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在显眼的位置,但这样的场合之下,这个吻只能浅尝辄止,从她口中退出后,江弋还恋恋不舍地在她唇角亲了亲。
他把人抱在怀里,平复着内心激荡的潮涌。
车开过来,帮忙泊车的小哥周到妥帖地送走二人。
江弋上车后把碍眼的衣服扔到后排,车内温度比外面高上不少,洛唯栀也就由着江弋不穿外套,白色大g平稳地行驶,洛唯栀取出车上的魔方摆弄。
混乱的色块在她纤长的手中飞快翻动,蓦地,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与当下这一幕重合。
那是江弋回来的第二天,她带他去花店,那时也像现在这样,江弋开着车,她在他身边玩着魔方。
她那时候还在他眼前显摆,拼出了一个爱心。
洛唯栀手上的动作停止,想起一个细节。
她看向江弋:“弋哥,问你一个问题。”
幢幢灯影从车窗外飞掠而过,点亮他深邃俊朗的面孔,顷刻又归于沉寂,循环往复,江弋闻声看过来,黑沉的双眸像两颗永不黯淡的黑曜石,光线寂灭,它自熠熠生辉。
“什么?”
“你回家的第一个晚上,是不是一整晚都没睡?”
似乎没想到洛唯栀会问这个问题,江弋微愣,接着收回视线,紧盯着前方的路况。
洛唯栀等了一会儿,听见这个人“嗯”了一声。
像风一样轻。
知道她分手之后,他彻夜难眠。
原本以为的山穷水尽,转眼竟是柳暗花明。
他在卧室外的阳台上,看着睡着洛唯栀的那扇窗,坐了一整晚,直到星月共沉,朝阳初升,绚烂的日光洒满人间,世界有了生动的色彩,他看见不远处的院子,日思夜想了五年的人推开门,像往常一般走向他的家。
他走下楼,想着原来上天并不算太过薄待他。
失而复得,何其幸运。
心弦被这一声拨动,洛唯栀看向自己手里已经成型的爱心,鼻尖酸涩。
江弋不是喜欢说甜言蜜语的人,极少会将喜欢挂在嘴边,但从他们重逢后的第一秒钟起,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对她道尽了深沉爱意。
因为先喜欢承受的苦楚,如果她不问,他永远也不会开口说。
她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满分。
江弋给她的是自己拥有的全部。
原来恋爱要两个傻子谈才甜。
刚好他们都是。
热流冲刷着四肢百骸,他凌厉外表之下的脆弱和深沉有着令人落泪的冲动,洛唯栀忍住眼角的湿意,在江弋趁着红灯亮起时看她的间隙,用一种轻松得不能再轻松的语气说道:“傻不傻啊,偷着乐就行了瞎熬什么夜啊。”
江弋眉梢微挑:“是。”
他在红灯的闪烁中看她一眼,眼底笑意流淌:“以后换别的。”
“嗯?”洛唯栀不明所以,“换什么别的?”
路口绿灯亮起,江弋踩下油门,不疾不徐开口:“我随口一说,不重要。”
汽车前行,洛唯栀从江弋平静专注的侧脸看不出什么来,转过头继续玩自己的魔方。
车在洛家后院停稳,洛唯栀解开安全带,胳膊被身侧的人拉住,阻止了她下车的动作。
她转过身看看向江弋:“怎么了?”
还不等她问出口,江弋侧身倾向她,有力的手臂从她腰后绕过,一个收紧之后托着她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天旋地转间,洛唯栀不由得抱紧江弋的肩膀,车座窄小,无法施展,她只能用跨坐的姿势坐在江弋的腿上。
她被这个熟悉的姿势弄得有几分不自在,但还是很乖地软下腰靠进江弋怀里,让他好好地抱一抱自己。
车里只留下一盏朦胧的顶灯,车窗外亦是一团昏黄的暗色,寂静的夜色里,细密缠绵的亲吻声和交缠的呼吸清晰可闻。
许久后,江弋轻喘着放开她,洛唯栀呼吸不稳,埋进江弋的肩窝里。
指腹摩挲着她被吻得滚烫的耳朵,嗓音亦透着微哑:“凯悦门口,三个字,再说一遍,我想听。”
四下寂静无声,静谧的车厢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起伏交织,江弋很有耐心,并不催促,只是轻抚着她的发丝。
洛唯栀并不吝于表达,从短暂的失神中抽离,伸手抱住江弋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爱你。”
江弋微微侧头,和她鼻尖相抵,温热的呼吸缠绕,又变得密不可分,“少了一个字。”
洛唯栀唇角上扬,笑着去亲他,“你好小气,少一个字都不行吗?”
“不行。”
小气的人偏过头,洛唯栀只蹭过他的唇角。
“小气包。”洛唯栀轻哼。
她说完,再次凑到江弋耳边,珍而重之地告诉他。
“好爱你啊,江弋。”
再次捕捉到那个字,江弋的呼吸下意识放轻了,饱胀的满足感从身体里炸裂,他分得清什么她什么时候是撒娇,什么时候是剖白。
她的嗓音天然带甜,自己的名字被她念出来极为悦耳,感受到汹涌的渴意,江弋喉结一滚,又听到洛唯栀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只爱你。”
洛唯栀说完,眼前的人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她捧着江弋的脸转向自己,借着暗黄的光去看他的反应。
江弋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底的欲色哪怕在昏暗的环境里也看得人心里一窒。
强烈的占有的渴望在狭小的空间肆意,像极了即将要把自己吞吃入腹,洛唯栀对上那双浓黑的眸子,心里没来由地一颤:“我……我要回家了,我爸爸快回来了。”
江弋勾了勾唇,捏着她的后颈,是一个掌控的姿势。
“洛叔叔去a市了。”
洛唯栀一惊:“你怎么知道?”
片刻,她改口:“我怎么不知道?”
江弋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压向自己,滚烫的吻随之覆上:“不重要。”
洛唯栀撑着他的肩膀有几分挣扎:“你都不说一句爱我。”
江弋低沉的嗓音带了点情欲的哑,一语双关。
“宝贝,男人的爱不是说的,是·/做·/的。”
感受到他的蓄·/势·/待·/发,洛唯栀又气又羞,声音被堵得支离破碎:“这是……我家啊!”
虽然后院很大,停车的位置离主楼尚有一段距离,但到底是家的范围,洛唯栀突破不了心里的那道防线。
拉链拉下的声音像干柴点燃的前奏,江弋动作强势,不让她逃脱,听了她的话低低笑了一声:“虽然我也喜欢去我家,但这会儿我忍不住了。”
“今天先帮帮忙,下次的地方再让你选好吗?”
洛唯栀脸颊耳根红透,车里的空气变得滚烫灼热,让人呼吸不畅。
……
他的嗓音透着一股慵懒劲儿,“上次不是教过你了吗?这才多久又不会了?”
洛唯栀狠狠瞪他一眼:“谁要学这个!”
她扯着他的领带擦手,江弋含着笑,浅浅地亲她。
“多复习,就不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