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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不一样的“独眼金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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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珒的头有些昏昏地,素白的锦袍散落在一旁,身上曲裙也沾染了泥土,臂袖与下摆处渗出斑斑血迹。她用力地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适才从马车上摔落下来时,剧烈的撞击让她的记忆有些停顿。但多年来保持警觉的习惯,让她的意志尤为坚定,瞬间便恢复了过来。只是眼前的状况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地让少女没有一丝防备。

那还是在冬日未落之时,当唐婉珒让人将汤羹送与三位热心人后,没有再作停留,即刻启程。因为天色已暗,夜宿山林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如果时间赶的紧些,或许能在完全天黑前走出这片山岭。因此,驾车人手中的马鞭不停地甩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啪啪声。马匹在鞭响的催促下,奋力地向前奔跑,带动着尚未修剪的马鬃随风飘扬。

两辆马车疾驰了半个时辰,展伯远远地看到了山路的转角,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过了那个转角,前面的路就宽阔起了,再走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有村庄出现,夜间的住宿也便有了着落。在村子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赶上一天的路,天黑前必能抵达十里亭。到了十里亭也就算到了洛邑,能把小姐安全地送回洛邑城,自己也就不负家主的嘱托了。这般想着,老者又狠狠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长鞭,马车的速度更加快了起来。

就在马车渐渐接近转角处时,行在最前的展伯,突然听到转角的另一侧传来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在这哭喊声中还夹杂着狠恶地怒骂声,与令人心惊的金属交击声。多年的阅历让老者心头一寒,急忙死命地勒住了手中的缰绳,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将马车转了方向。

第二辆车上的男子与两名家丁正疑惑间,展伯已将马车驶过他们的身侧,并压着声音吼道:“快走,前面有山匪。”

听到展伯的话,男子与家丁顿时脸色大变,急忙调转马头,跟随展伯的马车向来路狂奔而去。

坐在车中的三名少女也察觉到车外的异象,正在不解时,耳中便听到了展伯的低吼声。一霎那,三名少女的心都揪了起来,脸色也随之变得煞白。

唐婉珒镇定了一下心神,起身挑开车帘,想要向驾车的展伯询问一下。当车帘刚一掀开,她便看到几支羽箭贴着门板飞了过去。随后,嘈杂的马蹄声与喊叫喝骂声自身后传来。唐婉珒急忙退了回去,因为剧烈的颠簸,身子猛地摔回了车厢里的座位上。

小丫鬟云裳急忙扶住自家小姐,颤着声音问道:“小…姐,怎么办呀?”

云雯也把住了小姐的胳膊,带着哭音道:“是…呀,小姐,咱们能逃过去吗?”

三名少女在颠簸的马车中靠在了一起,彼此的身体都在颤抖着。唐婉珒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咬着牙,将两名丫鬟搂在了怀里,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那份恐惧强压了下去。

三人并非是没有经历过事故之人,临梓大战她们就身在其中。那时,她们也惶恐过,也想到过不幸的结局。但她们那时还是心有期盼的,有静王在,有临梓守军在,还有临梓百姓在。

可是,这里谁都没有,只有她们自己与四个家仆。唯有拼命了,唐婉珒的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她知道,在这条山路上,两辆马车是跑不过山匪的,短时间内便会被追上。而展伯他们也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击退追杀的山匪,死亡也将是顷刻间的事情。如此想着,少女不由地心下一横,只有拼命了,便是拼了性命,也不让那些恶贼辱了自己与云裳、云雯。

正是这般信念,让跌出马车的唐婉珒迅速地恢复了神志。她抬起头,眼前是展伯与家仆唐华正在竭力地抵挡着山匪,而两名丫鬟正趴在自己的身旁,一动不动。少女急忙站起身,扶住了她们呼喊起来。

两名丫鬟在唐婉珒的呼喊下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后,二人立刻哆嗦地把住了唐婉珒的胳膊。唐婉珒依旧搂住她们,只是腾出了一只手,手中多了一柄短剑,那把一直随身携带的短剑。锋利的短剑正指向前方,剑身在剧烈地抖动着,但始终没有低下半分。

展伯与唐华支撑到现在已是伤痕累累,殷红的鲜血染遍了身上的衣衫。但二人仍在抵抗着,阻挡着山匪靠近护在身后的三名少女。

展伯虽是唐家的管事,但也曾跟随唐家二爷在沙场征战过。即便是上了年纪,但在疆场上留下的威势犹存,一把钢刀舞的凌厉狠绝,在众多山匪的攻击下,也没有落了下风,不曾后退一步。

但终究是上了年纪,又遍体鳞伤。几番劈砍格挡后,挥刀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就在展伯钢刀劈出尚未收回之际,先前砍翻马车的大汉瞅准时机,挥刀劈向了展伯的右肩处。大汉的刀势迅猛,而老人又不及回防,眼看着展伯便要在下一刻血溅当场,身死于刀下。

就在这时,大汉的刀猛然间停了下来,没有再向前半寸,也没有退后一分,就那样静静地停在了半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早已做好身死准备的展伯舒了一口气,狐疑地望了过去。

刀的停顿,并不是因为大汉起了恻隐之心,也非其力竭所致。而是他不得不停下来,又不得不将刀留在半空,不敢动弹分毫。

因为,展伯发现在大汉的颈间咽喉处,不知何时横着一柄锋利的宽刃长刀。长刀的寒刃正紧紧地抵在大汉的肉皮上,且有几滴殷红的血珠在刀刃处滚动。

展伯举目望去,长刀的刀柄,此时正握在一位骑着白马的男子手中。男子的脸上留有黑色的短须,薄唇微弯,一双深眸中满是笑意,只是那笑意中却透出着冷冷地杀气。

“公子”展伯只喊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心却不知何故地安了下来。

徐清砚望向展伯,点了点头,随后又笑望回大汉说道:“这位头领,不知能否听兄弟说句话。”

大汉没有作声,也没有做出其他表示,只是将停在半空的刀慢慢地收了回来。收刀之时,大汉的身子没有挪动半分,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知道只要自己乱动一下,脖子上的这颗人头便会不再属于自己。他绝对相信这个判断,因为他从出刀之人的眼中看到了死亡,在那人的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见到大汉的动作,徐清砚笑着收回了朔刀,并将朔刀横置在两臂的肘弯处,双手抱拳,拇指向上,朗声说道:“高山寻猛虎,深水觅蛟龙,山川相通情为路,江河相连义做舟。兄弟斗胆问一下,不知头领开的哪座山?封的哪片林?”

徐清砚的话说得顺口自然,如同一位经年行走在路上的江湖人士,让人起不得半点疑心,就连护在其右的章建标都不由地偷偷侧目,满眼佩服之色。

大汉见了眼前黑须男子的动作,又听其一番说辞,知是遇到同道中人,虽然心中有些狐疑,但也回礼答道:“兄弟乃是叠云岭、青山寨的鞠大龙,今奉大当家之命,下山收些山货。不知兄弟你身居哪座山?又受的谁家香火?莫非这些山货是你的褡裢之物?”

徐清砚再次抱拳道:“原来是鞠大哥,失敬失敬。兄弟不才,今在凤鸣岭、解甲寨中有把交椅。蒙各路豪杰抬爱,送了兄弟“独眼金雕”的名号,在下“独眼金雕”方顺,这些山货正是解甲寨受人之托送往京城的。”

这一番话说出,名叫鞠大龙的山匪顿时脸色一变,不由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马上的人。“独眼金雕”的名号他不太熟悉,可解甲寨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个名字行走于江湖的人都听过,而且也都清楚解甲寨的人惹不起。不光是因为解甲寨的人狠辣善战,还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的背后是云州军,那是一支杀人无情的军队。只要解甲寨的事,云州军必帮,哪怕是跨州越境,不死不休。有了这般势力,谁又愿意招惹解甲寨呢?

可是,就这么放走了,鞠大龙又觉得回去无法向大当家交代。总不能说人家报了名号,自己就怕了,那样的话就有些太损山寨的名声了。可是不放,若真动起手来,虽然自己吃不了太大的亏。但日后人家杀过来,那可是要灭寨的,这个后果可不是自己所能承担的。

在鞠大龙左右为难之际,就听到徐清砚说道:“兄弟我知道规矩,既然到了贵地,岂有不拜拜山头之理。小弟也正想目睹一下青山寨的风光,拜会一下贵寨大当家,向大头领当面执礼。”

听了这话,鞠大龙放下心来,将他们带回寨子,是死是活皆由大当家的决定。左右都是他的决定,日后若有什么事情,也便怨不到自己的头上了。

既然决定了,鞠大龙便冲着展伯与唐华拱了拱手说道:“误会,得罪了。”又转头冲徐清砚道:“那就请方头领收拾一下,跟随咱们弟兄一同回山。”

说完,他挥了挥手,让手下的人让出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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