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航被他噎得胸口痛，他强压怒火说道：“现在不是同我争长官是否会判断有误的时候！我需要你学会服从。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第一件事就是要服从命令。如果这个人能成为你的长官，那就说明他一定有比你强的地方。你要不想听长官的命令也行，你必须比长官更强。但只有严于律已，以身作则的人，才能让人信服。”

靳远航被自己绕晕了，他不知道是否一气之下跑了题。

景浩然总算给了他一份薄面，没有与他再争执，但也没有说句好话来让他消气。但他早已领教这少年倔强的个性，一声不吭已是莫大的让步。

“浩然，你昨夜所作所为并不可取。战场上瞬息万变，士兵不可能每次都得到一个明确的坐标点，更遑论计算好的曲境公式。张帅是个守纪律的好学生，而且真的很刻苦地在训练，但临场发挥太差，抗压能力也低，两年训练下来也没让他有多大的提高，他不适合做一位星际战士。”

“您不是说只需要服从命令的兵，不能临场发挥？”

“景浩然，别同我抬杠，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战争不是开玩笑，多少出征的士兵，都化成了太空中的灰烬。那曾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长呼口气，转换话题道：“我们本想通过这次考试将他刷下来，所以补考题才选得这么难。别说是他，你们班上能直接过的不超过三个人。”

景浩然“嗯”了一声，表示听到。

“他补考失利就可被名正言顺地转去普通高中。他这种性格，按部就班，将来比较适合做个公务员。但你这么一打岔，就将事情闹复杂了。”

“您不用为难，我去向校长说明情况，那么张帅这次的考试算作弊，您可以以此为由让他离校。至于我，请按规定处置。”

若景浩然真是他的孩子，靳远航肯定要狠狠抽他一顿。一场几分钟的谈话，已让他的血压飙升几次，脑中再三出现健康管家的提示。靳远航调出屏幕直接关了健康管家的提示功能，强压住怒火说道：“这天底下就你景浩然最聪明！你以为我知道的事情，校长不知道？你反正皮糙肉厚，怎么罚都无所谓。若以作弊的原由将张帅退学，这些信息将留在他个人信息终端，一生不能清除，这将对他的升学及就业都造成影响。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张帅在乎。”

景浩然不置可否，他站姿始终笔挺标准，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误。

靳远航心里暗骂：“”这也算是我从小带大的，什么时候长成了这副混帐模样，越大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沉默一会儿后，他挥挥手说道：“今天的事到些为止，以后不要再犯。你下午还有集训，去休息一下吧。晚上跟我的车回家，你妈妈现在已在准备晚餐了。”

景浩然本想说不用，但看到他那殷殷期盼的眼神，终于还是挺腰敬礼道：“是，长官。”

“哎，你这孩子，”靳远航好气又好笑，他从烟盒中摸了一根烟后甩了两下，烟头即亮起暗红的火星，“这是私事，别搞得这么正经！”

景浩然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道：“靳叔叔，别抽烟。”

靳远航呼出一口烟雾，说道：“别担心，是提纯烟，没有尼古丁。”

景浩然抬颚示意靳远航看墙上的禁烟标识，“靳叔叔，令行禁止，严于律已。”

他说完就走了，靳远航又被他气到，“学了些理论，全用来对付我了！”