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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没有牢不可破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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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突厥军的防御阵刚一建成,南仁所率的云州骑兵便杀了过来,人数众多的云州军同时攻向了突厥军的整座大阵,以图用凌厉的冲势与超强的兵力击垮大阵,双方军骑就此混战在了一起。

薛阳与韩晋所率的兵马未即刻加入大战,并非是他们临阵怯敌,而是薛阳与韩晋见突厥军迅速地摆出了一个如此的阵型,二人的心中都不觉地一怔,竟然没有及时地发出冲杀的将命来。

望着彼此厮杀的军卒,薛阳疑惑地转头对韩晋道:“这些突厥人如何还懂得阵法?看这阵法竟有些八卦阵的样子,但又不太想。”

韩晋也是面色迟疑地回道:“是呀,这阵法确有八卦阵的模样。”说着,韩晋手指大阵,口中说道:“薛大哥你看,突厥的大阵六角不乱,中央不仅策应及时,还能阻挡围杀咱们入阵的骑兵,南将军如此多的兵力竟然没能冲垮大阵,这突厥领军之人还真是有些本事。”

薛阳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咱们也冲吧,就不行冲不垮它。”

见薛阳要下令,韩晋赶忙说道:“薛大哥且慢,眼下南将军的兵力足够,尚不能破了这阵,小弟觉得咱们先等一下,看看能不能寻它个破绽,一举攻下。”

薛阳闻言,也觉得是这道理,便按下心急,口中说道:“这阵虽不是八卦阵,但我看他们的攻防之法却也雷同。若以八卦阵而论,这外六角的应是正兵吧,内方的应是奇兵,可正兵应是持盾的步兵呀,他这怎么步兵持盾居中了呢?”

韩晋又望了望大阵,摇头苦笑道:“薛大哥,小弟也是不太明白这是为何。”

薛阳迟疑道:“难道这突厥人学过咱们中原的阵法,但没学全?可现在看来,这阵法使用的很不错呀,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破绽。”

薛阳说的的确不假,突厥大阵的外围,南仁一直在指挥着自己的部属将士不断地攻击着大阵,虽有突破,但终不能瓦解大阵的阵型,倒是损失了不少将士的性命。

突厥的大阵确有其巧妙之处,虽然云州军合围击之,但大阵六角的骑兵总能前后更替作战,左右呼应对敌,并在极压之下故意放入一些云州军入阵,而入阵的云州军又会被阵内的盾兵阻击,在其长矛的刺杀中落于马下。

如此一来,彼此双方虽是激战,但也胶着在了一起,分不出了胜负来,倒是云州军的损伤更大了些。

看着将士们的死伤,薛阳心急起来,怒骂道:“管他娘的什么阵,一起冲过去杀了便是。”随即便高声吼道:“弟兄们,随本将一同杀了这些突厥人。”

这时,斟酌后的韩晋一把拉住了薛阳的马缰,大声说道:“薛大哥,先等一下。”

薛阳有些气恼道:“等什么等?你今日怎么如此不爽快,莫不是怕了?”

韩晋闻言,涨红了脸道:“薛大哥,韩晋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我什么时候怯敌过?只是想到了一个破阵的方法才拦下薛大哥。”

薛阳见韩晋如此模样,也知自己的话有些过了,深吸了了一口气,歉意道:“哥哥说错话了,兄弟莫怪,你快说什么方法。”

韩晋说道:“此阵重点在内阵,突厥人并非是学错的阵法,而是他们要将两阵合一。”

薛阳抢问道:“什么两阵合一,这是什么意思?”

韩晋手指着大阵说道:“薛大哥你看,单从大阵来看是个形似八卦阵的六角阵,可它中间的又是一个坚固的步兵方盾阵,他们应该是想要在六角阵被破后能迅速收缩,将所有兵马躲在方盾阵后,凭借着多层的盾阵来抵住咱们的冲击。”

薛阳点了点头,又疑惑地问道:“那样的话,咱们可以用乌甲重骑冲破大阵呀。”

韩晋摇了摇头,说道:“那样的话,咱们的乌甲军在他们的盾矛之下会损伤巨大,他们应该就是想要消耗掉咱们的乌甲重骑,以便阵破后能轻骑对抗。”

这一番话说的薛阳恍然大悟,赶忙问道:“韩晋,那你想怎么办?”

韩晋想了几秒后,开口说道:“外阵好破,难点在内阵,这样,薛大哥,你这里可有铁链长绳一类的物什吗?”

薛阳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点头道:“有,我这虽没有,但宝灵寺有许多,可以让人快马取来。”

韩晋闻言,即刻说道:“薛大哥,你命人去宝灵寺将长绳取来,在命人砍几棵粗些的长木准备着。”

不待韩晋再说话,薛阳转头便对身后的属将吩咐了下去,十几匹快马即刻冲向山口,进入了卧狮岭。

见薛阳安排了人手,韩晋继续道:“薛大哥,我在这里守着,你现在到南将军那边去,你与南将军说,让他命大军分作两队死攻相邻的两角,兵力悬殊之下,突厥军定会承压不住而从其余四角策应,中军也会将中心偏移,当战及顶峰之时,他们大阵的另外四角必会出现薄弱之处,届时我会领兵冲杀过去,与你们一同瓦解掉大阵的六角之兵。”

薛阳闻言,心中大喜,赶忙一拱手道:“那好,我就先领些人到南仁将军那去,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带着一队人马奔着正在指挥作战的南仁冲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想是南仁听从了薛阳所带的话,所有攻击大阵的云州军停止了攻势,并迅速地向东集结。随后,所有的将士分兵两处,猛烈地攻向了正东与东北的两处突厥军。

巨大的攻势陡然间让大阵晃动了起来,一直居于阵中指挥的阿史德,望着阵外两处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铁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几番冲击之下,正东与东北两处的突厥骑军已然到了无法承受的境地,大量的突厥骑兵死于马下,被纷乱的铁蹄踩踏成泥。

无奈之下,阿史德不得不挥动令旗,从其余四角抽调兵马增援,同时也将盾阵靠近了正东与东北两处。

就在这时,韩晋所率兵马动了起来,近万名赤甲军如同一道燃烧的烈焰一般直接刺向了大阵的西端,冲进了大阵中。入阵后,万名赤甲军又迅速地返身冲杀,直接将正西与西北两处剩余的突厥骑军向大阵外逼去,封堵了他们与其他各处的照应。

四角受力之下,六角大阵终于无法承受南仁大军的猛攻,一瞬间散了开来,四角的突厥军也被云州铁骑分割成块,围杀在当中。

阿史德见状,急命盾阵回撤,并将方形盾阵的西南角分开,使在外的突厥骑兵进入了盾阵之中,随后封闭了开口,固守在了当地。

偌大的方盾阵共分六层,前两层是盾兵持盾据守,后两层则是手持长矛的士兵透过盾与盾之间的缝隙向外刺杀,再后则是沿边防守的骑射,最后便是护在方阵中心,手持铁枪,随时准备冲杀的虎军。

事到如今,这座盾阵已经是余突厥军的最后屏障了。

阿史德骑于马上,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向外望了望,他不知道方盾阵在云州军的铁蹄下能够支撑多久,但他希望借此能多消耗一些云州重骑军。如此一来,就算方盾阵破了,自己也能率领善战的虎军杀出一条生路,就算是逃进极北荒原,那也是活着呀。

当方阵外的突厥兵尽数被杀后,云州军再次将方盾阵围了起来。但这次并没有采取什么攻势,就是那样围着,看着,随着方盾阵的移动而移动。

阿史德望着眼前的状况,眉头紧皱了起来,他不知道阵外的云州军为什么不进攻,若按常理的话,云州军早就应该让乌甲重骑进行冲阵了。这一不寻常,让他的心揪了起来,额头与掌心处有了汗水。

方阵外,南仁与韩晋、薛阳三人并骑而立。

望着犹如铁桶的盾阵,南仁不由地咂舌道:“这阵虽说没有当年平阳城外的那个乌龟壳结实,可真要强攻的话,咱们得损伤不少乌甲将士。”说到这,他转头对韩晋道:“韩将军,你说的法子倒和当年老秦的招式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是往外拉,你是往里使劲。”

韩晋笑道:“我哪里能和秦二哥比,当年平阳一战,秦二哥可是立了大功的。”

薛阳接话道:“韩晋兄弟,要是再破了这个铁桶阵,你的功劳也是最大,我与南将军定会奏报陛下,为你请功。”

韩晋刚要谦逊一番,就见两名赤甲军骑打马而来,骑兵来至三人近前,拱手执礼道:“禀三位将军,四根长木与绳索都已经准备好了,请将军示下。”

南仁与薛阳并未答话,只是将目光望向了韩晋,等待他的发令。

韩晋向这南薛二人点了一下头,随后对着两名赤甲骑兵命道:“将绳索分别牢系在长木的两端,每端的绳索都用十匹战马牵拉,绳子的长度要尽可能地长一些,横向要大于盾阵宽度。四根长木都如此安排,一切妥当后再报。”

待两名骑兵领命离去后,韩晋又转头对南仁与薛阳道:“两位哥哥,等下我领一队乌甲军跟在四组长木的后面进行冲杀,你们守在盾阵的两侧,待阵破时一并击之。”

南仁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分兵三处,你冲阵时,我与薛阳会一同助你。”

一切安排妥当后,围在盾阵外的云州军快速地分作了三队,薛阳与南仁各领一队守在盾阵的南北两端,而韩晋则带着一队乌甲重骑军奔向了阵西。

大阵外的兵力变化,让身在阵中的阿史德愈发地不安起来。云州军围而不攻已是让他甚为不解,如今又分兵三处,并与自己的盾阵拉开了距离,这时要做什么,阿史德实在是想不通。难道说是要就此耗下去,等待入夜后再施以强攻?要是那样的话,阿史德觉得倒也不错,或许自己还能借着月黑夜幔之际逃出生天呢。

但这个念头刚起,阿史德便皱眉否定了自己。

这个季节,草原的夜多数是黑的,有时候甚至会黑到伸手不见五指,阿史德清楚这些,但他觉得对方也不应不知晓的。如果云州军现在不强攻,到了黑夜就会为攻击带来诸多的不便。这些常识,久在云州的领军之人不会不考量的。他们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而那些谋划也一定会在入夜前实施。

如此思忖下,阿史德焦躁地四处望了望,催马在阵内转了几圈。

方盾阵外,东山口前百米处,近万余骑的乌甲重骑军成箭矢状排列,盔甲披身的韩晋横刀立马于军阵前。

在韩晋的前面,有八组马队左右均分地迎向突厥军的盾阵,并呈喇叭口状依次排列。每两组马队中间的地面上都横放着一根粗大的长木,长木是临时在山中砍伐的大树,就连枝叉阔叶还留在粗干上。长木的两端分别系有长绳,绳子是由粗麻与老藤混扎而成,有着很强的韧性与拉力。每根长绳的另一端又与十根麻藤紧系在一起,十根麻藤分别固定在十匹战马的身上。

四根长木前后依次摆放在地面上,八十名赤甲军也驾驭着身下的战马,彼此间隔着适当的距离,等待着将令的发出。

此时此刻,草原上的风停了下来,无垠的苍穹有了霞色,原本被风吹散的流云又汇聚成团,并披上了炫目的彩衣,橙红色的秋日躲在浮云间,仅露出了半边面容,似乎是不愿看到这凡尘间即将到来的杀戮。

两军兵马都在凝神屏息地相互对望着,除了马嘶长鸣外,这一处的草原上再没有了其他的声响,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等待这一寂静最后的临界到来。

终于,这份寂静在二十匹战马的奔腾声中破碎了,疾驰的战马牵拉着粗大的树干,向着突厥军的方盾阵冲了过去。数分钟后,第二组战马也动了起来,其后拖拉的长木卷起地面上的青草,翻动了干燥的泥土,扬起了漫天的烟尘。紧接着,第三组、第四组依次扬鞭催马,奔向敌阵。

霎那间,这一方旷野马蹄声阵阵,大量的青草与土石翻飞于空,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当第一组拖着长木的战马飞驰而来的时候,方盾阵中的阿史德就明白了云州军的计谋。望着由远而近,满是尖枝硬叉的粗大树干,他的心恐惧了起来。

阿史德能想象出那被二十匹战马拖拽的树干会有怎样的冲力,那绝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也根本无法与之相抗衡。更何况,他还看到了另外三根同样的长木正飞撞而来。

“向西增援,快向西增援,顶住撞击。”

阿史德大声地命令着,声音有些嘶哑,喊出了将令也破了音。

方盾阵中的机动人员听到将令后,赶忙向大阵的西边聚拢,并一层紧贴一层地向外送着力,试图抗下第一轮的冲击。

就在方盾中人刚做好迎击的准备时,第一根粗木终于撞了过来,巨大的冲击力砸在了盾墙的第一层,发出了如同闷雷一般的声响。

如此巨力之下,守在最外层的突厥盾兵根本无法承受,一瞬间便被撞飞了起来,飞起的身子皆是筋骨俱断,鲜血四溅。

虽遇阻挡,但冲击的横木力道未尽,仍旧向前撞击着第二层盾兵的身体,并将他们撞翻在地,又被树干上的枝叉刺穿了身体,挂在树干上拖拽着。

一次撞击之下,方盾阵的西墙虽没有崩塌,但已然向内弯曲,大批的持盾突厥军挤踏地倒在地上。

然而,就在他们惊魂未定之时,第二根横木又撞了过来,粗大的且满是尖刺的树干砸在盾墙之上的同时,再次撞飞了大量的突厥兵。一瞬间,原本褐色的树干就变成了血红色,其上挂满了残肢断臂,更有破腹断头的尸身挂在上边,摇摆不定。

当第三根横木撞来之时,方盾阵的西墙彻底崩塌了,守卫的突厥军纷纷向两侧奔逃,以躲避撞击而来的树干。没有了阻挡,横木直接扫向了居中的突厥虎军,不及防下,众多虎军连人带马都被撞飞了起来,死伤大半。

韩晋的乌甲重骑军随着第四根横木一同杀进了方盾阵中,与此同时,南北两侧的薛阳与南仁也令兵杀了过来。原本固若金汤的方盾阵瞬间分崩离析,四散奔逃。

阿史德的手臂被横木的树枝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整条胳膊都被鲜血染红。他顾不上包扎,颤抖地握了一下手中的长枪,将枪杆狠狠地抽打在战马的身上,想着东方突围而去。

阿史德向东突围也属无奈之举,混战之中,只有东向的云州军能相对少些,而向着荒原的北边,大量的云州乌甲重骑正在绞杀着突厥军,若他向北突围,无疑是自投死路。

韩晋发现了阿史德向东逃窜,随即向南仁、薛阳二人做了一个手势后,领兵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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