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月的确不敢闹大,从从雅苑回去后,她首先就是让绿儿去找府医。等处理好脸上的伤口后,才哭得梨花带雨的去找李峻贤。
“贤郎,祁清冉那个贱人把妾身打成这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她扑进李峻贤的怀里,娇娇弱弱地说。
李峻贤看到一个戴着面巾的女子扑进自己怀里,被吓了一跳。好在,他听出是柳初月的声音,及时收回往外推人的手。
“初月?你好端端的戴什么面巾?”李峻贤不解。
听到李峻贤问,柳初月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还不是祁清冉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是正室,让人压着妾身打的。”
“父亲不是才说了最近不许招惹她吗?”李峻贤皱眉。正院里,李如润的警告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出这个头。
“妾身哪有招惹她了?”柳初月没想到李峻贤是这个反应,只能瞎编道:“妾身不过在从雅苑门口经过,说了句菊花开得真好。她就让从翼王府带回来的嬷嬷给了妾身十几个巴掌啊。”
“但谁让妾身只是个妾呢,被主母教训就教训了。可偏偏她还说贤郎你,你......”柳初月微蹙眉头,像是难以启齿。
但见李峻贤只是沉着脸不说话,她还是咬咬牙继续说:“说贤郎你什么主都作不了,李府是相爷的一言堂。只要相爷站在她那一边,那你就不能拿她如何。”
“妾身听到这话,就上去和她理论。谁知,她又让人打了妾身几巴掌。”柳初月自认很了解李峻贤的心思,挑拨道。
但是没想到,李峻贤听后,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柳初月被李峻贤的这一眼看得心颤,急忙说:“贤郎,我......”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峻贤打断:“收收你的小心思,既然父亲都说了不要招惹她,你就安分点。这几天,你就好好在院子里养伤吧。”
说完李峻贤不顾柳初月的解释、求饶,让人将她送回了院子。
柳初月话里的意思,李峻贤自然也听出来了。但他既没有李峻君骁勇,也没李峻则聪慧,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
李府现在自然是李如润说了算,而他不过是李府大公子。虽然做不了主,但是也不用操心啊。每日借着相府的势,在盛京做做小霸王就行。
等李如润百年后,这相府还不是他的,毕竟他居嫡居长。到时候,他能做主不就行了?既然结果都一样,他又为何拼死拼活的去争,去夺?
倒不如,现在扮演个听话的大公子,先哄住李如润,让他替自己去谋划。而他则继续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这是他心里的想法,自然不敢告诉别人。对外他表现出来的都是野心勃勃的样子,也努力扮演一个听话、勤奋的儿子。所以,柳初月能想出这样的激将法也不足为奇。
可惜,他只想坐享其成,也习惯了李府由李如润做主。至于柳初月,她那张脸,他着实有些看腻了,找个借口将人关起来罢了。
他最近看上飞来阁新来的小倌儿,两人正你侬我侬呢,又哪有时间替柳初月出头?
烟雨在从雅苑提心吊胆一整天,都没见李峻贤带人打上门,提起的心才落下。
“奴婢还以为柳姨娘有多厉害呢。”烟雨嗤笑,平日贤郎长,贤郎短的,今天被打成猪头,她的贤郎怎么不替她出头了呢?
祁清冉被烟雨嫌弃的表情逗笑:“都说了不用担心,她不敢的。快别在门口杵着了,我给安宝绣了双小鞋子,你明天找个时间送到翼王府去。”
“是。”烟雨看着手里精致的小鞋子,好听话像不要钱似的冒出来。
翼王府,沐可希一觉睡到第二天午时。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她忍不住伸了伸懒腰。可举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床边的三双眼睛吓了一哆嗦。
“卧槽,你们干嘛呢?”沐可希拍着胸口惊恐。这任谁刚醒来,就看到床边从低到高排着三人,都会被吓到吧。
“小姐,你可算醒了。”南琴上前抱住沐可希,早上她就想把人喊起来了,但是被祁锦翊拦住了。
“王妃。”王公公脸上挂着殷切的笑,满脸的褶子都被挤到了一处:“饿了吗?小厨房一直都煲着汤的呢。”
安宝人小,被两人挤开床边,只能在外远处,委屈地喊:“姐姐!”
“小安宝,你醒了呀。”沐可希将南琴和王公公推开,示意安宝上前。安宝搅着手上前,他本想扑进沐可希的怀里,但怎奈何腿短,只能站在床边。
沐可希伸手将安宝提溜到怀里,和他亲热贴贴:“我们小安宝还喜欢新家吗?”
安宝有些害羞,但还是忍着羞意,让沐可希对他“上下其手”。门口的祁锦翊实在看不下去了,推着轮椅上前,将安宝抱回自己怀里。
“以后长大,抱你媳妇去,别总是抱别人媳妇。”他教育着一脸懵的安宝。教育完小的,他又转向大的:“抓紧起来吃饭了,昨天你都没吃多少东西。”
“哦。”沐可希觉得自己的确也饿了,便难得的没有怼祁锦翊。
院内,广白提着一个食盒走来,将盒子里的菜一一端出来。王公公能进沐可希的房间,至于他,还是去跑跑腿吧。
“王妃,王爷身上这毒,什么时候开始解啊。”王公公替沐可希布菜,问道。昨天从广白哪里得知解毒的药找齐后,他就激动得一宿没睡。要不是祁锦翊不许,他半夜就要站在沐可希的床前等她醒了。
沐可希咽下嘴里的菜,丢下句:“解不了。”
“啊?”王公公和广白诧异,不是说有药就可以吗?一旁的祁锦翊也紧紧握住轮椅的遥控杆,难道他真的活不过三年吗?
“现在解不了,”或许是几人脸上的表情太过凝重,沐可希解释道:“要等下一次毒发的时候才能解。”
王公公:“......”
广白:“......”
祁锦翊:“......”
说话倒也不用大喘气。
“现在离月圆还有大半个月,这段时间,王爷的饮食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王公公问。
“呃,”沐可希认真想了想:“要不要多吃点甜的?”毕竟那药喝下去,嘴里至少得苦三天。
“有什么讲究吗?”王公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一本正经地问。这可是关系到王爷的身体,可半点马虎不得。
“就......”沐可希正想和王公公好好解释解释,就被祁锦翊打断了。
“好好吃你的饭!”
祁锦翊猜都能猜到,吃甜的和解毒没半点关系。不然,沐可希会是这样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想到她经常语出惊人,祁锦翊觉得,这个讲究不说也罢。
不得不说,祁锦翊是懂沐可希的。要不是被他打断,沐可希还真打算从盘古开天辟地讲到甜味对人类的重要性,再转折到解毒和吃甜的两者之间的必然性。
“哦。”沐可希看了看桌上的美味佳肴,觉得牛什么时候吹都行,现在还是吃饱重要。
“对了,从昨天到现在,盛京各家都给王妃送来了拜帖或邀请帖。王妃要去吗?”王公公想起早上门房抱来的那一堆帖子,还是说道。
“拜帖?邀请帖?发生了什么?”沐可希震惊,她在盛京这么出名了吗?谁都想见她?
“这......”王公公有些为难,看向祁锦翊。
祁锦翊眼里带着狭促的笑:“大概是想看看你当后娘的样子吧。”满大街都在传安宝是他的私生子,那些在沐可希手下吃过亏的人,或者想看她笑话的人,可不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后娘?”沐可希一脸不明所以,谁当后娘?当谁后娘?她只是睡了一个懒觉而已,怎么感觉像是错过了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