起她随意丢在一旁的手套,“我给阿羽织更好看的。”
风之羽不缺这些东西,也对这些保暖品没什么感觉,
应了句:“随便。”
暮年拿着手套护在怀里,手背一层白色的药膏些许沾到手套上。
风之羽好心提醒:“你放下吧,药膏都沾上去了。”
他听了,失色的眼瞳闪过惊慌,抬起衣袖忙去擦。
“不就是一双手套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风之羽想去拿手套,哪料暮年竟躲开她,身体一转,还背对她。
风之羽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僵住。
“你刚刚不是给我的吗?”
暮年慢慢转过身来,希冀的问:“阿羽要吗?”
额......
“要吧?”
风之羽不太想要,但暮年期待的样子,她不好直接拒绝。
“天很冷很冷的时候,我再给阿羽戴。”
暮年看出她不想要的心思,自己收起手套,往兜里塞,替出一大叠的红色钞票。
“你哪里来的钱?”
风之羽看到他拿出来的一叠红色诧异。
暮年平时过得清贫如洗,怎么突然有了这么一大叠的钱?
接下来,风之羽看到更惊诧的一幕,
暮年上上下下从四个荷包里面拿出来四份大叠红钞票。
这点钱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
但依照她跟暮年相处的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认为暮年很穷,穷得一贫如洗。
他连虾都没吃过。
“你去抢劫了?”
风之羽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一片红花花的钞票。
“我去工作了。”
暮年把钱全部都推到她怀里,“都给阿羽。”
风之羽像是摸了一块烫手山芋,连忙把钱推开他,
“什么工作可以短时间内赚这么多钱?”
暮年低头不语,将面前的钱一张一张数起来,堆成一沓。
给阿羽买了东西,还剩二万三千九百块。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钱,有可以养活阿羽的钱。
“不短,阿羽,我走了一个月。”
暮年双手握着钱,抬起眼去看她,
眼里蕴着浓厚的思恋和一种风之羽看不懂的深暗。
他本来是打算就离开几天,但在无意中发现有很多人在查他的地址。
住的地方,怎么能让被别人知道呢?
阿羽,怎么能被那些肮脏的东西发现。
所以,他把那些人都杀了。
“暮年,你做什么工作?”
什么工作,一个月可以赚这么多钱?
“我给别人送货。”
“送货?”风之羽有种卸下包袱的感觉,不是抢劫就好。
“你是司机?”
暮年不说话,风之羽就当他是默认了。
手中落下一沓沉重,暮年将钱放到她的手里,“给阿羽买漂亮的裙子。”
裙子?
风之羽垂眸看着手里的钱,只觉得烫手。
现在是冬天穿什么裙子?
“我不用,家里会给我订衣服的。”
她把钱还给暮年。
“不行!”,暮年突然一吼。
钱从风之羽的手里滑落一些,她惊诧的看向他。
怎么了,这又是?
“阿羽只能穿我买的裙子。”
暮年把钱一丢,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牢牢箍着,
“我不准阿羽穿别人买的衣服。”
“阿羽是我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谁都不能靠近!”
他狠狠抱紧他,脑袋不停得在她身上乱拱。
正如他说的那样,他似乎是在努力将自己的气味留在她身上。
像条狗蹭主人,留下标记。
他眼里凝滞偏执的占有与怒恨,他恨透了所有人。
任何敢碰到阿羽的人,都该死。
他要带她走,立刻就走!
去一个阿羽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地方。
暮年在她身上蹭着蹭着忽然弹起来,往窗外夜幕看去。
“我带阿羽走!”
“去哪里?”
风之羽觉得他在发疯,好好的,又是干什么?
大晚上的,要去哪儿?
“我不走!暮年你又发什么疯?”
风之羽推开暮年,四肢并用,胡乱挥打,不让他靠近自己。
但她的力气对于他不过是蚂蚁对峙大象,
暮年双臂一抄,轻松抱起她往窗边走。
风之羽倒抽口冷气。
暮年难道要带她走窗户?
二层楼的高度,墙面什么都没有,她怎么下去?
扔下去?
风之羽细思极恐,脸一转埋进他的胸膛里,双手勾着暮年的脖子死死缠住。
“暮年,我听话,我以后都穿你买的衣服,你别走窗户!”
夜里风凉,窗外冷冽的寒风吹拂进来,刮过她的脸,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风之羽吓得不敢看窗外,躲在他怀里止不住害怕。
这要是掉下去,肯定要断掉腿。
肯定会很疼.......
“阿羽乖,我背阿羽下去。”
暮年将她放在窗台上坐好,一边哄着她,
一边从衣服里面拿出两个银色抓钩往手上套。
抓钩在光线下泛着白光闪过眼前,风之羽呼吸一紧,一脚踹向暮年的肚子。
“嗯!”
暮年猝不及防被她踹了几脚,重心不稳踉跄后退。
风之羽趁机跳下来,疯了一样的往门边跑。
她绝不要再被暮年带走,绝不!
既然暮年要带她走,去过那种人偶娃娃一样,全被他掌控在手的日子,
她也没必要再继续贪恋他的好。
“慧姨!慧姨救命!慧姨!”
风之羽扯着嗓门大喊,拧开锁就往楼下跑,“慧姨!”
此时,慧姨刚挂断电话,就见楼上惊叫跑下来的风之羽。
“小姐!”,慧姨诧异的跑过去接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我房里有......”
风之羽抱着慧姨的手臂,惊恐往楼上一指。
嗯?
她怔愣住。
暮年……没追下来吗?
“小姐,楼上有什么?”
慧姨立马将她护在身后,紧紧握着她的手警惕的往楼上走。
风之羽还沉浸在暮年要带她走的恐惧中,
一时反应不过来,暮年为什么没有追出来?
他害怕了?
还是她刚刚踹伤了他?他走不了?
“慧姨!”,她拉住慧姨的手往回带,“没什么?是我做了个噩梦。”
慧姨回头看她,皱纹拧在一起,愁容满脸。
“小姐。”
慧姨哀怨的喊了声她。
风之羽脸上又些绷不住,她这个谎是不是扯得太明显了。
哪知慧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拉着她就往外走,
“小姐快去医院,南陌少爷出车祸,听先生说伤得不轻,正在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