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洛唯栀被这句话砸得愣了一下,怔怔地重复:“结……结婚?”过了两秒,她睁着水汪汪的一双猫眼,低声问道:“你现在就在想结婚的事情了啊?”
江弋看着她的眼睛,在她惊诧的神情中坦然承认:“是啊。”
洛唯栀有些懵,本以为不过是随口一句的话,在觑见江弋的表情之后她无法把这句话当作玩笑。
这个人是在认真征询自己的意见。
他也真的是想等自己毕业就结婚……
江弋微微俯下身,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眸色由浅转深,喟叹一般:“想了很多年了。”
很早之前,他的人生计划里就包含了洛唯栀,自然不止一次想到过结婚。
“可是……”洛唯栀眨眨眼:“我们才刚恋爱啊,毕业就结婚的话,恋爱的时间连一年都不到。”
而且,这才在一起多久?
恋爱都还没谈热乎……
见她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江弋勾唇,“谁说结婚就不能恋爱了?恋爱可以谈一辈子,和结不结婚又不冲突。”
洛唯栀灵动的双眼一转,眼光灼灼,表示不上这个当:“我爸妈那关你都还没过,三言两语就想骗走我,小江总,你这种行为是在空手套白狼。”
“黑心的奸商。”她眯着眼睛批判。
“你先答应我,其他的都交给我解决。”江弋声线低沉,显得温柔而蛊惑。
洛唯栀忍了又忍,忍不住笑:“这么急啊?”
“嗯,想早一点把你捆牢。”他眼眸的情绪晦暗不明,浓烈得像酒,让人沉醉。
这句话堪称直白,把江弋内心深处的不安完完全全坦露在洛唯栀眼前。
失去的滋味太过煎熬,他已经尝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更因为是失而复得,所以欣喜之余也患得患失。
相爱不够,他们还要相守。
洛唯栀敛了笑,沉默片刻,看着他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江弋揉揉她的脑袋,轻声笑了:“听你的。”
他的头低下去,在洛唯栀额前落下一个温存的吻:“你同意了,我才能更进一步。”
明明是一句连情话都算不上的再简单不过的话,却像一粒石子投进洛唯栀心湖,荡起阵阵涟漪,让她的心都着这一阵颤动胡乱地跳。
江弋爱她,永远在爱自己之上。
洛唯栀被他抱着,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沉香的余味,她有些沉溺在这个清冽干净的味道之中,把脸埋进他怀里更近距离的感受让她喜欢的味道。
江弋没说话,顺势环住她细瘦的腰身,纵容她逃脱这个难题。
他能理解,他已经喜欢了很多年,但洛唯栀才刚动心,结婚这个话题对她而言为时尚早。
这次他没有想从洛唯栀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不过是想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给她一些缓冲的时间罢了。
不过他不能等太久,她毕业,已经是自己能接受的最晚的时间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见怀里传出温软的声音。
“看你表现吧。”
因着埋头的动作,洛唯栀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落在耳朵里并不是十分清晰,心脏优先于大脑反应过来她的话,在急促跳动中,江弋的手微微收紧,喉间一阵干渴。
她答应了。
仿佛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她向来如此。
给出来的,回应的,是她能给的全部。
毫无保留地交付真心。
江弋心头滚烫,沉下气,垂下长睫,想看看怀里的人说出这句话的表情,但他刚一动,洛唯栀立刻抱紧他,不让他动作,还把脸埋得更深。
“栀栀。”他嗓音暗哑,因为难以克制的激动吐息沉沉:“让我看看你。”
“不要。”洛唯栀摇头。
不用看都知道她的脸一定红透了。
爆炸红!
江弋的目光扫过她黑发中绯红的耳尖,仍然坚持,低声哄着:“乖,我看看,只看一眼。”
说着,他松开手,推着洛唯栀的肩膀,想要将她从自己怀里捞出来。
洛唯栀向后退了一步,但她背后是窗,一步之后便退无可退。
她低头躲避江弋烫得能灼伤人的目光,却被牢牢禁锢在怀里,下巴被一只大手托着上抬。
潮红娇艳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睛,惊颤的浓睫此刻一览无余。
洛唯栀恼羞成怒,瞪着江弋:“没看到别人害羞了吗!非要看!有什么好看的!”
少女的羞涩是欲拒还迎的勾引,江弋溃不成军,甘心做她的裙下之臣。
“很漂亮。”
他在急促热烈的吻中还不忘回答她的问题。
而得意忘形太放肆的后果就是,洛唯栀逃到了画室,反锁了门之后开始撵人。
“快走快走快走!我今天都不想看到你!”
江弋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脸上带着满足惬意的笑。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柔软滑腻的触感,他舔了舔被洛唯栀咬破皮的唇角,想着这次似乎是真的过分了些。
但是情到深处,有些行为根本就控制不住,尤其是对一个血气方刚的二十四岁的男人来说。
他心里低叹一声,温声对门内的人说道:“我走了,等会要是难受的话一定告诉我。”
“快走吧你!”
洛唯栀背靠着门喘气,闻言偏头说了一句。
她注意着门外的声音,想确认江弋到底走没走。
半晌不见动静,她皱眉,刚要问一声,就听门外的人问她。
“刚刚是不是捏疼你了?”
瞬间,一股热气直冲头顶,洛唯栀又不禁想起刚才江弋作乱的手和那句情不自禁的“好软啊宝宝。”
垂下眼睛,视线里瞥见下方圆润的曲线,胸口又是急剧起伏,皮肤上似乎还留有另一个人手心的温度和揉·捏的力度。
她算是见识到了。
男人就是会得寸进尺的生物!
不能惯着。
脸色的热度层层叠加,她咬牙切齿警告:“江弋!”
这是她家啊!
这人怎么能这么大大咧咧说这些羞耻的话的啊!
“好,不说了,我走了,你安心画画,我晚一点再来看你。”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洛唯栀松了口气,坐到画架前。
脸上的热度久久不散,她一边用手背给自己降温,一边在心里痛骂江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