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缈也确实和刘薇薇在小学的时候成了一对活冤家。
刘薇薇数学相对弱了一点,什么应用题之类的老整不明白,而叶缈则是数学比较好,语文课这些没什么心思看得下去。
所以叶缈在测验的时候,老是偷看刘薇薇的卷子,也因为这个,刘薇薇捅到了老师那,叶缈回家之后免不了一顿“惨痛”的招呼。
看着一本正经的刘薇薇,叶缈一开始还想反击一下,不过想了想,小孩子嘛,不都这样,算了。
刘薇薇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看到叶缈安静了,也不再说什么,只不过在第一节课语文测验的时候,用身子死死挡住自己的试卷。
小学语文的卷子,就算闭着眼睛,也是几分钟的事情,最后面的题目,是默写一段古诗词,选择自己喜欢的诗词来默写。
叶缈根本不用怎么回想,一节课40分钟,他三分钟写完了前面的题目,当时又不能提前交卷,后面那道默写题,他直接来了首白居易的“长恨歌”
写完之后,还没有下课收卷,干脆整个人就趴在桌子上开始想入非非。
重生之前,可没有什么车祸,什么妻离子散。
重生之前的叶缈还是在大饭店的饭局里面跟客户痛饮,谈项目,谈合同,谈价格。
一个人在外地工作,也不知道因为工作原因多少年没有回家看望过父母。
没结婚,没对象,但感情生活也不枯燥,自己的秘书,客户的妹妹,甚至……
突然之间,叶缈想起了一个人。
李瓶,就是刚才在升旗仪式上遇到的李瓶,他突然之间记得,自己在招呼客户的时候,曾经在某个高端的私人会所点过“公主”
其中最出镜的公主,就是李瓶,虽然当时没有相认,但确实就是李瓶本人。
叶缈突然之间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拍桌子。
“对啊,既然回来了,那我不敢说统治世界,但至少可以……”
至少可以让父母早点过上好日子,让身边的人不再走上人生弯路,也可以让那些从小就看不惯的人,自己走进沟里面。
既然重生,怎么可能再选择平淡!
“叶缈你干什么?测验呢!你吼什么?”
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的陈老师在讲台上面喊了一句,全班同学立即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陈老师是一个老知青,恢复高考之后因为年纪过大没有选择继续进修,而选择了回乡,由于文化水平还行,就当了一个小学的语文老师。
说实话,陈老师并不怎么喜欢叶缈,语文太拉胯,而数学却非常好。
说白了,这孩子不是脑袋不行,而是严重偏科。
家长会说过,也家访过,也目睹过叶缈老子单挑叶缈,但叶缈就是“生性顽略”不知悔改。
老知青难免对叶缈有气。
“不好意思,老师,我现在交卷!”
叶缈说完,直接拿着卷子送到了陈老师手中。
“交卷交卷,哪次测验你不是在及格线边缘徘徊,如果不是你同桌学习成绩……呀嘿!”
陈老师一边说道一边看着那卷子,突然之间声调提高了八度。
小学生,语文成绩差得要命的叶缈,写字像画符的叶缈,这个孩子的试卷上的文字突然之间好像书法大家亲笔书写一样。
流畅,看着舒服整洁,笔画有劲道,这字莫说他陈老师自己写不出来,就连学校里面其他同僚也未必能达到这个水准。
先不说答案了,陈老师当场就愣得跟个雕像一样。
这才两天啊,这才不见两天,这,这叶缈是鬼上身了吗?一个九岁的孩子,写出了没有十几年功力发挥不出来的字?
叶缈也确实练字,而且从大学开始一直练,说白了,也真就有十几年的功力,虽然身体构造是个还没有进入发育期的孩子,但是这肌肉记忆都带了回来。
刚笑完的同学们又因为陈老师这一声惊呼又是一顿发笑,整个课堂开始有点失控。
刘薇薇身为班长这个时候就要起来控制场面了,但是刚站起来,就被陈老师挥挥手让她坐了回去。
“大家继续考试!叶缈,你跟我出来一下!”
刘薇薇一头雾水的又坐了回去,陈老师敲了敲桌子,一干小同学们立即又开始了埋头答题。
陈老师将叶缈和他的卷子一起带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他未曾排课的老师,虽然说市九小是公立小学,但是绝大部分学生都是机械厂的职工子弟,叶缈因为数学成绩好而被分到“尖子班”一般的任课老师对叶缈也有印象。
“叶缈,又被陈老师教育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作为一个孩子,一个学生,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才行啊,你这亲理不亲文……”
“叶缈啊,虽然你数学是年级第一,但你也不能不学语文啊!”
其他老师还没有等陈老师说话,就已经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说白了,叶缈也算是学校“名人”,数学成绩好,参加过市里面的竞赛,拿过奖,虽然偏科严重,但依旧分到一班作为尖子生。
这一次,陈老师大手一挥,将叶缈的卷子放到其他老师面前。
“大家看看,看看……”
看试卷,难不成叶缈在上面画了一只乌龟?
几个老师聚了过来,陈老师身为尖子班的班主任,自然有些威严,虽然其他几个人心里都当着看笑话,但也只能过去撇一眼。
“我去……这字我也写不出来啊。”
“你写不出来不奇怪,这字可比校长那字更好!”
那个年代,可没有多少娱乐项目,没有网络,没有多少人家家里能有电视机,顶多就一台收音机。
茶余饭后,不是下棋,就是听听收音,这些文课老师们,大多都会练练书法,也当做修心养性和陶冶情操兼打磨闲暇时光。
但叶缈试卷上的答案谁都没有留意对错,这用铅笔写出来的飞扬文字,倒是牢牢的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
叶缈倒没什么,只是慢慢的坐到了陈老师的座位上看着这些老师们在评论他的试卷,不,评论他的铅笔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