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钟意手中的电话一直没有挂断,转身拿了把伞,朝着门外走去。
路过兰烨身边时,衣摆处明显被扯了一下,钟意脚步微顿,看了眼蹲在地上,仰头用眼神与自己交流的徐白,轻点了一下头,随后大步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徐白站起身,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了兰烨的肩膀上,他是真的生气,钟意五年前被绑走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不然以他这个冲动的性子,即便知道以卵击石,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钟意就是太了解他了,才从来没提起过。
徐白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咬牙切齿的低咒着:
“该死的狗东西,居然敢欺负我们家兰小溪,囚禁我们家钟小意。”
“好,好得很……老子今天不打的你叫爹,我tm跟你姓。”
说罢便不再废话,牟足了劲打在他身上,虽避开了致命要害,却也拳拳到肉,脚脚生风,打得他‘呜呜……’直叫,想要闪躲,却又被沈之牢牢的控制住了,一点都动不了,只能被动挨打……
而另一边……
车上的雨刷不停的摆动着,兰溪狠狠的踩了一脚刹车,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车子滑行了足有三米远,才堪堪停下。
他迫切的打开车门,顾不得外面的大雨,以极快的速度跳下车,豆大的雨滴不仅没落在他的身上,反而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闻着那熟悉的松香味,兰溪紧紧的把人搂在怀里,那力道仿佛要将人镶嵌进骨头里。出口的声音异常沙哑又带了几分不安:
“哥哥……别信他的片面之词,好不好?”
钟意轻抚着他湿答答的背,柔声安慰:“好,就算是片面之词,我也只信我家崽崽说的。”
说罢,退出了他的怀抱,拿下手臂上的衣服,披在兰溪身上,牵着他的手,朝着路对面的公司走去……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距离他们不足十米远的地方,两辆行驶中的车,撞击在了一起。钟意本能的将兰溪护在怀里,带着他退到了安全地带。
路过的行人、车辆很快都围了上去,钟意看了一眼车牌号,随后拨通了陆乔的电话,简单的说了两句,便带着兰溪上了楼。
办公室内,徐白一脚踢在了兰烨的屁股上,看着沈之不满的嘟囔着:“早知道昨晚就不和你打架了,你看看我现在打这个狗东西,都使不上劲。”
沈之看着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兰烨,难得的抽了抽嘴角。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钟意直接带着人去了休息室换衣服,任凭地上的人在那里“呜呜呜”的叫着,也没看他一眼,没停一下。
出来时,钟意拉着人坐在了沙发上,看了几人一眼,徐白立刻会意,粗暴的把他嘴里的抹布拽出来,扔在了一边。
兰溪握着钟意的手,一根一根细细的描绘着他的手指,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说吧,谁让你来的。”
兰烨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后强装镇定的摇了摇头。
“呵,不说吗?”兰溪冷笑一声,继续道:“父亲,大哥,亦或者一个神秘电话?”
兰烨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兰溪嗤笑一声,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你怎么还是那么蠢。”
兰烨艰难的爬起来,坐在了地上,双目赤红的看着他,眼神怨毒:
“我蠢?呵呵,要不是你强硬的把我们都踢出了公司,我怎么可能被逼的找到钟意这里。”
“就你给我们每个人分的那十余家子公司,一年到头净收入都不足十个亿,连一个像样的游艇都养不起。”
“我告诉你,他的不痛快,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
兰溪周身的气势,瞬间发生了变化,低沉又阴冷。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森然可怖。出口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兰烨,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兰烨明显的抖了一下,但一看到钟意,他又不怕了,最多就是被打一顿,兰溪绝对不会真的弄死他。这样一来,那人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自己的赌债也有人还了。
想到此,他咬了咬牙看向了沙发上的两人:
“四年前,仅因为我弄坏了他一个廉价的钥匙,就被他在餐桌上直接掰断了手腕;我反抗在他腿上扎了一刀,他直接踹折了我四根肋骨。”
“钟意,看见了吗?这才是他的本性,暴虐,嗜血,这种心狠手辣的枕边人,你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钟意已经起身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出口的声音毫无温度:
“原来他左腿股骨上的刀伤,是你弄的。”
兰烨看着钟意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木讷的开口道:
“是他先打我……啊……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钟意拿过了徐白手中的水果刀,毫无征兆的扎进了兰烨的左腿上,整个刀刃,全部没入,手腕处猛然用力,刀在腿中旋转了半周。
兰烨疼的一声惨叫,刚一张嘴,徐白就眼疾手快的将抹布塞进了他嘴里,钟意一把将刀拔出来,扎进了另外一条腿。
兰烨汗如雨下般落在了地上,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呜……呜……”
身后的兰溪刚一起身,钟意像是有感应般,出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又带了几分霸道:“崽崽,别过来,这边……脏。”
说罢,拽出了兰烨口中的抹布,慢条斯理的将刀上的血渍擦干净,与此同时淡淡的开口道:
“敢出发出声,我就让你一辈子都出不了声。”
话音刚落,兰烨直接晕了过去。钟意起身说了句“小白,打120”后,便拦着兰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