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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雨夜的生死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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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荆山山顶的狼烟升起时,黑石谷中的武威军便在第一时间察觉。这一讯息让云骧将军郑习凛激动不已,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也清楚荆山大营中那近十万精锐的加入,会对这场疲战起到一个怎样的改变。

老将军知道徐清砚定是杀了人的,否则不会如此快的带出并州军。在钦佩徐清砚处事果断的同时,老将军也为其深深地担心起来。因此,在郑习凛的心中有了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护住这个年轻人。

当并州军到达临梓西门时,武威军也兵出黑石谷越过云泽浅滩,做好了冲击敌阵的准备。在徐清砚的骑军开始厮杀的同一时刻,武威军也开始了进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围攻于城下的北狄军措手不及,一时间整个军阵的人都惊慌不已,纷纷地向后退去。随着北狄军的退却,武威军与徐清砚所率领的并州军占据了城下的位置,并迅速地作出了迎敌的阵型。

雨依旧的下着,落于两军之间的空隙处,仿佛是一道雨帘将彼此双方分隔开来。

徐清砚倒提长刀,纵马在前。经过雨水的冲刷,身上的青甲恢复了本来的颜色,早已湿透的黑锦披风垂于身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首望向城墙,望向了城墙之上站立的将士。

雨夜之下,徐清砚无法看清每个人的面容,但他知道静王康世华一定站在那里。因为城楼处的王旗还在风雨中飘扬,王旗下的灯火处似乎还有人在用力挥舞着什么。

徐清砚笑了笑,随即举起了手中的朔刀,锋刃之处直指落雨的苍穹。他要告诉自己的挚友,云州军来了,徐清砚来了。身后的将士也如自己的将军一样,将手中的利刃举了起来。

片刻后,随着一道锋芒向前,万道寒刃同时下落,斩断了雨丝指向了敌阵。陡然间,数万匹战马齐头并进,如同掀起的巨浪奔涌着压向了北狄军。马蹄踏地之音瞬间掩盖了骤雨的轰鸣声,天地为之一颤。便是身处城墙上的康世华,也觉得脚下的城墙似乎都摇晃了起来。

康世华望着城下,脸上露出了笑容。慢慢地,笑声从口中发出,继而大笑起来。

康世华笑咳了几下,搂过了身侧的雅若,望着有些站不稳的楚风烈大声的说道:“剩下的就让子墨来做吧,咱们也该歇息了。”

“是呀,王爷,咱们是该歇息歇息了。”

话音刚落,一直苦撑着的楚风烈便晕倒在了地上。

北狄左路军的军阵中,乞颜塔里台是有过少许的慌乱,一下子冒出的兵马让他一时间有些不及反应。但经年的统兵征战,让他短时间内便恢复了平静。几道将令发出后,攻城的阵型便转变换为迎敌对抗之势。重甲虎骑军集结在前,轻骑军护住两翼,步兵居中随时做好前冲的准备。

对于前来救援的卫朝兵马,塔里台并没有太放在眼中。虽然大致兵力相当,但自己的左路军是北狄精锐中精锐,每名将士都可以一当十。这样的战力,纵然对方在兵力数量上超过自己,他也不觉得该有什么可担心的。

望着冲破雨幕的飞骑,乞颜塔里台长刃在手,催马前行。随着他的一声将令发出,位列在前的虎骑军也动了起来。飞蹄踏急雨,铁甲卷劲风,其势之大也是撼了天动了地。

就在两军即将交锋的时刻,突然间北狄军阵的后方一阵大乱,由乌甲重骑与赤甲轻骑所组成的数万骑兵,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接刺进了左路军的军阵中。韩晋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朔刀向乞颜塔里台的中军大帐直逼而来。

就在乞颜塔里台转身回首的那一瞬,相对而驰的两股铁流终于冲撞在了一起。兵刃交接声与马嘶长鸣声,霎那间响遍了整个雨夜。

刀锋劈过,枪刃刺后,鲜血不分彼此地汇集在一起,随着雨水一同流向了地面。地面之上由最初的血洼变成了血流,随即汇流成河。

一名名军卒因失去了生命而倒地不起,一具具尸体将在此归于大地,腐烂成泥。就在这一刻,彼此双方没有了谁对谁错,对错与否的辩解在生死存亡之下将会显得苍白无力,而对这一辩解最终的判罚便是生或死。每个人都在为活下来而拼杀,每个人都在为生命的延续,而放弃了人心那最后的一点柔软。

徐清砚的刀锋一直游走在血液里,他的每次刀起刀落,都会有尸身倒下。他不会在意对方是否有退却的意图,也不会在意对手的眼神中是否有着万分的惊恐。他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对方是否还站立着,是否还有生命残存。

并非是徐清砚的冷血,而是他知道,战阵之上若有星点的恻隐闪过倒下的便是自己。如是自己身死,那跟随在后的将士们便会乱了军心,如此之下将有成千上万的性命消逝在这片大地上。

因此,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察觉着身体周围的每一丝异动,似乎便是那纷落的雨珠滑过身侧,都会让他为之警觉万分。

自冲阵开始,章建标便一直跟随在徐清砚的身侧。他在杀敌,但他所杀之人皆是徐清砚的身后之敌,章建标已然将自己视作了徐清砚的近卫。他的朔刀劈砍的更快了,他绝不让当年的境况再现。胖子绝不允许任何一把锋刃威胁到三公子的性命,即便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也要护得徐家三公子的周全。

随着两军的冲杀,双方的兵马彻底的交织在了一起。十几万人便在这临梓城前,在这场滂沱大雨中展开了生死绝杀。

韩晋的马冲的很快,身边的乌甲重骑也为他护住了两侧。韩晋有个心结,那就是自平阳出发之日起,他便认为自己是个戴罪之人。临梓军情的事让他觉得自己失了职责,不仅让静王陷入了困境,也让自家公子失了脸面,一股暗劲始终在这个少年人的身上翻腾着。

当北狄大将赞然率军前往丹朱岭救援时,韩晋的兵马拦下了他们。自家公子说过,只打援兵。既然援兵到了,韩晋觉得不仅要打,而且是要杀光的。这样想的,他也是这样做的。两队兵马刚一相交,韩晋便挥刀奔向了北狄援军的领兵之人。

北狄大将赞然是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本就高大的身子,坐在马背上犹如铁塔一般。一根粗重的镔铁长棍横握在手中,落下的雨珠砸在铁棍之上溅起点点水花。

见到迎面而来的战马上是一个面相英武的少年将士,赞然的眉头不由地挑动了一下。

这些年,赞然跟在乞颜塔里台的身边参加过无数次的征伐厮杀。形形色色的人等他也是见过不少的,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折服过。

作为左贤王帐下的第一勇士,赞然自是有着过人的武技,但他那超人的臂力更是无人可及。每每拼杀之时,赞然的两膀之力汇于粗重的镔铁长棍上,挥舞之下其力犹如千金重石,极少能有人承受住这样的重击。即便是接下了一击也多是气血翻涌,口吐鲜血。

两马相对而驰,就在间隔不到一个马身的距离时,赞然猛地将手中的铁棍挥起,直奔韩晋身下战马的马首处狠狠地砸去。

韩晋自纵马向前时,便注意到了北狄的这名将领。看此人的身形与手中的兵器,韩晋知道这个北狄人应是个孔武有力的将士。虽然自己的力量也是不弱,但若是硬碰的话自己还是稍逊了一筹。

如此思虑下,韩晋那鹰般的双眸,死死地盯住了赞然手中的那柄铁棍。

战马飞驰,当赞然的手臂刚一较劲的时候,韩晋便将双脚从马镫中抽离出来。在铁棍将要砸在马头的一瞬间,韩晋飞身跃起,整个身子向前扑去,同时将手中的朔刀向赞然的咽喉处挑劈了过去。

赞然的这一击本就用了全力,铁棍带着破空的呼啸声直接砸在了马头上。战马连一声嘶鸣都没有,便没了马头翻到在地。然而也正是这奋力的一击让赞然的身体前倾,无法立即收回砸出的铁棍。

陡然间,赞然的瞳孔里出现了一道逼近的寒芒。那道寒芒使他瞪大了双眼,一种绝望的神情自这双眼中流露了出来。挑过的锋刃不仅划开了赞然的喉咙也切断了他颈脉,鲜血喷涌而出。那具如塔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便从马背上轰然倒地。

仅仅是一个回合,也仅仅是一个错身,领军的将领便命丧于人。这让随行的北狄救援士卒惊骇不已,顿时军心大乱。

没有等到第一场冬雨的落下,这些北狄士卒便再也无法见到明日的朝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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