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鸣跟胤禛并不是太熟,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临走前嘱咐宋时明月有空到南苑找她玩。
宋时明月笑着送走了婉鸣,回过身来坐下,问胤禛:“刚才我们聊到哪里来着?”
胤禛撇了撇嘴:“怎么?还想继续骂我?”
宋时明月被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逗乐了:“不敢不敢。阿哥您好好休息,奴婢先告退。”
“陪我待一会儿。”
宋时明月敷衍道:“奴婢就在院子里,哪也不去,阿哥有什么需要叫奴婢一声就行。”
她刚走,苏培盛就进来了,犹豫地开口:“阿哥,奴才刚才在外面听见,这明月姑娘对您直呼其名,是否要奴才去提醒她?”
胤禛知道苏培盛的意思,不过他摇了摇头:“算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在皇阿玛面前没分寸?”
苏培盛是听见了宋时明月对他直呼其名觉得不妥,可胤禛倒挺高兴的,这不是正说明宋时明月和他之间是不同的吗?
苏培盛见胤禛这么说,便也不再说什么。
“对了,万岁爷派李德全把德妃娘娘训诫了一番,为阿哥出气了。”苏培盛又想起来这事儿。
胤禛却神色恹恹地叹了口气:“如此,额娘更不喜欢我了。”
他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德妃的喜欢,或者说,他得不到任何人的喜欢。
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不敢肆无忌惮地在双亲面前撒娇使性,更不敢犯什么错误。这样的人,似乎注定了孤独。
苏培盛沉默不语。
胤禛闭了闭眼,有些疲惫地道:“你扶我起来,去和皇阿玛请个罪吧。”
“可阿哥,您身体还没好呢。”
胤禛道:“没事儿,只是有点儿头晕,私自出去是我不对,若不及时请罪,让皇阿玛怪罪就不好了。”
康熙见了胤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回去好好休息,说德妃那边儿已经训诫过了。
胤禛道:“儿臣不孝,没有照看好十四弟,额娘生气也是应该的,回头定然向额娘认错。”
康熙点了点头,觉得胤禛还算懂礼义,识大体。
……
另一边儿,宋时明月拉着李惊鹊趴在池塘边儿看鱼,絮絮地说着话。
李惊鹊看了看宋时明月,试探地问道:“明月,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宋时明月叹了口气,心里确实千头万绪,却不能跟李惊鹊言明。倒不是不信任李惊鹊,只是说了她也不会明白。
“就是,有点儿想家了。”宋时明月斜倚着栏杆儿,兴致不高的样子。
李惊鹊还没见宋时明月这么蔫过,只是她不理解:“你不是除了你爹,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宋时明月:“……”
她们说的都不是一回事儿。
整个大清朝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宋时明月对这里没有一点儿归属感,她今天跟胤禛说活着本身就是意义,何尝不是在劝自己。
哪怕在这个世界里是个孤魂野鬼,她也不想死。
宋时明月弯腰捡起一颗小石子儿,“咚”地一声扔到了水里,漾起一圈圈波纹。
“谁啊!把我的鱼都吓跑了!给我出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
宋时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