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可能给你带来了一个大麻烦!”姜来儿去厨房倒了杯开水,将玻璃杯握在手心,才能驱走从尾椎骨蔓延上来的寒意。
她是滩烂泥,谢藏威胁让她等着,其实她反倒没什么感觉。她都已经卑贱到泥里,连自己都不看重自己,谢藏除了要了她这条命,还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
反倒是苏媚和时绣绣。
只要一想到,她们可能有危险,她就全身发寒。
苏媚疑惑:“什么大麻烦?”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聚会,临买单时,遇到的那个谢藏?”
“谢藏?”苏媚皱眉,略想了想,这才回想起来那个既邪气又痞气,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
沈焰坐在床上,听见“谢藏”的名字,下意识竖起耳朵。他这不叫偷听,是苏媚自己没避着他。
谢藏……二代里,他最看不上眼的货色!
“他看上你了。”姜来儿简单将谢藏的为人说了一遍,却隐瞒了谢藏今晚来找她的事,没必要让苏媚担心。
“他是个大麻烦,苏媚,你小心着点。”姜来儿忧心忡忡。
苏媚安慰她道:“这不是你给我带来的大麻烦,是他自己心术不正,脑子有病。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很晚了,早点睡,别胡思乱想为我操心。”
“可我还是担心……”只要是苏媚和时绣绣的事,她都担心。
“我现在好歹是沈家的少夫人,谢藏再精虫上脑,也得先掂量掂量,你说呢?”
姜来儿一听,好像也是。
谢家在港城的地位不如沈家,谢藏想胡闹,谢家人应该会阻止他。
电话挂断。
冷不丁,沈焰将灯打开。
男人穿着藏青色的真丝睡衣坐在床上,剑眉星目在淡淡暖黄灯光的映衬下,竟多了几分惑人。沈焰确实,帅气得犯规了。
苏媚也就瞅了一眼,就极其煞风景地问他,“咦,你竟然还没睡?”
“你大晚上打电话,觉得我睡得着?”他本来睡眠就浅!
“那我现在没打电话了,睡觉吧。”
说着便打算继续窝在沙发里睡觉,完全没打算跟沈焰提及谢藏之事。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必要的时候,借用一下沈家少夫人的头衔,狐假虎威。至于求助于沈焰,她完全没想过。
她跟他是什么关系?
表面夫妻而已。
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
万一沈焰要收费呢。
“谢藏,精虫上脑,你不打算跟我说说?”沈焰精准无比的挑了两个,苏媚刚才在电话里提到的词。
苏媚狐疑:“这有什么好跟你说的?”
“谢藏,十几岁时,曾强迫过一个同班女生,致使对方精神失常,现在还在精神病院疗养。”沈焰语气淡淡,开始说起谢藏的战绩。
若提到的不是谢藏,他还懒得多管闲事。
但谢藏,实在是劣迹斑斑!
“谢藏大学时,交往过不下百个女友。单说替他流产的女孩子,一双手数不过来。有三个因为他,跳楼自尽。”
苏媚:……属实有些变态恶心了。
“这么些年,陆续有年轻女孩子控诉,被谢藏灌酒强迫,意外怀孕。不肯与他交往的,被殴打,虐待,幽禁。但是,都被谢家压了下来。”
苏媚突然不寒而栗。
小声嘟囔:“看着人模狗样,竟然这么可怕?”
沈焰冷冷道:“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更可怕。上流权贵,当钱权尽握在手,他人等于蝼蚁。”
如何处事,那就看良心了。
谢家的良心,可不怎么样。
沈焰突如其来的严肃,让苏媚都忍不住对谢藏心生害怕。
“我也就见过他一次,姜来儿说,他看上我了。”苏媚忍着恶寒道,“他该不会殴打我,虐待我,幽禁我吧?”
以前也就遇上些想占她便宜的男人,她可没遇上过变态啊!
沈焰看着趴在沙发靠背上,蹙眉焦虑的女人。
确实狐媚如女妖,美得很精致,很有冲击力,谢藏一眼就对她见色起意,这并不奇怪。
他甚至觉得,单就冲着苏媚这张脸,谢藏无论做出什么疯狂举动都很合理。毕竟他向来好色成性,苏媚又美艳绝伦,媚态天成。
“说不准。”
“那怎么办呀?他会不会看在我是你老婆的份儿上,有所顾忌?”苏媚眉头紧蹙,糟心!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沈焰只是嗤笑一声,好像在笑苏媚天真。
“你应该不知道,谢藏跟我,向来不对付。以他的心性,知道你是我老婆,可能只会更兴奋,更想得到你。”
谢藏饱受溺爱,追求刺激,睡他沈焰的老婆,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事么?
苏媚觉得很淦!
忍不住低声怒骂:“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原本姜来儿说起谢藏,她还觉得不过又是一个狂风浪蝶而已,没什么。现在听沈焰一说,她渐渐毛骨悚然,甚至怀疑,自己一旦踏出沈家老宅,就会被人打晕幽禁起来!
“说实话,你现在很不安全。”沈焰慢悠悠道,“除非你一直待在老宅,否则……”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爷爷给我配备了贴身保镖,你以后出门,我可以借给你。”沈焰慵懒地靠坐在枕头上,微微勾唇。这个男人不常笑,但笑起来邪气又肆意,不太像好人。
“你这么好?”苏媚不敢相信。
“我当然不是什么好人。”沈焰理所应当说道,“这是要收费的,明码标价,一次十万。包月的话,二十万。我的贴身保镖曾是顶尖雇佣军,保护过中东国家的王室和m国前任总统,很贵的。”
总不能任由这个女人薅他的羊毛,他却不反击一次。
“收你这个价,都是看在我们是合作伙伴,互惠互利。”
沈焰浅笑着,静静等着苏媚说话。
眼看苏媚脸上流露出肉疼的表情,沈焰无比满意,要说这世上有什么能让这女人变脸,怕是只有钱了。
“沈焰,你堂堂焰少,怎么能像我一样市侩?”苏媚痛心疾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如何,要不要借用我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