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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皇家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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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邑城中,静王大婚的美谈尚未散去,抚远侯娶妾的趣闻又在坊间传播开来。

说是趣闻,一则是,自古纳妾便无六礼之说,而抚远侯府奉旨纳妾却是一礼不少,下聘之财物更是丰厚,如同大婚娶妻一般。

二则是因为,今日昏时迎娶之际,当唐婉珒进入停在唐府门前的花轿时,竟有六十名身披赤甲的赤翎营将士守在了花轿两侧。

更为称奇的,便是静王与其新婚的王妃。静王康世华身着乌甲,雅若王妃赤甲在身,两骑并列地行在花轿的前边,一直将八人抬的大红花轿护送到了抚远侯府。这一阵仗属实罕见,便是当年太子大婚也不成有过。

世人看在眼里笑谈称奇,而坐于花轿之中的唐婉珒却早已泪如雨下。她清楚自己此刻的境况,无论是作为曾家的逃逸家眷,还是当下的罪臣唐渊之女,自己都是一个该被抛弃或是避嫌的人。

可是,望着花轿前骑马引行的静王与雅若,唐婉珒的心被感动的无法自已。婚嫁之事本不该有兵戎之仪,但她知道静王与雅若妹妹如此做,便是在护着自己。他们夫妇二人是要向世人大胆地昭示,无论怎样,静王府都会力保自己这个犯臣之女。

落轿时,走出轿门的唐婉珒被静王妃雅若轻轻抱住,耳中传来了雅若轻柔却带刚毅的声音:“姐姐,你莫怕,我子墨哥哥是最好的人,他定不会慢待于你。唐府的事让世华来办,姐姐不用担心唐家。”

大红盖头罩面的唐婉珒并未说话,只是紧紧地搂住了身前的雅若。

虽说是纳妾,虽说是万般无奈地奉旨纳妾,可夜幕下的抚远侯府与老徐府中却是人声鼎沸,语笑喧阗。

因提前知晓了大将军迎娶秋丝语的婚期,云州军的人近日都陆续地赶到了京城,再加上广云昌与庄子中的男男女女,人数便有些多了。

虽然事有变化,但终究也算是一门亲事,所以大家仍是开心地赴宴畅饮。这一时间,两座府邸竟也是坐了个满满当当。

宴席初始,徐清砚先见了静坐婚房的唐婉珒。他是想要先解释一下,他不想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妾室问题背负责任。

望着头罩盖头,端坐在床的唐婉珒,徐清砚轻咳了一下,缓声说道:“唐姑娘,我知你心中定是怨我,甚至会骂我趁人之危。我想先和你解释一下。”

话未说完,他便听到大红盖头下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出:“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吗?”

本刚坐在椅上的徐清砚即刻起身,急声道:“我如何卑鄙啦?又不是我求陛下这般做的。再说了,我本有婚约在身,五日后便应娶人家过门。这一下我如何娶?未娶正室先行纳妾,还如此隆重的纳妾,让人家姑娘做何感想?世人又如何看我?我的名声本就不济,这下好了,不光是嗜杀成性,还多了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恶名。我的这般委屈,我和谁说?”

徐清砚的一番急言说的痛心疾首,让红盖头下的唐婉珒竟没有了反驳之语。

片刻后,唐婉珒冷声说道:“那如此说来,你倒是怨上我了?”

徐清砚正欲摆手否认,见唐婉珒还罩着盖头,便甩了一下手道:“我也不是怨你,我就是说呀,你别误解了我。我知道你不愿理我,更无心嫁于我,如今让你做了妾室更是万分委屈了。咱们算是奉旨办事,你若不愿呢,我便无心,大家相安无事。等到你们唐家事了,你若想回去,我也不会阻拦,定会写下相关文书解除婚约。”

说到此处,徐清砚不由地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唉,从未听说纳妾也有婚约文书的。”

此话一出,红盖头下又是冷语传来:“看来我这妾室在你侯爷的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徐清砚苦笑地辩解道:“我哪里有那个意思啦?我就是…唉…不说了。”

唐婉珒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侯爷无话可说,便请出去吧。”

徐清砚听闻,先是一愣,随后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刚欲开门又回头说道:“我就是想说,你别误会,我也不想让你入府的。”

话刚出口,便听到床榻处的唐婉珒冷声道:“出去。”

徐清砚有些郁闷地推开门,走了出去。一出门,他便看见云雯云裳两个小丫头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

相互瞪了一下,徐清砚气恼地说道:“你们主仆真是怪人,不感恩不说,还仇恨于我。我哪里得罪过你们,都怨我,我找谁诉苦去?”

说完,徐清砚一甩袖子,向宴席大厅走去。

虽说心中不悦,可是见到宴席上的云州军将与老解甲寨的人,徐清砚的心情又是大好了起来。回到京城后,有些人便一直未能再见,这些人都是与自己在沙场上一同拼过命的兄弟,再次相逢怎能不高兴。因此,徐清砚心中那所有的不快,皆在十几盏酒后忘的干干净净。

广云昌总掌柜耿彪望着豪饮的徐清砚,转头向章建标问道:“建标,不是说三公子心境不佳吗?看这样子也不像呀。”

章建标咂了咂舌,做摇头叹气状,惋惜地道:“岳父呀,三公子这是强颜欢笑呀,他不如此又能怎样。女婿我知道,此刻的三公子定是在心中哭泣着呢。”

正当胖子感慨万千的时候,徐清砚走到了耿彪的身侧,坐了下来。

耿彪见徐清砚坐下,赶忙站起身来,端起酒盏说道:“三公子,老耿我怕您心情不好,所以一直未敢上前敬酒,有些失礼啦,请三公子莫怪。”

徐清砚笑道:“起初是有些,可想想也没什么。丝语说了,她相信我,有她这话我还怕什么,难道我还怕世人的口舌不成。好久没有见你们了,畅饮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不悦。”

听了这话,耿彪回头瞪着章建标骂道:“就你胡说八道不让我敬酒,三公子哪里不高兴啦。”说完,又转身举盏敬道:“那我老耿就敬三公子早日娶回秋姑娘。”

被骂的章建标嘴里嘟囔道:“我哪里知道他心情什么时候又好了。”

徐清砚一口喝光了耿彪敬的酒,望着章建标说道:“胖哥,你嘟囔些什么呢?怎么没有见到耿秀儿她们?”

一听这话,胖子站起身来,望了望耿彪,小声说道:“秀儿她们都没来,三公子,您可别怪她们。秀儿她们都说了,不能吃这酒席,要吃也得等到丝语姑娘入府时才吃,这时应该都在秋家陪着丝语姑娘呢。”

虽然是小声,但耿彪也是听的清楚,皱眉责怪道:“秀儿都这么大了,怎么如此的不懂事,难道妾室就不是三公子的娘子吗?”说着,他又对着章建标冷面地说道:“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事,你也不懂吗?身为夫婿,就不知道管教管教吗?”

徐清砚见耿彪责怪胖子,打着圆场道:“好了老耿,你可别怪胖哥了,他疼爱耿秀儿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管教呀。”

耿彪听到这话,冷寒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毕竟是为人父,听到女婿疼爱自己的女儿,这心中如何不高兴。

如此之下,耿彪又笑着对章建标道:“建标呀,为父知道你对秀儿好,可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你得说她,不能任由着她的性子,知道吗?”说着话,耿彪将酒盏举向了章建标。

章建标忙不迭地将手中的酒盏与岳父碰了一下,口中说道:“小婿一定会多加规劝,多加规劝。”

敬完了耿彪这一桌,徐清砚对着章建标说道:“胖哥,你随我到我大哥的府中,那里还没有敬酒,你陪我一起过去吧。”

行走的路上,徐清砚望着章建标说道:“胖哥,看你在那拘束的要紧,所以我才唤你出来。你怎么在老耿的面前如此胆怯起来,这可不像你呀。”

胖子笑道:“三公子,我也不是胆怯,您也知道,我胖子怕过谁?可能是爱屋及乌吧,我自小就是个孤儿,年少便混在了兵营中,是老徐将军带我去了云州,那时我觉得将军府就是我的家。现在耿秀儿嫁给我,我也便就有了家室,这是岳父看得起我章建标。耿家看得起我,我更是该尊重耿家人,他们是耿秀儿的父母,也便是我章建标的父母。”

徐清砚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你能有这心,也难怪老耿会相中你。秀儿的性子像她爹,虽说是女子,也是义气云天,你要好好待她。”

因为徐清臣是吏部尚书,隶属文官,所以在老徐府中赴宴的多是朝中的文臣。虽说抚远侯不是大婚娶妻,但也是皇帝下赐,朝中的大臣们也便前来祝贺了。

徐清砚入府后,直接来到了丞相周博玄的面前,躬身执礼道:“子墨给周相见礼了,周相能屈身前来,真是让子墨倍感荣幸,子墨敬您。”

周博玄举盏饮了一口,捋着胡须说道:“子墨呀,这件事情既然是陛下定的,你便要好好待那唐婉珒,千万不要慢待了她,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人,不要再让她受苦了。”

虽然这话让徐清砚听着有些疑惑,但他仍旧点头道:“请周相放心,既然入了抚远侯府,子墨定会用心对她,绝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正在说话之际,忽听到府门处有人高声喊道:“皇帝贺礼到。”

随着话音,就见刘内侍带着两名侍从走了进来。众人见状,纷纷站起身来,让出了道路,徐清砚亦是紧走几步迎上前去。

刘内侍见到徐清砚,笑着说道:“咱家先恭贺抚远侯爷新婚之喜,本想到侯爷府中,说您在这边,咱家就过来了。”

徐清砚也是拱手道:“有劳刘内侍了。”

刘内侍笑了笑,转身取过身后侍从手中的锦盒,将一柄通体碧绿的翡翠天官玉如意取了出来。

徐清砚见状赶忙跪伏在地,其他众人也皆是跪了下来。

刘内侍双手捧着玉如意,抬高声音说道:“皇帝口谕,抚远侯徐清砚谦逊知礼,忠勇有加,实为朕的股肱之重臣。闻徐清砚今日新喜,朕特赐你如意一柄,以示嘉奖。”说完,他便将玉如意交到了徐清砚的手中。

众人见抚远侯纳妾也能得到皇帝亲赐的翡翠玉如意,都是交头接耳,羡慕不已。

徐清砚刚欲起身,听刘内侍又道:“侯爷别急,皇后娘娘也有恩赏。”

随后,刘内侍从另一个侍从的手上取过一个锦盒,将一支鸾鸟珠花的金不摇拿在了手中,朗声说道:“皇后娘娘口谕,抚远侯徐清砚尽忠报国,杀敌守疆,今闻你大喜之日,特赐你金钗一支,望你能不负圣恩,也愿你夫妇二人相濡以沫,比翼双飞。”

一柄翠玉如意已经让徐清砚有些茫然了,这柳皇后送的金不摇亦是让他错愕不已。尤其是那句相濡以沫,比翼双飞,更是惊得他张大了嘴巴,忘记去接贺礼了。

此时的他才深深地理解了刘内侍曾说的那句话,虽是妾名,实为妻身。

陛下与皇后娘娘的举动让徐清砚大为不解,即便是御史大夫之女,也无须如此挂怀,更何况此刻的御史早已成了阶下囚。若是其他缘故,又为何要下旨为妾,是为了顾及自己这个抚远侯的颜面吗?可是如此一来,自己的颜面早已失尽。那现在这些又算什么?补偿吗?

带着种种疑问,徐清砚接下了金钗,跟着刘内侍向府门外走去。

出了徐府大门,刘内侍望着徐清砚无奈地说道:“侯爷,咱家也知道你满脑子疑惑,可惜咱家是什么都不能说。那日咱家也替你说了你有婚约,可陛下说,让你先将唐姑娘娶过府,再娶别人,咱家也是无能为力。不过,咱家还是那句话,侯爷一定要好好待唐姑娘,不要辜负了圣意。若是真的委屈了那孩子,陛下难心,侯爷您可就难受了。”

刘内侍的一番话再次激起了徐清砚的疑惑之心,他轻声地问道:“刘内侍,这唐婉珒究竟有何不可说的秘密?”

刘内侍苦笑道:“侯爷您就别难为咱家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咱家是一个字都不会说,咱家的差事办完了,这便告辞。”说完,转身向马车走去。

徐清砚站在府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愣了良久才转身走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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