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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入地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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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阵响彻山谷的马蹄声,自弦月山与上谷城南处传了出来。远远地弦月山下,一队身披乌甲,手握朔刀的骑兵缓缓而出,东南边则是一队赤甲罩身,手持利刃的骑兵相向而来,两队骑兵的身后便是双手握刀的青甲步兵营。

慢慢地行进中,两只队伍渐渐融合在了一起,乌甲在前,赤甲两翼,青甲居中。这一阵型仿佛是一把即将刺出的铁枪,乌甲军便是那泛着寒光的枪头,赤甲军更像那似火的红缨,青甲破风营就如一条镔铁打造的枪杆。霎那间,这杆令人心寒的长枪撼动了天地。

一匹银白色的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长长的马鬃随风而舞。徐清砚左手提缰立于马上,一柄长刀锋刃向下倒提在右手中。

刀柄敲击马鞍皮革的声音,在银白色战马的身后响起。“砰砰”的声响犹如战鼓擂鸣,每一下都击打在北狄军士的心上,让他们不禁寒意顿起,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忽然,徐清砚右手将长刀举起,鼓声戛然而止,同一时刻身后的将士们也举起了长刀。银辉乍现,仿佛是一团令人胆寒的光晕,瞬间将整个队伍包裹其中。徐清砚又将长刀下落,平移至胸利刃向前,长长的刀柄末端夹在了腋下。光团散尽,万点寒星陡然间闪起了嗜血的光芒。

随即,徐清砚左手提缰用力一抖,马镫狠狠地磕在战马的腹部,口中发出了令人寒破心腑声音。

“杀”

这柄嗜血的枪便在这厉声中,带着不可阻挡的杀气向北狄军刺了过去。

银白色战马此时如同一支激射出去的银箭,强而有力的马蹄踏击在地面上,带起了阵阵沙尘。青色的铠甲在仅存的一点夕阳余辉下,泛着千年寒铁般的光泽。玄色披风舞起,挡住了向后的视线,徐清砚并没有回望。因为,他知道所有的将士们都跟在他的身后,此时的自己便是这柄长枪的锋芒,长枪的魂。

徐清砚的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漠地盯着长刀最前处的那一点尖锋,他要将这尖锋准确地刺进敌人的颈部。

本欲攻城的北狄军在傲木噶的指挥下变换了阵型,虎骑军在最前方,平抬双刃长刀也冲了过来。

顷刻间,双方将士,万匹战马便冲撞在了一起,金铁交鸣之声震撼了大地,也撕裂了长空。

徐清砚手中的朔刀并没有改变任何姿势,只是将刀头向上翘了一点。他双脚用力地踏住马镫,让自己的身体抬起,离开了战马的脊背。身体前倾,将头与自己的后背保持在了一条直线上。

一名虎骑军的双刃长刀刺来时,徐清砚并没有抬刀格挡,只是腰部发力使双肩微侧避过刀锋,同时松开右腋下刀柄,握着刀柄中段的右手,猛然用力向那名虎骑军的右颈部刺去。一股鲜血从那人颈部飞溅而出,锋利的宽刃同时也割断了那人的脖子,顶着铁盔的头颅,借着冲势飞了很远才滚落在地。

徐清砚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正直身体,刀身一横,松了马缰的左手紧握刀柄前端,双臂用力斜劈而出,将右侧错马而来的另一名虎骑军斜肩劈下马去。

刀势刚收,一柄双刃刀便破风而近。徐清砚毫不停顿地两脚发力,身体向前弓起,右手握刀,左臂张开,猛地夹住了对方刺来的长刀刀柄,右臂随之发力,将手中的利刃扎进了来敌的小腹,并向右下切去。腹部已被切开的虎骑军惨嚎一声翻落马下,但一只脚却卡在马镫之上,就这样被战马倒挂着,腹中的肠子也被拖将出来。

鲜血染红了青甲,也染红了徐清砚身后的玄色披风,战马银白色的皮毛业已成了赤色。血水沿着锋利的刀刃,滴落在已是酱红的黄土之上,渗进了泥土中。

徐清砚不知道自己到底挥劈了多少刀,也不知道到底杀死了多少人,他不想知道,他只是不愿看到任何一个北狄军士还活着,他就这样冷酷地砍杀着,直到他的周围再没有了站立的北狄军。

杀戮还在继续,混战在一起的双方都在用最凶残的招式掠夺着对手的生命。徐清砚将长刀横放在马鞍之上,用身后的披风擦了擦手,因为满是血迹的双手有些粘稠,很不舒服。

“大将军。”薛阳提刀纵马来到徐清砚的身旁。

此时的薛阳也是浑身是血,但从其身形来看应该没有受什么伤。自冲锋开始,他便带着一队乌甲军紧跟在徐清砚的身后。

徐清砚战场上的悍勇他是清楚的,只是有一点不理解,为何平时素淡的大将军,一到了战场之上便如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应该说是人,应该说是变成了魔神一般。他喜欢跟在这位年轻大将军的身后,不光是护其周全,更重要的是在沙场之上,这位年轻大将军杀神般的气势会让自己尤是振奋。

徐清砚看了一眼薛阳,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将目光向东南方向的北狄将帅大旗处望了一眼。随即将刀提起,刀尖垂于地面之上,调转马头向那边杀了过去。刀锋划过地面凸起的石块,火石之间留下了一道细细地沟痕。

上谷内城里的火还在烧着,弩矢也还在击射着,但没有先前那般密集了。地面上铺满了北狄士兵的尸体,大火将这些尸体烧成了焦黑状。没有死去的,也不过是在痛苦地呻吟与哀嚎,这里是一个牢笼,当石门落下之时,他们便已经失去了活得希望。

主城里并没有火光,长长的街道上空旷无人,只有临街的茶肆酒楼门前的招牌还在随风飘荡。上谷城不大,只有南北两座城门,一部分先进入主城的北狄军尚未走远,便被身后落下的石门惊住了,石门下被砸成两截的战马尸体与喷溅的血肉,让这些平时以杀戮为兴的士兵们恐惧万分。

他们疯狂地冲向石门,用尽了方法试图打开。但只有内城里惨烈地嚎叫传了出来,石门却是坚固地立在那里纹丝不动。他们也试图攻进城门左侧的城楼石阶,但那里的门也被由内向外的死死关闭。一侧城墙垛口地弩箭,让他们不得不放弃了希望,向南门方向逃去。

此时南门口处,一队青盔青甲的步兵营将士,以锋矢的阵型列于门前。每个人都双手握刀虎目圆睁,紧紧地盯向对面而来的北狄军。

队列的最前方站着两个人,其中一名身形高大相貌威猛,如荆棘般的胡须覆满了面颊,一把长柄利刃反手倒提在身侧。另一名是个胖子,中等身高,肥胖的身子被青甲包裹着显得有些拥挤。一副天生的笑面容,但此时的笑中却透着森冷。脸上的肉似乎多了些,挤得眼睛快眯成了一道缝隙,但就是这道缝隙里此刻却露出骇人的精光。

这两个人的眼睛虽然是望向前方,口中却说着不相干的话。

“老普,我听说云阁居的掌柜走的时候留下了好多酒,是真的吗?”胖子说着咽了咽口水。

“那是,他家掌柜说酒不搬了,留给大将军犒赏将士们用。”普承豪撇着嘴答道。

“你还别说呀老普,他家那个桃花醉真是不错,喝到嘴里绵软醇香,第二天酒醒嘴里还是那个味。”胖子边说边用手抹了一把嘴唇,就好像刚喝了一口似的。

“不过,就是太贵了,兄弟我这点银子呀,都扔他那了,要是现在能来上一口.......”胖子没有将话说完,只是闭了一下本就像没有睁开的眼睛,陶醉般地晃了晃头。

便在这时,胖子闻到了一股酒香,就是他花了大把银子的酒香。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的普大个子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雕有粉红花瓣的米白色瓷瓶。他知道那便是桃花醉,赶忙向普承豪身边靠了靠。

“喝吧,我带着呢。”普大个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了胖子。

胖子竟然没有立即喝下,只是把瓷瓶口放到鼻子前精细地闻着。

“赶紧喝,快到跟前儿啦。”普大个子就是看不惯胖子这酒虫般的样子。

胖子一口饮尽了瓶中的美酒,猛地将手中的瓷瓶砸向了迎面而来战马。

瓷瓶尚未落地,只见胖子双手握刀,两腿发力飞速地向前迎去,矫捷的身形全然没有了刚才臃肿的样子。胖子猛虎般的冲至敌军的战马前,手中的朔刀便自下而上撩劈出去,其力道大的惊人,居首的战马自脖颈处被胖子的朔刀整个劈断,硕大的马头飞到了空中,腔中的鲜血如洪水一般直直地喷了出来。战马上的人也被刀锋撩开了胸腹,连哀嚎一声都没有,便随着马身倒在了地上。

喷溅了一身鲜血的胖子,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身子左移半步,立于空中的长刀就势反转,带着风声斜劈在一名北狄步兵的肩膀处,就听“咔嚓”一声,那名北狄步兵半个身子掉落在地,又是一道血泉喷出。

眨眼之间,胖子便连杀二人,这凶神恶煞般的气势不禁让后面的北狄军卒怔然,不自觉地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尚未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普大个子的长刀便劈倒了两人,众多的青甲营士兵蜂拥而上,刀影之下鲜血喷溅。

普承豪刚将一名北狄军卒劈翻在地,两把带着寒光的弯刀便向他的面门砍来。他紧忙将右手的朔刀横举,挡住了弯刀,双脚用力,将两名北狄军推着向后退去,同时左手自腰间抽出一把明闪闪地三刃短刺,扎进了其中一名北狄军的胸口。

普承豪脚步并没有停下,长刀一直顶着另一名北狄军退到了城墙处,那名北狄军整个身子被抵在了城墙上。由于普承豪身量高出他半个头,这名北狄军惊恐地抬头望着眼前这名大汉,手中的刀不住地抖动。普承豪抬起左手的短刺,锋利刃尖慢慢地从这名士卒的左颈部扎了进去,直到没了整个刀身,只留下了短刺的手柄立在上边。

主城里没有哀嚎声,也没有痛苦的呻吟声,因为死人是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的。

普大个子严格地遵守大将军的将令,那就是,不要活着的北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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