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汉微微侧脸，眸中满是宠溺之色。慈爱笑着说道：“奶奶说先买车，再看其它的。”

这时，经过兔子摊位。四妮眼尖的瞧见了，立刻伸手指着摊位，奶声奶气的撒娇道：“窝摇兔兔。”

楚老汉笑着说道：“好好，四妮要乖。等买完马车，就回来给四妮买小狗，买兔子。”

四妮得到了楚老汉肯定的答复，立刻换上了乖巧的模样，“嗯嗯。”

薛氏埋汰道：“把整条街都给你买回去好不好？”

四妮立刻配合着演戏，一脸期待的看向薛氏。

薛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孙女才多大点，哎呀，早知道不骗她了。

楚老汉在一旁偷笑，还不忘落井下石一番。

“老婆子记得买一条街啊。”

薛氏白了楚老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就你话多。”

越往里走，这气味越发上头。熏得四妮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这是有多久没有打扫过卫生呢？

薛氏捂着口鼻，一脸嫌弃的说道：“一股子猪屎味道。”

终于到了卖马匹的地方，味道算是淡了一点点。马儿都挺温顺的，低头在吃着草料。

“大爷、大娘，想看什么样价位的马匹？是买给儿孙骑，还是拉货？”

马贩子看了一眼背篓里，探出脑袋来好奇张望的小奶娃。

马贩子又道：“我们东家的马场里什么样的马儿都有，就连战场上退下来的战马都有。

最近外邦人多，今儿个我还带来了一对父子马。小马已经一岁了，母马前几天病死了。便想着干脆把它带过来，一块出手算了。”

四妮朝着马棚里望去，在七八匹马中寻找着小马的身影。但是，并没有瞧见她想象中的小马。

楚老汉伸手指向马棚，询问道：“是从左边数第二匹和第三匹马吗？”

小贩立刻笑着点头，“大爷年轻时候定然是养过马吧！一眼就瞧出来了，这是一对父子马。”

四妮顺着楚老汉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匹马个头高大一些，旁边的身材较小一些。她刚刚还以为这是一匹母马，一匹公马。

此时，仔细一瞅，才发现两匹马都是公的。

四妮嘟着嘴，奶声奶气的说道：“丑，丑。”

楚老汉侧脸望来，笑着说道：“不丑，这两匹马不错，多少钱？你这里卖的有车厢吗？”

小贩说道：“有！两匹马三十六两银子，若是小马再养上两年，再拉出来单独贩卖。这点银子在整个清河县的任意马贩子手中，大爷绝对买不到这个价位。

车厢就算八两银子，一共收大爷四十四两银子。再给大爷附赠一张脚踩板凳，一把铜锁，车厢里还送两个软垫，一张小方桌。”

薛氏插话道：“我看别人家车厢里还配备有柜子、箱子，还有棉被。”

小贩说道：“我刚刚忘了说了，车厢里自带的有一张大柜子。把最宽的木板掀起来，便是储物柜子。侧面还装有几个小储物柜子，放些零嘴、书籍没有任何问题。

棉被还真没有，要不我给大娘再多送一个小炉子，上面带小茶壶怎么样？再给送一套马具，等大娘的小孙女大点了，便能骑上小马如何？到时候也不用再花钱去置办这些！”

薛氏一脸嫌弃的讨价道：“还是贵了，一起三十六两银子还差不多。”

小贩说道：“哎呀，大娘不带这么还价的。这样好了，开个张，四十二两银子。我再给大娘送一头无峰羊驼如何？

无峰羊驼可是东家从外邦拉回来的外邦羊，东家见我老实本分的干活，便赠送给我一头。大娘的小孙女长得白白胖胖的，一瞧我就喜好。

就当结个善缘，四十二两银子，这外邦羊就送给小丫头玩耍如何？”

四妮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也不嫌弃那对父子马匹丑了。一双大眼睛立刻盯着小贩，奶声奶气的问道：“羊羊呢？”

薛氏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又道：“你可别拿快病死的羊糊弄我！这什么怪异名字，到底是骆驼还是羊？”

小贩说道：“哪里敢啊，大娘稍等一会儿，羊我给放在狗贩子的摊位上帮忙照看着。是羊，东家说它属于无峰羊驼的品种。”

薛氏一听狗贩子，立刻喊道：“再给我送几只狗，带回去看家护院。”

小贩停下脚步，笑的略带勉强，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四妮目送着小贩离去，寻思着这小贩也不怕马匹被偷，就这样放心离去。下一秒，四妮觉得自己想多了。

青鱼帮的人立刻过来了，盯梢着想要靠近马棚的行人。那眼神仿佛在说，要买马你就过来，闲逛就滚远一点。

小贩推着一辆木板车回来，木板车上放着铁笼子，里面关着两只小狗崽，一只外邦羊崽，都挺脏兮兮的。

四妮傻眼了，这头似骆驼。鼻梁隆起、两耳竖立、颈细长、无驼峰，还有那一身卷曲的毛！

这tmd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羊驼吗？

旁边那两只小狗，瞧着像是串串。

薛氏伸手一指笼子，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这是羊？”

小贩说道：“它确实是羊，是从外邦运回来的。东家把这匹外邦羊都运往了清河县售卖，这头羊，还是东家看我老实本分，干活勤快，赏赐给我的。若不是瞧着小丫头合眼缘，我是不会拿出来送人的。”

四妮一手放在楚老汉的肩膀上，一手指着羊驼，热情的很。奶声奶气的说道：“奶奶，买买。窝摇窝摇。”

薛氏不情愿的说道：“行吧，我孙女喜好，就这样吧。车厢呢？”

小贩道：“麻烦大爷大娘跟我去签字画押，这买马可不像买猪买鸡。

那都必须向朝廷登记的，不过大爷、大娘放心，不用去衙门登记。

前面那间屋子里，便是县衙的人临时办公的地方。

一般的商贩过去，官差多会推说去衙门登记。”

薛氏不满意的询问道：“不让我先看看车厢吗？”

小贩油嘴滑舌的一番游说，“大娘头一回买马车，不懂这个行情。这车厢和马匹是不能放在一起的，这一旦串了味道，那怎么好卖出去。大娘放心，车厢是我们东家在方氏作坊定制的。

车厢上雕刻的有我们车马行的标识，给大爷大娘配置的是东家定制的最高档的那种车厢。

若是拉去清河县去贩卖，会搭配上一些绸缎内饰。那车厢就不止这点银钱了，大娘尽管放心好了，我也是本地人，定然不会吭老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