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吸了下鼻子,接过钱揣进衣兜里。
抬眸时,眼前再度递来一样东西。
“鼻涕擦了。”
风之羽见他一直不接,把纸巾塞他手心里。
暮年擦了鼻涕,风之羽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他的侧脸,
“暮年,坐起来。”
相比刚才,她现在的语气温柔得暮年错愕,惊讶的回头看她。
“阿羽。”
“嗯,坐起来吧。”
她拍了拍手边的座椅。
暮年这次听话的坐起来,坐得板板正正,身体僵硬局促。
“你干什么?上课呢?”
风之羽不由笑话他。
她小学上课的时候为了让老师表扬倒是会这样板板正正的坐直。
暮年挺直脊背坐了一路,到公司仍然是像个求表扬的孩子般规规矩矩的坐在座椅上。
“自己去买鞋,好好看书,晚上我抽背。”
风之羽下车前的一番交待高兴得暮年摇着尾巴,眼睛亮亮的目送她进入公司。
下班的时候,风之羽没见暮年,问了司机说是去买鞋了。
接她不准时,为了给暮年一点教训,
风之羽直接让司机开车,没等他。
半道上,一辆大卡车横在路中间。
司机迫不得已停车,正打算下车去看看什么情况,风之羽的车窗被敲响。
一张艳丽的脸出现在车窗上,暗红的唇扬起妩媚的笑容。
是暮年的女人。
风之羽按下车窗,下意识的往女人腹部瞥。
那里,微微隆起。
女人穿着宽大的衣裳,看不出月份,上回见面也没注意看她的肚子。
“你认识小暮年之前,他就在我的肚子里洒了种子。”
或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女人很坦然的告诉她。
甚至,有那么点宣泄主权的意思。
风之羽从她的腹部移开视线,淡漠的直视前方,下巴微仰,没搭理。
“我这有个视频,相信风小姐会感兴趣。”
女人递来一个u盘。
她竟知道她姓风,是暮年说的吗?
风之羽看了眼u盘,又看了眼女人烈焰红唇上意味深长的笑意,心突然跳得很快。
回到家,她第一时间插上u盘,一个黑色封面的视频弹出来。
风之羽心脏一紧,呼吸微乱,不太敢点开。
视频里,她赤裸的倒在地上,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可见肌肤纹理。
而她的身上,全是攒动的人头,落下鲜红的唇印.......
看完视频,风之羽腿一软跌倒在地。
原来那天在花房真的不是暮年,不是别人,而是无数个人.......
无穷的恐惧与慌怕涌上来,风之羽抱头失神,双目空洞的盯着前方。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给她视频?
是威胁她吗?
是要她离暮年远一点吗?
脑海里翻云覆雨的闪过很多个念头,因为视频,风之羽不敢再见暮年。
想过很多赶走他的方法。
但事情也很巧,整整两天,暮年也没再出现在她眼前。
就在她以为暮年是知道这个视频后,为了保护她,
亦或者是嫌弃她,选择了那个女人的时候,暮年出现了。
“你来干什么?”
风之羽再见到他,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觉得是因为暮年自己才会发生这种事。
一方面,又怕暮年会嫌弃她的身体,
男人不都是有洁癖的吗?
她厌恨暮年,又因为相处太久产生不舍的情绪。
“阿羽,我回来了。”
暮年没答她的话,也没解释他这两天去了哪里,
只笑着看她,满目都是因为看见她而欣喜。
风之羽垂眸,看到他脚上穿上了新鞋。
“阿羽。”
暮年动了动脚,很喜欢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处。
连带着喊她名字的声音里,都是满满的高兴。
“我不仅被你强暴,也被很多很多人强暴过,你知道吗?”
暮年一怔,前一秒还欣喜的眼眸里掠过阴狠,脸色黑沉。
暮年收敛的很好,及时垂下眼眸,风之羽并没看见他眼底的杀意。
“托你的福,我还有那种视频,拍得清清楚楚,一丝不苟。”
风之羽神情冷漠,没法控制的湿了眼眶。
“我毁掉了。”
暮年开口,声音是风之羽从没听过的阴沉。
“什么?”
“不管是威胁阿羽的视频,还是人,我都毁掉了。”
暮年抬眸,黑瞳里是向生的希望,
“阿羽不怕,我会保护阿羽的。”
风之羽看着他的眼,和近乎祈求她别怕的表情,脑子里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
暮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风之羽没有深问。
此后不久,松阳镇一起怀孕女尸惨死下水道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席卷大街小巷。
风之羽心里隐隐不安,但也没有多问。
她照常上下班,暮年照常抱着书追着她的车送她去公司。
他常常是在她公司楼下等,看书看一整天,
风之羽下班回去抽查的时候,暮年总能一口答上。
暮年很喜欢读书识字,这方面他学得很快,
识字水平突飞猛进,路边公告栏上的字,他基本上可以全部念出来。
但这些天,公告栏上都是关于十三巷老板的女人惨死新闻。
也就是姬无义。
风之羽从手报上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强大的背景,和一些奇葩的癖好。
才知道,暮年或许也是被强迫的。
不过那个孩子真的是暮年的吗?
疙瘩在她心里生根,越长越大。
“包养男宠,爱好108式高强度姿势,平时喜欢折磨男人器官,掌管十三巷。”
风之羽念着报纸上的内容,想到有一次看到过暮年器官满是针眼的惨状。
“暮年,你是被逼的吗?”
看着坐在小圆桌前认真学习的暮年,
风之羽终究是问出来心中疑惑很久的问题。
暮年翻书的手停滞,愣了许久才僵硬的点头。
“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风之羽把报纸拍在桌上,正中央是姬无义骑式的黑白图片,
也不知道这些记者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
暮年翻了几页书,明显没在看了,但就是不说话。
“那你也被她虐玩儿过吗?”
暮年呼吸一滞,眉头紧拧着,表情难堪的恨不得找面墙去撞。
“没事没事,你脏我也脏,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