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楼的弟子又送来了几个下人,这一次,来的还有芦征。
“鄙人芦征,是掌门的堂兄。”八壹中文網
【这么迫不及待的表露身份,是希望我的宿主,赶紧去给请安吗?】
乐安甜搓着银子,那银子按照她的心意,被搓成了簪子的形状。眉眼都没有抬起,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应一声,“哦。”
芦征打量了一番乐安甜,便收回了视线。虽然内力高深,能徒手将银子搓成细,但是,玩心重。想想也是,毕竟还是一个小孩。
若是芦征瞧见了被乐安甜收起来的那些工具和银花,便不会再这般轻看了去。
“鄙人重新给小乐大师重新安排了几位下人,鄙人便不打扰了。”
而后,芦征便要带走王夫人。乐安甜用眼角瞥一眼,并没有开口阻拦。
王夫人低眉顺眼的样子,配上那柔柔弱弱的嗓音,给人一种软弱可欺的错觉。“芦管事,可否稍等妾身片刻。”
芦征误以为王夫人是要回屋收拾行李,“嗯,去吧。”
王夫人却进了屋,在乐安甜面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此去,九死一生,多谢恩师传授剑法。这些话,只是在心里默默说着。
乐安甜搓着银子,一根根细若毛发的银针被搓出来,落在桌面上。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王夫人起身,边走边想着乐安甜说的这句话的含义。芦征带着王夫人飞离了望月崖,心中满腹疑问,也要等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再询问。
“她们四人是乐安甜这个女魔头杀的?”
王夫人摇头,“不是。”
“那就是你杀的。”
芦征武功在王夫人之上,但是,若在剑术上一较高下,还不一定是王夫人输。但是,这里还是凤凰楼的地盘。掌门又是芦征的堂弟,王夫人一脸惶恐不安。
“不是,妾身不敢,妾身也打不过她们四人。”
芦征见王夫人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立刻大笑起来。“量你也没有这个担子,看来望月崖上还有其他人。传闻看来是真的!对了,你和她看似交情不浅?”
王夫人解释道:“她帮妾身解围,又警告她们,不要总欺负妾身。妾身想着,日后也不大可能还伺候她了,便去磕头。”
而后,王夫人怕对方不信这说辞。便又小心翼翼的试探一问,借此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什么传闻?”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这是解药。你许久未回过家了,给你放三天假。三日之后,我会再给你安排其它事情。若有人问起,那四人下落,你就说不知道。但是,要说望月崖上除了你还有她活着,她武艺高强、性格乖张。”
王夫人接过丹药,面上假装顺服,点了点头。
“此事,你若办好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差事,还会帮你报仇。”
王夫人一听,立刻一脸信服的样子。激动的说道:“芦管事当真要为妾身的亡夫报仇!”
“自然,只要这三日,你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到时候,追究起来,我会帮你兜着的。你只是一个不吐为快的妇道人家,顶多就是被凤凰楼辞退。但是,你放心,我会安排你去看宅。那活计轻松,你甚至可以在宅子里养老。”
王夫人小心的试探道:“芦管事,江湖中人,甚少在意这些闲言碎语。妾身怕,妾身即便去宣扬出去,也没有什么效果。”
“你只管去办就成了,退下吧。”
王夫人离去以后,寻思着怎么传信给乐安甜。告诉她,掌门夫人要对她不利。对方定然,还准备了后手。
但是,王夫人的轻功一般,根本无法飞上望月崖。边走边想着心事,瞧见有弟子在搬运箱子,而且,这些箱子上印有桃花的标记。
“这是什么?”
“桃花岛的货物,这些是本门买下来的。掌门让送去师叔的院子,本来说是要送给师傅。但是,师兄弟们都说,师傅拿到了定然还是给师叔。还不如直接,搬去师叔的院子。”
“妾身还以为,这些都留在凤凰行馆,准备拍卖。”
“留的有,大多数被其它势力瓜分。他们的船只,都在返航途中了。这个小乐大师还是有点能耐,这些琉璃制品,各个精美绝伦。
我都没有瞧见她的模样,听说长得很胖。等她前往凤凰行馆的时候,我过去瞧瞧。”
“不是特别胖,有点胖乎乎的。就是很福气的那类,像极了庙里的福娃娃。”
“那不就是莲藕手臂、莲藕腿,那还不叫胖!我去忙了!”
王夫人心里有了主意,到时候也混进去,不就通风报信了。在此之前,要先去血刃仇家,为亡夫报仇。
王夫人返回了故居,双亲早已经不在世=了。院里的荒草都很高了,当年离开家,就是听信了芦征的话。
将全家的灵位擦干净,重新摆好。跪拜以后,她将自己的嫁衣拿出来。被老鼠咬破的地方,重新缝补上,又多绣一朵花,把缝补痕迹遮掩。
泪水连城线,嫁衣缝补多久,她便落泪了多久。
父母相继离世以后,未婚夫一家对自己照顾有加。待三年孝期一满,便着红妆,准备待嫁。原以为,自此以后,不再孤零零一个人。有疼爱自己的公婆,有相濡以沫的夫婿。
那日,本该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的大喜日子。却,血染大门,花轿落下,送亲的人全吓得落荒而逃。
她一身火红的嫁衣,掀起了盖头。红色的喜鞋,踩在血泊之中,不知道是血水更红一些,还是喜鞋更红一些。
她惊恐的眼神在一具具宾客的尸体中翻找着,终于找到了她的新郎。但是,新郎已经断气,旁边不远处是公婆的尸身。
自此,世上再无陆云萝,只有未亡人王寡妇!
王寡妇将整个院落都打扫干净,草也拔了。将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遍,去买了菜,在家中休息了两日。
带到第三日,那洗干净的红嫁衣,也已经晒干。她换上了红色的嫁衣,画上了出嫁那日的妆容,插上了亡夫送的定亲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