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教授,您看一下数据符合真实情况吗,不会是记录仪器出了故障吧?”
袁森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不自信了,不自信国产圆晶生产线,用了江哲的一套体系后,短短几个月就成功。
不仅如此,损耗率才不过两个百分点,再看国外的同等标准,起码要到八个百分点。
定国强对袁森的这个问题感到纳闷,“袁教授,您这是什么话呀,记录的仪器,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难道数据表有异常?”
“您还是自己看吧,如果是真实情况,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袁森原本预想着国产的圆晶生产线,能达到国外同等先进水准或者差一点就行了。
依靠国内大规模生产的能力,同样可以把外国同等的产商给杀的片甲不留。
——莫名其妙。
定国强教授在心里嘀咕了一下,接过了文件。
“啪嗒”,他心爱的小圆框眼镜,毫无征兆的掉落在了地上。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定国强的惊叫声引来众人的目光。
“国强,无论实验发生什么意外,都要保持研究人员基本的风度,不能大吼大叫。”
官方抽调来的,院士团队的领头人,也就是白发老院士,严肃的眼神看着定国强,要让他永远记住这句话。
“哎呀,老院士,这时候就不要在意这些问题啦。”定国强两手一摊,“面对如此喜报,我怎么能不开心?!”
“就算是喜报也不行,成功是迟早的事情,无外乎早晚,提前成功了就大惊小怪,以后还怎么从事科研工作?”
定国强也不和老院士废话了,径直走向他所在的位置,全然没有发现,掉在地上的,他心爱的圆框眼镜被踩成了碎渣。
因为老院士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所以很多时候他需要坐在轮椅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要说这定国强也不厚道,边跑边冲着老院士喊道,“江总师设计的这条生产线,损耗率只有2%啊!”
“什么!?”老院士也顾不得他一口一个的“形象”,猛的从椅子上站起,三步跨作两步的来到定国强的身边,一把抢过文件。
“好哇,太好啦,什么叫国货之光,什么叫国之栋梁?!”
看到突然来了精神的老院士,定国强还愣了一下,“您的腿…没问题吗?”
老院士这才发现他的这条老腿竟然给力了起来,“完全没毛病,有这种好事,我啥病痛都忘了。”
周围几个围观的年轻研究员,小声嘀咕道:“这才叫医学奇迹呀。”
好消息很快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几名老资格的院士拍手叫好。
“这个江哲真不一般,我搞科研工作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的天才。”
“最可惜的是,我们没有早点发现他,如果加以特殊培养,肯定能获得比现在更伟大的成就。”
“做人不要太贪心,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他的未来会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辉煌。”
“如果没有江哲这孩子的公式和设计图,怕是5到10年内,我们还在和国产圆晶做斗争呢,唉,只可惜。”
研究所的空气中逐渐弥漫着一股醋味。
“真可惜呀,东方市的研究所还是太小,要是放在首都,那江哲的待遇,可就不一般喽。”
“你是什么意思,想挖墙脚吗,就是来也要来我们西部研究所!”
“你们少说两句吧,我看袁教授都要杀人了。”
与这些资格老的大佬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群年轻的研究员。
他们这些人往往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工作的时间不算太长,可能也就几年或者十年左右。
所以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失败与挫折,更难以体会到取得成功的喜悦。
但是有一点他们是明白的,那就是——跟着江总师混肯定能成功。
这些人心里也是门清,只要跟在江哲的身后,他跟着我们学着,总有一天,凭借着资历也能混成大佬。
老院士们这么激动,甚至想挖江哲的墙角也属实正常。
毕竟每个研究所都有大量被卡脖子项目需要攻克。
几位院士的话毫不夸张,江哲还有独立设计制造机器的能力,如果哪个研究所可以抢到这样的人才,简直可以说是赢麻了。
更何况,这些老人家的心里总是有一颗爱国的赤诚之心,他们经历过国家最苦难的时候,也经历过很多的屈辱。
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哪怕自己劳死累死,甚至是倒在实验台上,也要为国家多贡献一个成功,哪怕再微不足道。
国产圆晶项目也是一样,一直是被卡脖子的龙头行业。
哪怕是国内唯一一家可以生产的产商,用的也是外国进口货。
所以有一天,万一人家“心情不好”,看你国不爽,就是想把你折腾乱,折腾的垮掉,分分钟可以停止设备的供应。
到时候可就不是那几块圆晶的问题了,而是整个产业链的崩塌,大量的人员失业,大量的原材料堆积。
这不仅仅是圆晶产业一条生产线的问题,在更多的产业同样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如果某些外国势力真的想这样做。那些被卡脖子行业只能宣告崩溃。
到那时就是与外界真正的较量,说白了,就是看谁能把谁耗死。
前路漫漫,为打破垄断,为了发展完善的工业体系,这一直是江哲诸辈必将殚精竭力,穷尽一生的伟大事业。
看到尘埃落定的江哲,终于可以休息了,长时间堆积的疲惫与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同时舒展了开来。
就如同上次一样,他瘫倒在了地上,可是脸上却带着微笑。
哪怕他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也用最后一丝活力去把它“挤”出来。
这是科研行业的又一个被推倒的大山。
“哲儿,快下去休息吧。”袁森心疼的将爱徒扶起,“善后的工作就交给我们,你放心,我们一定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